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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重見日光

比爾船長揉揉眼睛,點燃一根火柴,看了看手表。

“現在是九點。是的,我想現在肯定到了第二天了。我們繼續走吧。”他問。

“當然了。”沃克回答,“除非這條隧道是世界上最最古怪的東西,沒有盡頭,否則的話,我們總會找到出口的。”

老水手輕輕地喚醒了特洛特。她好好睡了一覺,充分休息后又有力氣了,急切地一躍而起。

“我們動身吧,船長。”她就說了一句。

他們繼續前進,剛走了幾步,這時沃克“哎呀”叫了一聲,拼命地拍打著雙翅,旋轉著尾巴。隔開一小段距離跟著的其他兩人急忙停了下來。

“怎么啦?”比爾船長問。

“給我照個光,”他回答,“我想我們已經走到了隧道的盡頭。”比爾船長點燃蠟燭的時候,他又加了一句,“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不必這么早醒過來了,我們昨天幾乎就睡在隧道盡頭的地方。”

老水手和特洛特帶著一支蠟燭走過去。隧道前面是一堵石壁,但他們很快看到有一個左拐的急轉彎。他們循著彎道進去,經過一個更加狹窄的過道后,是一個右拐的急轉彎。

“吹滅蠟燭吧,船長,”沃克歡快地說,“我們又看到日光了。”

終于又見到日光了!特洛特和老水手剛一轉過彎,一道柔和的光線就傾瀉在他們腳下。這道光是從他們頭頂射過來的,當他們仰頭望去,發現他們正站在一個很深的石井井底,井口距他們頭頂很遠,就在這兒路沒了。

他們默默地盯著井口一會兒,眼前的景象至少使得其他兩人很沮喪,只有沃克輕輕地吹了聲口哨,歡快地說:

“這次是我所經歷的災難中最最艱難的旅行了,真高興它終于結束了。當然了,除非我能飛到井口那兒,不然的話,這兒就成為我們的墳墓了。”

“你覺得你要飛的話,這空間夠不夠?”小女孩急切地問。比爾船長也加了一句:

“這可是一個垂直的石井,我看,你要飛起來啊,很難。”

“要是我是一只普通的鳥,一只渾身長滿羽毛的丑八怪的話,我根本不必作飛出去的打算了,”沃克說,“但是我那條具有機械螺旋槳功能的尾巴可是可以創造奇跡的哦。你們準備好了的話,我給你們露一手。”

“太好了!”特洛特歡呼道,“你打算也帶上我們嗎?”

“為什么不呢?”

“我想,”比爾船長說,“你先飛上去,然后喊人來幫忙,垂下一根繩子把我們救上去。”

“繩子可不牢靠,”沃克回答道,“我未必能找到這么長的繩子,而且,要是我能飛出去的話,我肯定也能帶著你們兩個飛出去。”

“嗯,我不害怕。”特洛特說,她渴望能回到地面上去。

“要是我們摔下來呢?”比爾船長顧慮重重地問道。

“嗯,要是那樣的話,我們都一齊摔下來吧。”沃克回答道,“上來吧,小姑娘,騎到我的肩上,雙手摟著我的脖子。”

特洛特照著做了。當她坐到了沃克身上時,比爾船長問:

“那我呢?沃克先生?”

“嗯,我想你最好抓住我的兩條后腿,這樣我把你吊上去。”沃克回答。

比爾船長抬頭看了看井口,又看了看沃克那雙細瘦的后腿,深深地吸了口氣。

“看來要懸掛在空中一陣子了,但如果你不會花太長時間的話,我也許還能堅持。”他說。

“準備好了嗎?出發!”沃克大叫一聲,他的螺旋槳尾巴立刻開始旋轉起來。特洛特感覺自己上了天,當沃克的腿離地的時候,比爾船長緊緊抓住其中的兩條腿。沃克的身子筆直地向上空沖去,特洛特不得不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以防滑落下去。即使這樣,沃克還是難以避開兩邊的凹凸不平的石壁。幾次他的背被撞痛,翅膀碰到了突出來的巖石,不時發出“哎呀”聲。盡管如此,他的尾巴一直不停地以極快的速度旋轉,眼看著日光越來越亮。說實話,從井底到井口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可結果是還沒等特洛特反應過來,他們已經飛出了井口,沐浴在清新的空氣和溫暖的陽光下。過了一會兒,沃克輕輕地落在地面上。

