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還在嗚咽,草只能不停地被它折磨著,毫無辦法。
雪實在看不下去,就和風(fēng)打了起來。
于是就有了塞北草原之奇景。
此時,四個大將,騎著四匹白馬,自邊關(guān)而來,迎著漫天呼嘯之風(fēng)雪,踏著地上入冬后憔悴的草,兀自聊著天。
聽到飛毛腿已不耐煩了,洗興演二十多歲的人了,卻調(diào)皮地笑道:“哈哈,老九呀,不學(xué)會自己動腦筋,會害你一輩子的,你真的不再好好想想?畢竟推理這種疑案可是很有成就感的呦。”
拿特孤宰和力無窮被逗笑了,雖然此刻他們身處異鄉(xiāng),更不知道余生該去哪兒,可幾人從來都沒有喪失過對余生的勇氣,即使身處地獄,也依然擁有仰望天堂的豁達(dá)!
笑了一會兒后,拿特孤宰這才不急不徐地說道:“其實兇手呀,稍微冷靜下,就可知道了,你想一想是誰給我們報的信,如果是大規(guī)模砍殺事件,你會讓一個目擊者活著回去嗎?”
不過,洗興演卻發(fā)話了道:“這也只是猜測,假如那個求救的武生正好躲在一邊,逃過一劫了呢,這也不是不可能。還有尸體問題也無法解釋,更不要說還有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神秘小家伙,看來要想解決這樁疑案,不找到這三者之一,就無法查個水落石出。”
拿特孤宰也凝神想了想,贊嘆地說道:“姜還是老的辣,七哥的思維比我縝密多了。”
飛毛腿連忙制止他兩人道:“你們兩個就別在惺惺惜惺惺了,不管疑案怎么樣,不管我們身處哪里,一樣都要活得夠味。我看這大唐也不錯,雖然說宰宰得罪了這里的皇帝,可也沒什么,這里人不是有句話說‘天高皇帝遠(yuǎn),地闊任我飛’嗎。”
還不待其他三人開口,飛毛腿又一臉向往地說道:“況且這里的人,我隨便一根小指頭都可以碾壓上個千八百,咱們吶,可以做一方專門懲惡除奸的超級無敵大霸王,到時候美女任我們挑,美酒使勁兒喝,多快活,多自在。你們覺得如何呀?”
他們?nèi)齻€聽到飛毛腿要懲惡除奸的時候,心里暗暗贊嘆那個好色如命,噬酒如狂的飛天大盜終于一去不復(fù)返了。
誰知飛毛腿的下一句就讓三人感慨: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還是孤宰先懟道:“九哥,你的腦殼是不是由美女和酒糊的,要不我們讓你去過過手癮,練練手速,做回你的老本行?”
拿特孤宰一臉的認(rèn)真嚴(yán)肅,說得很是誠懇。
洗興演也附和道:“對呀,小飛,遙想當(dāng)年之你,何等風(fēng)光,手一伸就是萬萬燃晶,夜夜窯子,日日春宵。連喝酒都是美人嘴對嘴,想想就真叫人羨慕。我看好你,不過不要忘記‘茍富貴,勿相忘’呦!”
洗興演平時都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一到了某些時候又皮得很。
而且他說的時候一雙陰陽眼一眨一眨地,雖然笑面如風(fēng),可卻給飛毛腿一種危險的感覺。
嚇得他連忙陪笑道:“七哥說笑了,我以前哪有那么糜爛呀,我可是K街十太保之一,大大的良民,那種偷雞摸狗之事,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雖然我們現(xiàn)在身在異界,可也要讓十太保之名,名懸千古,萬世流芳。七哥,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呀?”
“哈哈,九哥能有如此覺悟真令宰宰大為汗顏,以后一定要多跟九哥好好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拿特孤宰又忍不住地大笑道,與洗興演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正在這時,離他們千米開外,一匹黑色的閃電如疾風(fēng)般狂飆而來,帶起來的路塵像潮水般浩浩蕩蕩。
一股冰冷的殺氣,猶如毒蛇,緊緊地鎖定了四人,他們跨下的白馬仿佛害怕般,停足不前,甚至驚嘶不已。
洗興演最先注意到了,示意其他三人,笑聲戛然而止。
然而塞北的冷風(fēng)卻狂刮不停,如鋒利的刀子,刮打在四人的臉上。
這塞北老天爺?shù)哪槪泊_實像這突如其來的殺手,意料之中,意料之外。
拿特孤宰看著飛馳而來的殺手,嘴角冰冷,面無表情,但虎眼中厲氣大增,寒心地低嘆道:“看來我們都小看這位皇帝的心眼兒了。”
說完就解下了腰邊的烏云劍,拿到眼前,滿臉地決然說道:“大哥,我答應(yīng)你的事已經(jīng)完成了,現(xiàn)在,就請允許我,不做一回你的兄弟。”
然后只聽得歘啦地一聲,黑色的劍鞘里,飛出了一抹銀色的閃電,孤宰一把將其抓在手里,燃炁順著銀劍噴出了三尺銀亮的劍芒。
單手持劍,劍鋒指天,跨下白馬,受到感召,雙蹄踏空,迎著殺氣,狂踏如雷!
