“大家翻到通用課本第一頁，我們來讀愛因斯大師的《故都的秋》。”

三百個學生的大教堂里，席格在安布里學院的第一堂通用語課開始了。

......

然后是奧數課。

“大家現在來做加減法，看誰能用最快的速度從一加到一百，最后把答案告訴我，答對的人就可以下課了。”

奧數課上，一個禿頂的老頭，佝僂著背坐在講臺上，一開始講了加減乘除法規則后就讓學生們開始實踐了，自己則是坐在講臺上，拿起一本略有些破舊的書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

“這么簡單的算數，我肯定是第一個，家族里的老師們早就教過我們算法了，哼，那兩個鄉巴佬，看你們一節課下來能不能算出答案。”原來是被艾德蒙稱作油膩男孩的尼古拉斯·凱奇，他坐在第一排最中間，回頭瞄了眼坐在角落的席格和艾德蒙，只見席格正咬著筆頭皺眉思索，偶爾寫下一兩筆，艾德蒙則是一刻不停唰唰唰地寫著。

凱奇回頭甩了下一絲不茍的頭發，哼了一聲，也低頭在草稿上算了起來。

“老師，我答完了。”佩雷爾曼正津津有味地翻著手中的《數字與排列》，心里想著第一節課就讓這群孩子好好練練手，看誰仔細，耐心，以后可以好好培養下，一道聲音從耳邊響起。

佩雷爾曼一臉茫然地抬起頭，摸出自己口袋中的懷表，才過了三分鐘。

“難道是以前做過這個題目了？”老頭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幾根胡子，心里下了定義，有些貴族從小就會對自己的孩子培養教育，讓他們能在之后的學習道路上領先平民孩子一籌。

看著眼前這個黑頭發，黑眼睛的小男孩，身上穿著一件略顯陳舊的布衣，雖然不是窮人家孩子那種打滿了補丁，但肯定也不是有錢人家，難道是落魄的小貴族，曾經學過一點奧數知識？佩雷爾曼放下手中的書，又回頭看了眼這幾百人的大班，發現已經有一些孩子察覺臺上的動靜并驚訝地望著這邊。

“你是不是以前做過這道題目了？”佩雷爾曼看著草紙上光禿禿的一個答案5050，覺得眼前的小男孩肯定是學過的，現在家族破落后急需找到自身存在感，所以為了博取同學們的眼球，才那么快上臺來讓大家看到這一幕，卻不知道只要稍微有點常識就能判斷出一個人是不可能那么快算出這個結果的。

“沒有啊，我還是第一次學奧數呢，感覺很有趣啊。”黑發小子很認真地回答，佩雷爾曼從他的聲音中還聽出了一股緊張又興奮的味道。

“被拆穿了還不承認，就為了顯擺自己以前學過的知識。”佩雷爾曼手指敲了敲桌子，就算自己從一加到一百正常都不可能只用三分鐘“那行，既然你只用了三分鐘就能從一加到一百，那現在你在講臺上從一加到兩百，我可以等你六分鐘。”

“20100！”黑發男孩只隔了三秒就說了出來，佩雷爾曼臉上剛浮起的戲謔笑容凝固了。

“還說沒學過，沒學過怎么可能那么快算出來。”佩雷爾曼惱火地盯著黑發男孩。

“當然可以，佩雷爾曼導師，您把第一個和倒數第一個數字加起來，第二個和倒數第二個數字加起來，然后依照這個順序加起來你看看有什么規律。”

正當佩雷爾曼覺得有必要拆穿眼前這個黑發小子的小心思時，旁邊又響起了一道稚嫩的聲音，一個男孩穿著雪白長衣，頭發也是銀色，英俊的臉龐掛著淡淡的笑容，修長的雙手捧著草稿遞給了佩雷爾曼。

“加起來怎么樣......咦！”佩雷爾曼正想喝罵，眼睛瞟了眼草稿后就盯著不動了。

“是的，每兩個數字加起來的結果是一樣的，那么一百個數字這樣的組合就有五十個，兩百個數字就是一百個，五十乘以一百零一就是五千零五十，兩百零一乘以一百就是兩萬零一百，所以佩雷爾曼導師，不管你用什么數字，我們都可以很快地計算出答案，這位同學，我說得對嗎？”銀發男孩自信地說完后，轉頭看著黑發男孩，“你好，同學，我叫拂曉·晨光。”

“啊，我，我叫席格，你好！”席格有點緊張，本來就是覺得自己發現的規律很有趣才立馬上臺讓佩雷爾曼導師指導，想不到遭到了導師的呵斥，幸好眼前這名叫做拂曉·晨光的同學給自己解釋了下，想不到他也想到了這個方法。

最終席格和拂曉·晨光都沒有因為很早算出答案而提前下課，兩人小家伙被佩雷爾曼像護犢的母雞一樣保護起來，拉著兩人不停的聊這條規律，比如碰到1加3加5加到100怎么算啊，從50加到200怎么加啊，佩雷爾曼和席格兩人興致勃勃地討論著，而拂曉·晨光則是微笑著看著兩人，偶爾有兩人想不通的地方，拂曉晨光才會插上一兩句話，到奧數課下課時，席格對拂曉·晨光已經用上了敬畏的眼神，佩雷爾曼則是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奧數課期間，凱奇是第三個走上講臺報答案的，但佩雷爾曼卻連正眼都沒看他一眼，還揮揮手讓他自己下去，覺得還有空余時間就又給了個題目，讓他從1加到200，但不同的是，這次加法是1加3加5這樣隔一個數字加的，凱奇恨恨地看了眼席格和拂曉·晨光，為什么導師沒有讓自己也留下參加他們的討論，明明自己是第三個完成的，雖然比他們遲了一點，恩，就只遲了一點點，照理自己也可以參加討論的啊！

其他學生在下課前也陸陸續續把答案交給了佩雷爾曼，但佩雷爾曼似乎完全沒關注他們的答案對錯，只是點點頭就繼續和席格，拂曉·晨光討論起來。

直到下課時還有三分之一的學生沒有算好，整個大課堂幾百個學生都看著講臺上一老二少在那里激烈的討論，私下里都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