盡管沃克已經非常留意他的乘客了,但是這突然的降落還是讓比爾船長一下子摔在了地上,翻了個跟頭。等到特洛特從沃克的背上滑下來時,老水手坐起身來,滿意地環顧著四周。

“這地方還真美。”他說。

“地球真是個美麗的地方!”特洛特感嘆道。

“不知道我們究竟在什么地方?”沃克沉思著說,轉動著明亮的雙眼,這邊看看,那邊瞧瞧。這里有很多很多樹,還有灌木叢、鮮花和綠草,但是沒有房子,沒有道路,也看不到任何有人居住的跡象。

“就在我們要落地之前,我想我瞥見了大海。”沃克說,“看看我說的對不對。”說著。他往附近的一座小山飛去,特洛特和比爾船長慢慢地跟在后面。當他們站在山頂時,看到他們眼前是一片碧波蕩漾的海洋,大海從他們的左右兩邊伸展開去,山背面的一座森林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我希望這不是一個小島,特洛特。”比爾船長神色凝重地說。

“要真是小島的話,我想我們又被囚禁了。”特洛特回答。

“一點沒錯,特洛特。”

“即使這樣,這也好過那些恐怖的地下隧道和洞穴。”小女孩說。

“你說的對,小家伙。”沃克贊同道,“地下的東西再好,也比不上地上的任何一樣東西。我們不要再對關于我們命運的問題爭論下去了,我們應該謝天謝地,總算能逃脫出來。”

“我們確實很慶幸!”她回答道,“但不知道在這兒能不能找到一點吃的?”

“讓我們去看看有沒有,”比爾船長提議道,“右邊的那些樹看上去好像是櫻桃樹。”

要走到那邊需要穿過一塊枝藤交錯的田地。比爾船長走在最前頭,突然他絆了一跤,臉朝下摔倒在前面。

“快看,是一個瓜!”特洛特高興地叫了起來,她先看到了絆倒老水手的東西。

比爾船長摔得不重,他站起身來,仔細看了看那個甜瓜。接著他從口袋里拿出那把大折刀,切開甜瓜。瓜熟透了,看上去很美味。但老人還是想先嘗一口,再讓特洛特吃。確定甜瓜沒問題,他遞給她一大片,還給了沃克一些。沃克一開始對瓜還不以為然,但一旦他嘗了味道后,他也開懷大吃起來。

他們在枝藤中還找到了很多的甜瓜。特洛特開心地說:“這下即使這是一個小島,我們也不用擔心會挨餓了。”

“甜瓜,”比爾船長說,“既可以充饑,又可以當水喝。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他們又來到那棵櫻桃樹下,摘了些櫻桃。在小樹林的邊上還長著野生的李子。樹林里全是堅果樹,有胡桃樹、榛樹、杏樹和櫻桃樹,所以他們呆在這兒,食物非常充足。

比爾船長和特洛特決定穿過樹林,看看森林那邊有什么,但沃克的腳由于先前走在巖石上走疼了,走不穩路,所以他決定飛越樹林,在那一頭和他們會合。樹林不大,他們疾步走了十五分鐘就到達森林的盡頭,他們看到眼前是一個海岸。

“這終究還是一個小島。”特洛特嘆著氣說。

“對,還是一個很美的小島,”比爾船長說,盡力想掩飾聽到特洛特的話之后的失望,“我想,伙伴們,如果我們遇到更糟糕的遭遇,我可以用這些樹木造一個木筏,甚至一艘船,這樣我們就可以乘著它離開這兒。”

小女孩聽到這個提議,轉悲為喜。

“我哪兒都看不到沃克,”她環顧四周說。這時,她的眼光停駐在一處地方,她叫了起來,“看呀,比爾船長,那不是一座房子嗎?瞧,就在左邊的那個地方。”

比爾船長定睛一看,看到在森林邊上搭有一個棚屋一樣的東西。

“好象是,特洛特。它還不能被稱為房子,但它的確是一個人造的東西。讓我們過去看看里面有沒有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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