其它三人也立刻意會,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后撤于千米開外。
因為他們知道,每次孤宰要單挑之時,也總是御馬踏空,烏云指天,這代表了他要皇擋殺皇,帝擋殺帝,天擋殺天!
七肖全開,千幻紫蛇瞳紫光大放,幫助孤宰在高速戰(zhàn)斗時捕捉每一個細(xì)微之戰(zhàn)機。
同時左手轉(zhuǎn)為穿金烈虎爪,右手提烏云,在丑牛神穴的調(diào)配下,體內(nèi)燃炁早已動如蠻牛。
龍腰重心向前,兔腿一蹬,跨下白馬就在燃炁的帶動下,踢塵如風(fēng),迅疾如電!
忽地,一黑一白,轟然碰撞,電光火石間,交擊上百,馬鳴風(fēng)嘶,草飛石起,殺氣狂涌,光亮大放,就像炸開了一筒炫麗的煙花。
第一回合,走馬,位換,勢均,力敵!
于是,兩人就在百米開外,各自調(diào)息,同時認(rèn)真觀察,蓄勢待發(fā)!
凡開大為震撼,沒想到對方才如此年紀(jì),就接下了自己已苦練了一年之久的殺人劍術(shù)第一層,“一步千里殺一人”。
更吃驚的是,對方用的竟然是和自己相同的力量,在凡開的認(rèn)識里,大唐不是只有他一人才使用燃炁嗎?難道對方和自己的前世來自同一世界?
想了一下,不得其解,就發(fā)狠道:“不管他是誰,和自己前世有何關(guān)系,現(xiàn)在,他都只是我的殺師之仇人,今日必取其頭,以告先師之靈!”
李青蓮還是沒能熬到年關(guān),便撒手了人寰,好在凡開自從被天級根骨丹改造后,已經(jīng)從庸凡提升到了奇才。
所以學(xué)起劍來得心應(yīng)手,一日千里,不到一年,李青蓮的絕世劍步,“千里殺人不留行”,以及殺人劍術(shù),“丈步天下一劍殺”,就被他練得有模有樣。
再加上狂河行炁術(shù)超凡脫俗的納炁神速,在約莫短短一年半的時間內(nèi),凡開便強勢崛起,成長到了與孤宰不相上下的驚人高度。
然而讓凡開欲哭無淚的是,盡管他體內(nèi)的燃炁同一個七肖超燃者般如淵如海,外加上神奇的內(nèi)視,可他還是沒能發(fā)現(xiàn)什么納炁神穴,不由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而且就在剛剛的上百次交擊中,凡開注意到自己體內(nèi)的燃炁好像缺失了某種靈性,相同數(shù)量的燃炁拼斗間總是處于下風(fēng),這讓他也大為頭疼。
也許這種靈性是沖開神穴后才會有的吧。
拿特孤宰比他更吃驚,對面明明看起來是一個大唐之人,可用的卻是與大哥裴旻完全不同的力量。
更詭異的是,殺手分明是一個連一肖都沒達(dá)到的燃者,偏偏燃炁還能雄厚到與自己不相上下,這讓他十分納悶:“在十二生肖境里不是只有沖開十二神穴后,才能容納更多的燃炁嗎?這個殺手有點怪,難道他也是被小家伙帶過來陪練的玄河神球人?”
兩人沉思了不到十幾秒,拿特孤宰就率先發(fā)動了攻擊。
金黃色的莽牛燃炁,狂涌入漆黑的烏云劍身,雙手握劍在胸,劍鋒指天,一道丈許的燃炁光柱,脫劍而出,直擊九天。
嘩啦一聲,一道丈寬的雷霆轟然劃破了漫天之烏云,如一條銀龍,和著逆空之燃炁,徑直鉆入了烏云劍內(nèi)。
方圓千里的烏云,頓時就被孤宰的劍勢擊得四散奔逃,緊接著又是一道狂暴的閃電,刷地一就劃破了天心,搖接著孤宰手中之烏云。
劍身大震,孤宰猶如天罰之靈,渾身電光,璀璨耀眼,威不可擋!
忽地,他就化為了一道白色匹練,向著凡開直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