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我拿了若干影帝
- 吃奶小羊羔
- 2612字
- 2019-03-07 19:55:41
從進了航站樓,別人做什么,李昆就跟著做什么。
畢竟是第一次坐飛機,他不想鬧出笑話,給劇組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對于李昆來講,這不是什么難事,只要服從命令聽指揮就好,該帶的證件帶好即可。
當(dāng)然,李昆不會僅限于此,他要多做點什么。
張撫與和渠虹時刻組織著上百人的劇組人員,提醒大家跟著隊伍,帶好隨身物品不要弄丟。
導(dǎo)演和導(dǎo)副為了臨時商量問題的方便,大部分時間里,渠虹都是跟在導(dǎo)演潘原身后,李昆一直緊跟著渠虹。
從天通苑如家酒店出來上車前,渠虹除了笑著夸李昆的新風(fēng)衣不錯,還跟李昆說了,一路上要盡量跟著她,有什么事兒需要人手時,要用到李昆出手幫忙。
李昆個子大,力氣足,幫忙拿些重東西,的確是把好手,渠虹讓他觀察劇組隊伍的狀況,他只需轉(zhuǎn)動一下腦袋,不用踮起腳尖。
渠虹支使李昆,這對李昆而言,是不小的榮幸。
作為和《黑手套》劇組極有可能是一錘子買賣的跟組演員來講,逢機會必須要抓住,多一個機會,以后的日子可能就會發(fā)生想象不到的向好變化。
說白了,在貴圈混,必須要有人脈。
既然渠虹導(dǎo)演把機會送到李昆懷里,李昆當(dāng)然不會錯過,要把事情做好,無須花言巧語,無須花多少心機,勤快加上眼力見兒,周到即可。
其實,李昆后來才發(fā)現(xiàn),實際情況應(yīng)該是,除了劇組服務(wù)人員,渠虹根本用不動別人,而劇組服務(wù)人員又各司各的職。
就說那些主演吧,個個傲得,好像他們家往前數(shù)八輩全是皇親貴族。
尤其以女主演為甚。
個個自帶助理隨從,行李箱由助理推著。自己的小挎包也扔給助理,勒在助理脖子上,讓李昆看了都覺得她們簡直太過分,真想伸出手幫幫那些助理獻上自己的熱心,可是,他絕不會那么做的。是呀,他沒有理由那么做啊。
最顯眼的就是董文婧,要說她手里啥都不拿也不是,一路上手里掐著手機,兩耳朵塞著耳機,不知跟誰微信語音撩騷,狐媚子臉時不時浮起一絲壞壞的浪浪的笑意,她的助理周沫可是被累到了。
李昆揣摩這些主演不見得天生就高冷,可能是出于某種需要而做作出來的,從而形成了貴圈的不良風(fēng)氣。
當(dāng)然,也給靠花邊掙錢的狗仔們提供了足料的素材。
走在路上時,李昆問過導(dǎo)副渠虹,是不是劇組丟下人啦,因為他發(fā)現(xiàn)有幾個他前天拍戲時臉熟的幾個主演沒在隊伍里。
渠虹說了情況,李昆才知道,他們已經(jīng)提前去了魔都。
并且,李昆沒主動問,渠虹卻小聲告訴李昆說,幾位演員提前飛去魔都是因為帝都的空氣。
他們嫌帝都的空氣,一入冬真是太糟糕,霧霾能把人齁死,簡直受不了,能少在帝都待,一定盡量少待。
可是,這兩天帝都的風(fēng)很硬,已經(jīng)把霾吹散,空氣質(zhì)量等級為優(yōu)啊。
只能理解為有一定家底的人,就是任性。
李昆注意到了吳君傲和一個演反派叫張?zhí)碛畹?,還有一個叫左光亮的,都提前走了,其他的還有誰,李昆說不上來。
說起來李昆要幫渠虹出力氣做事。
實際上,沒有多大事兒。
無非就是進安檢口,給渠虹把行李箱拎起來放到安檢機傳動帶上,再就是時不時把潘原和渠虹要傳達(dá)的話,對著劇組隊伍大聲說上兩遍,起到提示作用即可。
在拎起渠虹行李箱時,李昆體會蠻深刻。
啊,女人的行李箱好大好重。
嗯,估計光化妝品的瓶瓶罐罐就能壓出一定的分量。
導(dǎo)副渠虹本來是有助理楊曉的,但是,楊曉在拿東西方面,僅限于能照顧她自己,蘆柴棒般的身體,別說幫渠虹拎行李箱,她的行李箱還是李昆幫著放到傳送帶上面的。
登機之后,來到公務(wù)艙,放好行禮坐下后,周圍傳來幾聲抱怨飄進李昆靈敏的耳朵。
董文婧坐在李昆對過,中間隔著周沫和一條過道,李昆清晰聽到董文婧側(cè)頭和旁邊的另一個女演員說“要知道座子這么硬,自費定頭等艙好啦”,另一個特別白凈的女演員挨著董文婧坐著,噘嘴作態(tài),附和董文婧:“就是嘛,從來沒做過這么不舒服的艙位?!?
