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問題根源
- 原力無敵
- 幻想無疆
- 2822字
- 2019-02-27 15:38:12
手扇動騰起的塵土,幾個腦袋湊近看仔細。
“真是連桿磨損。”加菲爾德公證道。
“克雷明贏了。”同伴們圍上,他們都期盼克雷明能贏,迫不及待地給出結論。
“有人晚上可以早點休息了。”這個說法比較含蓄。
“肚子也可以休息。”這個就沒那么客氣,明目張膽地落井下石。
惡有惡報是一件大塊人心的事情,好幾個奴隸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霍蕾妮姐弟。六歲的阿妮婭也努力抬高胸脯,昂起下巴,努力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勝利者姿態。
全場除了霍蕾妮姐弟高興不起來,還有一個人情緒不高,他圍著連桿左轉三圈,右賺三圈,看起來非常不高興。
“霍蕾妮……我記得……你領過全新的連桿……為什么……這個是舊的?”
克雷明也記起來了,他們姐弟推著零件路過時還教訓他跟小孩搶吃的,隱隱感覺,冰山露出一角,劫掠者姐弟的處境有些不妙。
“沙人、強盜、劫掠者……居然兼職小偷?似乎還有可能是一個精明的商人。”
“……塔斯肯人的技能越來越多了……我把你賣給死亡礦井,一定很受歡迎……胳膊能干礦工的活兒,大腿又能干人販子加布比找到的那種活兒……”
巴圖特看著塔斯肯女孩,藍眼皮眨呀眨,露出丑陋的大板牙,一連串吸氣的聲音很輕,奴隸們卻知道他已經咬牙切齒了。
明擺著霍蕾妮姐弟偷梁換柱,以次充好,將新部件拿去換錢了!
大多數奴隸都喜歡塔斯肯姐弟倒霉,這時候紛紛面露喜色,尤其是阿妮亞興奮地小臉放光。
在這件事上克雷明對老板來說是有功之臣,大家看他的眼光又不一樣了,紛紛朝他靠了靠。
“都回飛車旁等著!”巴圖特一聲吼,修車奴隸們做鳥獸散。“你給我滾進來!”他怒氣沖沖地手指霍蕾妮。
大家各就各位,克雷明迎來了車主,假酒商阿弗雷特攜夫人前來提車。
阿弗雷特先生是個高高的瘦子,一身緊湊的小禮服,帶著頂禮帽,一副窮兮兮的模樣。
矮胖的阿弗雷德夫人身高只到老公胸口,腰圍反而是其兩倍。
她身披名貴皮草,臉畫濃妝,覆蓋厚厚一層白面粉,挎著限量版的奢侈小包,十個胖手指和粗短的脖頸,佩戴各色首飾,一身珠光寶氣。
“驅動橋裝配松曠?”
看完克雷明的維修記錄,阿弗雷特先生面色一淡,手敲紙板,眼珠亂轉。
克雷明知道這個出了名小氣的假酒商人打算賴賬。
“這就是你買的名車,眼力這么好,唯一一輛破車被你挑中了。”
胖胖的阿弗雷德夫人嬌喘吁吁的扇動小手帕,刺鼻的香粉味撲面而來。
假酒商陪個笑臉,轉身面對克雷明卻面色更加難看。
“就是說,你什么都沒做嘍?”
“緊固。”克雷明道,“故障排除,異響已經消失,您可以試試。”
“哼!”胖婦人冷笑一聲,“一輛車花兩遍錢,沒用的東西,我家的酒廠給你經營早晚破產。”
不知是因為恨鐵不成鋼,氣的,還是本身特質,胖婦人的胸部劇烈顫抖,在克雷明的專業修車視角里,覺得這輛大車的部件也是相當松弛,急需緊固。
上門女婿阿弗雷特先生,諂媚微笑,小聲安慰胸大、心卻不開闊的胖老婆。
“隨便有張紙條、樹葉卡在引擎邊上,都能產生異響,可不一定是驅動橋這么重要的地方,小東西,你是不是很久沒有騙人,撒謊都不會找理由,知道嗎,我這可是名車,什么是名車知道嗎?品質,這輛車的品質可是有保障的,驅動橋裝配松曠,笑話,我這輛車可是花了大價錢的,才僅僅三年……”
都三年了。克雷明這佩服這條變色龍的情緒控制能力,解釋道:“基本不做保養,潤滑油好久沒添加。”
“根本不需要,好車都經久耐用,過多潤滑,只是方便你們揩油而已。”
還往油里摻水呢?克雷明耐心地道:“還有許多隱藏的故障,要我當面拆給你看嗎,比如,引擎少數線路脫落,埋藏短路隱患……”
“什么!”假酒商尖叫道,“你把線路松開了?”
