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孫帆是個旁觀者。
向云初是誰,他也認識,她是許愛琴學姐的得意學生。
許學姐其實是個嫉妒心非常重的人,她嫉妒任何彈琴比她好的人,哪怕那個人是她的學生。
當時,孫帆已經是個實習老師了,算得上是許愛琴的助理。因此,他偷看到了許愛琴和周彩夢迫害向云初的計劃。
他怕向云初不相信,所以根本就沒有告訴她,而是直到那晚到來時,準備阻止他們……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膽量,那天晚上,他作為一個旁觀者,只敢遠遠地看著向云初受辱。
孫帆如今想來,只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看似人多好,實則很窩囊。
這三年來,他一直很后悔,想找個機會為向云初伸張冤屈。但是真的做起來,卻太難太難了,光是他家里的條件,就不允許他這么做。
孫帆是由單親母親帶大的,他如果憑一己之力去幫向云初這么個已死之人伸冤的話,那么恐怕他全家都會被許學姐針對……
看到顧蘭香為向云初的事情那么專注,孫帆感覺自己是個懦夫。
“老師,我不管許愛琴老師到底有沒有做過什么,我只想見到她,問她一些事情,可以嗎?”連娜打完電話,轉身正好看到門口的孫帆。
以連娜的本事,剛剛怎么可能沒注意到他?只是沒挑明而已。
孫帆偷聽她打電話的舉動,至少說明他應該認識向云初。
孫帆愣了愣,忽然有些不敢直視連娜的目光,“我和她很久不聯系了,她住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孫老師,您真的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連娜抬眸,直勾勾地看著孫帆,眼神中卻再無之前的欣賞。
她是比較喜歡暖男,可并不喜歡虛偽的暖男。
孫帆最終心虛了,垂眸低聲回道:“許愛琴她,她辭職后離開帝都,去了玉梅山。”
“謝謝孫老師。”連娜的神色頓時放松了些。
“我知道玉梅山上有一座尼姑庵叫玉梅寺,孫老師要不要考慮和我同行?找老朋友的同時,也可以拜拜佛嘛!”連娜目光深深的,嘴角輕揚,像是能看穿孫帆心事似的。
孫帆勉強笑道:“不用了,玉梅山那邊氣候潮濕,我不太喜歡。”
……
晚上,連秀園帶著行李來了105寢室,是宿管給她安排的。
“嗨,以后我和你們就是室友了。”
連秀園微笑著搖搖手,跟連娜和秦姝都打了招呼。
“這段時間一個人住,是不是很寂寞呀?”連娜打趣道。
“是有點。”
其實何止是有點,連秀園一個人住,每天都很難睡個好覺。
或許放在常人身上這是件難以理解的事,但是連秀園卻已習慣了。
而這點,連娜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有些心疼秀園妹妹。
“好,以后我們就是室友了。”連娜道。
“話說寧詩雨去哪兒了?”連秀園張望了一下,室友們的床鋪。
秦姝撇了撇嘴道:“誰知道她啊,每天晚上都神出鬼沒的。”
連娜笑看著秦姝:“你還有臉說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