李昆感到很奇怪,這座子已經(jīng)夠軟和了,坐上去很舒服啊,為毛她們不高興呢?
簡直真矯情??!
波音七四七大灰機拔地而起的瞬間,地心引力讓李昆感到有一只手微微把他向地面拉了一瞬。
那種感覺在別人身上屬于不適,而對于他而言,是小榮幸。
是鴨,有幾個人不為自己第一次乘坐大灰機產(chǎn)生一丟丟興奮呢。
李昆更甚。
但是,他閉著眼,臉情平淡。
坐在他身旁的周沫真的望了李昆一眼,不過,周沫從李昆的臉上啥也沒看出來。
打那天經(jīng)歷了“五個一條過”以后,劇組的人看到李昆,各種眼神都有,當(dāng)然,無論哪種顏色的眼神,那一定是仔細(xì)地看他,好像李昆的臉是個寶庫,有人羨慕,有人想挖,有人不能擁有而心生嫉妒。
飛機平穩(wěn)后,三縷思緒從李昆的腦袋里飄飛出去。
一縷是李昆在想弟弟李侖,早晨,他把他送到帝都木.樨園長途汽車站,去之前,他已經(jīng)把準(zhǔn)備好的錢留下一千,其余的一萬二,全部給弟弟帶回去,這是李昆三個多月攢的箱底錢,以前的,都會每個季度如數(shù)寄給家里,按季度寄錢,顯得錢多。
弟弟全部聽李昆的安排,讓拿走錢就拿錢,讓把錢貼身放在內(nèi)口袋拉好拉鎖,只留零錢在外邊路上用,弟弟就放好拉好,讓回去告訴爹媽說他在帝都過的非常好,弟弟瞅著李昆眼睛使勁地點頭。
弟弟在登車前,跟李昆說:“哥,要是不喜歡帝都了,就回老家。”李昆罵了句“屁話,好日子已經(jīng)開始抬頭了,為毛不喜歡呢”,還說“告給爸媽,今年過年一定回家”。
一縷是趙倩,趙倩在今天李昆走了之后,她便離開碾頭營群演村。
清早,李昆跟趙倩道別時,趙倩告訴李昆,她也要走了。
這兩天,趙倩通過網(wǎng)上求職,在三里.屯找了一家賣服裝的店,去當(dāng)售賣員。
站在冷清的顧院,趙倩說的很實在,說以后要是沒有機緣,再很難相見。
聽到趙倩對群演職業(yè)的徹底放棄,李昆沒有勸趙倩要不要在為N多年的夢想挺一挺,萬一有轉(zhuǎn)機呢,不能因為一個臭劉民就輕易撤退,帝都不成,還有橫店啊,以上這些,李昆都沒說。
也沒有祝福趙倩在未來靠雙手勤勞,一定會過更好的日子。
李昆只說健康活著就好,還問了問東西多,怎么帶去。
彼此也沒有留個物件作為紀(jì)念。
戲里,多年的路人甲,現(xiàn)實中,依然做路人甲,平平靜靜的女路人甲和男路人甲。
趙倩還想跟李昆說些什么,卻忍住了,一轉(zhuǎn)身,捂住嘴巴,掀開小南屋的門簾跑了進去,李昆聽到一個大女孩兒趴在床上,用被子之類的東西捂住臉捂住嘴巴,嚎啕的哭聲,李昆沒做理會,帶上弟弟,拉上行李,一頭走掉。
一縷是李昆想起了崔發(fā)問,那晚燈光下,叼著煙斗端坐在李昆住的小西屋的圓凳子上,對李昆提的那個問題,以及那罕見的笑。
從前晚到今天,李昆閑下來就去想:世間是不是真有冥冥注定!?
每當(dāng)這時,他不由得就會摸出一根煙點著。
此刻,他閉著眼,習(xí)慣性地把手伸向了口袋。
但是,飛機上不許吸煙。
忽然,一股挺天然的那種護膚品味兒濃重起來,有人碰他的胳膊。
“想什么呢?要賠給我的不是,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