克雷明后悔自己嘴賤了。“不是我,他們埋在車子里,拆卸很難,不是那么容易被破壞,只有車子本身……”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假酒商的雙眼爆出發現新大陸一般的亮光,“搞破壞被發現了吧?”
奸商啊!這是個奸商!克雷明面色難看,有些急了,一部車子,車主不付錢,等于白修,他跟阿妮婭自然也是沒有晚餐。
肚子咕咕叫催促克雷明快點想辦法。
“還有其它問題……”克雷明嘆一口氣,只能多透露一點信息給不講信譽的假酒商人。
假酒商人面露得意之色,這就是他的目的,巴圖特那個藍皮鳥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不付錢是不可能的,小奴隸還是太嫩了,將車子隱患一一報出,下次修車的時候,他就會心中有數,或者也可以將車子開到其它車行壓價。
克雷明想了想,晶體管啦、電磁閥啦、芯片和電子線路啦,它們都隱藏在車子五臟六腑里看不到,說給假酒商人聽他也聽不懂,唯有簡單直觀,眼見為實的東西才能說服他。
他走到駕駛室,指向副駕駛位道:“椅背歪了,車震導致的。推力過大過于頻繁,瞧真皮磨損的厲害,該換新的了,如果你們舍得花錢,我們現在就……”
“……誰家的車子不震動,怎么會導致座位偏移。”阿弗雷特夫人質疑。
呃……是說法不夠直白,還是這個女人被香粉熏暈了大腦袋,反應遲鈍。
克雷明輕聲咳嗽一下,手勢比劃一下駕駛位置與副駕駛位置的方向,身體微動示范,道:“是……推車,反復沖撞的結果。”
“只有你們這些修理工才推車。車子都用來飛的,誰推?”胖夫人居然沒領悟,盯著克雷明,一臉認真地質問。
克雷明看了一眼只剩一抹殘紅的夕陽,無語問蒼天,不理會胖夫人背后面表情猙獰,手指封唇,無聲做一個噓聲動作的假酒商人,直接說道:“老漢推車……車震……”
貴婦人終于聽明白了,打大胖臉上涂著鮮艷口紅的嘴張開,簡直可以鉆進一只老鼠,眼影顏色過分突兀,顯得艷麗俗氣的眼眸睜的大大的,直勾勾地盯著真皮座椅磨損的地方,呆了片刻,開始咬牙切齒,面容猙獰起來。
克雷明感覺有些不妙,這似乎不是當事人情景再現,重溫幸福浪漫的,果然胖女人尖叫一聲,小手提包劈頭鋪蓋臉朝假酒商的腦袋砸去。
呼的一聲,假酒商人正眼神惡毒的盯著克雷明,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猝不及防,小包上臉,皮包跟鼻梁急速親密接觸,鮮血噴涌。
“死鬼!跟誰老漢推車?跟誰車震?”
“啊?”克雷明摸了摸下巴,始作俑者,不是你們兩個?
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想找個實例說明一下而已,發現這段隱藏劇情,純屬意外。
“你這個下賤貨!真皮都磨破了!椅子都歪了!”
假酒商佝僂腰,抱腦袋,手捂鼻子,拋灑鼻血,逃命在前,胖夫人揮緊追在后,繞著修車行打轉,不知道什么時候,奢華精致的小包換成了一根掃把。
尖銳的嗓音咆哮,掃把呼嘯。
一頭肥胖的彩鵝追著竹竿一樣的瘦狗,繞著修車行的兩層小樓猛啄。
“老娘怎么沒見到你有這么大的勁兒……你這個豬下的……怎么不對老娘這么殷勤……”
涂著厚厚口紅的胖嘴,吐出來的話語卻骯臟不堪,戴滿珠寶的肥手,也挺狠的,轉眼掃把毛就掉光了,只剩一個禿棍子,追著假酒老板,狠狠地打。
沒身份沒地位的上門女婿接連結結實實地挨了幾下不敢還手,也不敢逃太遠,只能配合胖老婆撒潑出氣。
這樣的熱鬧可不多見,奴隸們大多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好奇,困惑,幸災樂禍,一張張臉湊在一起,不明所以,卻止不住看戲的好心情,興奮地嘰嘰喳喳。
“小崽子,你都干什么了?”翅膀扇動,藍皮鳥人飛到腦后問道。
“深入挖掘出一個問題的根源。”克雷明淡淡地道,“很有故事性,可以上報紙頭條,給我們加餐,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