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李愚的一張臉拉得老長,甚至黑了起來。
他內(nèi)心又是氣憤,又是得意,心道:“老子不會點穴,一句話卻隔空能讓這么多人一起定住,武俠小說都不敢這么寫,就問你還有誰!”
他目光凝視著云姨,一言不發(fā),似乎要讓她自己認識到錯誤。
云姨嚇得幾乎大小便失禁一樣,似乎都感覺不到自己尿褲子了。
“誰叫你讓他們動的?我有吩咐過嗎?”
李愚用兩根手指輕輕敲著桌子,目光依然沒有離開云姨的面龐。
云姨的心隨著李愚敲桌子的“當當”聲一跳一跳的,嚇得她幾乎要抽搐過去。
她趕緊轉(zhuǎn)過身去,沖所有人叫道:“都不許動!”
其實不用她吩咐,所有人也不敢動。如果這個時候有人進來,那感覺就像是走進了蠟像館,別說是動作,就是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
云姨甚至已經(jīng)開始懷疑“項將軍”仍然對醉花樓心存芥蒂,剛才其實都是在跟她說反話,醉花樓依然還是要拆的。
李愚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仰著頭道:“現(xiàn)在你知道應該怎么做了?”
云姨連忙答應:“知道,知道,我現(xiàn)在就把醉花樓的地契和房契拿給將軍,從今往后,這里就是您的了。明天我就讓姑娘們各奔東西。再也不準踏進會稽郡半步。”
李愚聞言大奇,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瞪著眼睛道:“我要你產(chǎn)權(quán)證干嘛?看看是不是七十年產(chǎn)權(quán)嗎?還果查查你這樓貸款還沒還完?老子家里住的大別墅,你不會以為我還在打你這醉花樓的主意吧?”
云姨見過的男人多了去了,但如項羽這般強壯魁梧,站起來有如鐵塔一般的男人卻是僅此一位。
李愚這一站直,嚇得她倒退了好幾步,差點沒一屁股坐倒在地。
只見李愚以命令的語氣道:“醉花樓的姑娘只許多,不許少!以后我天天來視察,要是少了一個人,我就真把這里拆了!”
云姨嚇得直哆嗦,顫巍巍地道:“那將軍您剛才的意思是……”
只見李愚昂首挺胸,似乎要做出一件決定天下蒼生命運的大事,大義凜然地道:“老板我今天要包場!”
云姨一愣,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顫聲問道:“將……老板您的意思是……要把這里包下來,讓所有姑娘都伺候您一個人?”
李愚大點其頭,鏗鏘有力地說道:“沒錯!女人一個不許走,男人除了我,其他人統(tǒng)統(tǒng)給我滾蛋!”
飯館酒樓包場的不少見,但青樓讓人給包場的云姨從業(yè)幾十年以來還是頭一回遇到,更何況還是只伺候一個人。
這是得多么好的體格啊?
不用她吩咐叮囑,今天來這里尋歡作樂的男人們被李愚一驚一乍的作弄,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就是讓他們留下,他們也調(diào)動不起情緒,哪里還有心情取樂。
總不能正在云里霧里之際,還要擔驚受怕,時時回過頭來看看門口,以防李愚沖進來打他們屁股。
聽李愚這么說,早已經(jīng)一個個爭先吼后,擠破門了往外跑。
云姨心里不禁感嘆:“這醉花樓開了這么多年,平時就算這些客人的媳婦找上門,他們也死都不肯回家,偏要沉浸在這溫柔鄉(xiāng)中。項將軍一句話,這些男人便打破了頭,爭先恐后往外跑。男人見到青樓像遇上了瘟疫又躲又逃,別說會稽郡了,估計全天下都少有。”
她卻不知,因為醉花樓里的姑娘們以為是菲菲和芳芳把“項將軍”搞定的,所以姑娘們就沒有一個再去投懷送抱,以免傷了和氣。
而這在李愚看來,簡直就是大不敬!
誰讓“交配權(quán)”永遠都是一個男人成功和地位的象征呢。
忽見一個男人身邊跟著一個姑娘,兩人并肩一起弓著腰,低著頭往外走,似乎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
然而他們太過天真,項羽這大身高走到哪里不是居高臨下,高瞻遠矚的。
只見李愚肌肉盤結(jié)的大長胳膊一橫,別說是兩個人,就是真的螳臂當車也不在話下。
那兩人感覺面前就像是忽然橫過一堵墻,嚇得他倆哆哆嗦嗦地擠在一起,像是在互相取暖。
兩個人,四只眼睛,兩個小眼神,像剛生下來的兔子看到獵人那樣驚恐地看著李愚。
只聽李愚粗聲粗氣地道:“看什么?沒見過螳臂當車啊?進了停車場,不交錢就想讓我抬桿,美的你!”
李忠幸災樂禍,在旁邊美滋滋地像看大戲一樣看“項將軍”在青樓里胡攪蠻纏。
他本來一言不發(fā),但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以拍上司馬屁的機會,便按耐不住。
只見他上前對著那男人的屁股狠踹了一腳,罵道:“你是聾子嗎?沒聽項將軍吩咐男的滾蛋,女的留下,你竟然還敢?guī)€姑娘走,這不是找死嗎!唉喲……”
說到最后,李忠卻忽然驚聲叫起痛來。
只見他雙手捂著屁股,一跳一跳的,還真像只兔子一樣。
原來他正在教訓別人的時候,李愚也在他的屁股上重重踢了一腳。
只聽李愚沒好氣地道:“踏馬的,說的就好像你不是男人一樣,你也趕緊給老子滾蛋!”
李忠拍馬屁拍到馬腳上了,還被馬狠狠地踹了一腳,哭喪著臉灰溜溜地捂著屁股跑了。
云姨見狀在心中又是一聲悲嘆:“今天醉花樓也算是開了眼界了,男人一齊往外拼命跑不說,還有捂著屁股跑的,這讓人如何解釋是好?”
李愚轉(zhuǎn)過身來沖那兩人道:“今天不許出臺!女人必須全部留下!”
那男人深深一揖,小心翼翼地道:“稟將軍,這是我家的婢女,不是醉花樓里的姑娘,請將軍開恩放小人回家。”
李愚一愣,心道:“來窯子里玩,還把女眷帶在身邊,你懵誰呢?”
他扭過頭去看云姨,想問問她是不是真有這么一回事。
只見云姨點了點頭,小聲道:“將軍,她還真不是醉花樓里的姑娘。”
李愚仔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一男一女,見他們神情扭捏尷尬,偶爾互相對視一眼,又趕緊把頭扭開,似乎兩人之間有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