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公子
- 咸魚宇宙的翻身日記
- 澄海枸杞
- 2321字
- 2019-02-20 11:35:22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多元者告訴裴玉秀這個清秀柔弱的年輕人真實的名字叫田舍郎,是田氏重工的三公子。
裴玉秀對武南城的扛把子――田氏重工的唯一印象就是好多錢,賬戶上數零都數不清的那種。
“多元者?這個名字很別致。”
朝小天眉眼會笑,看起來讓人很舒服:
“剛才多先生唱的歌是自己編的曲子嗎?有rap的古風。”
很聰明的年輕人,三百年前的rap在現在又有另一個名稱,叫混撲,指吐字不清,必須得看字幕才能聽懂的歌曲
朝小天這是在告訴裴玉秀:他沒有聽到你的秘密。
“恩。”朝小天的手指冰涼,裴玉秀沒有從這個年輕人身上接受到絲毫的熱量:
“你不怕嗎?”
“怕什么?”朝小田看著裴玉秀皺起的眉頭:“怕你傷害我或者殺了我嗎?”
裴玉秀還沒說話,朝小天便篤定道:“不會的,窮兇極惡之徒不會這么帥氣。”
裴玉秀看了看自己身上快要炸裂的護士裝,腿上的細毛從布衣的縫隙中扎了出來,像頑強生長的小草。
發型倒是爆炸,但無論怎樣都算不上帥,但他還是很舒服,被一個人用這么誠懇認真的目光盯著――
裴玉秀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我來這里確實沒什么惡意,對你也沒有非分之想。”
不打算在這里多待,裴玉秀邁著步子朝大門走去。
“等等。”朝小天叫住了他:“給你。”
裴玉秀轉過身來,伸手接住了飛過來的東西。
“這是不記名消費卡,沒有密碼。”
卡只有半張手掌大小,繁雜的花紋琉璃成淡淡的暗金色。
裴玉秀沒有拒絕,把卡揣進口袋里:“謝了。”
等到門被輕輕關上的時候,坐在床上的朝小天笑了笑:“不壞。”
慘白的臉色突然變的紅暈,然后劇烈咳嗽起來,看著手掌上的鮮血,朝小田輕輕道:
“棋子便是棄子……”
出來很簡單,并不需要驗證身份,安寧區醫院的識別系統是單向的。
“朝小天看上你了。”
裴玉秀的腳步不停,半點停頓都沒有,多元者又重復道:
“那個田氏重工三公子田舍郎看上你了。”
裴玉秀恩了一聲,沒有情緒波動。
“你就不問問為什么那個年輕人看上你了?看上你哪一方面了?”
裴玉秀停下,看了看墻上打著領帶的乖巧卡通人圖案,是男廁所。
進去后,不理會其他人看他的怪異眼神,裴玉秀開始解褲腰帶:
“呼,你剛才說的我都知道,但等我先上個廁所。”
多元者的聲音帶著驚訝:“你怎么會知道?”
抖了抖,甩了甩,干了,裴玉秀拉拉鏈:
“我這么帥,被男人喜歡上有什么奇怪的?”
多元者呆了呆:“不是這個意思,他看上你的身手了。”
裴玉秀走到一個指示燈是紅色的隔間,里面有人在上大號,敲了敲門:
“兄弟有紙嗎?”
多元者的聲音在裴玉秀的腦子里繼續響起:
“田舍郎因為先天性的心臟病,身子一直非常虛弱,他的兩個哥哥一個經商,一個練武,都混的風生水起,后來他的老爸死了,兩個哥哥在遺產的繼承上自然而然的把田舍郎排擠在了外面。”
廁所坑位隔間的地下沒有縫隙,完全是密封的,那個被敲門的好心人應了聲:“有的,兄弟。”
然后把門打開,從門縫中伸出一只搖著紙巾的手。
裴玉秀趁著這個功夫,擠了進去,看著里面驚慌失措的男人,笑了笑:
“兄弟,謝了。”
把男人錘暈,換下衣服。
“但這不是最狠的,兩個常年在外的哥哥把老爸死的事嫁禍到了田舍郎的身上,他被趕了出來,你見到他的今天,他已經三年沒回過家了。”
裴玉秀把護士服蓋在男人身上,又沖了沖廁所,這才走了出去。
“田舍郎經營了三年,查找到了他爹去世的最為關鍵線索,不過證據在戒備森嚴的海深堡監獄里,一個叫維克托的犯人身上,田舍郎一直想找人潛進去,但三年來,都失敗了。”
裴玉秀在醫院旁邊的自助銀行看了看消費卡里面的余額,笑了笑:
“三萬塊,還不賴。”
在路邊打了個車,對師傅說了聲:“暗市。”
然后躺在后椅上,閉上了眼睛:
“所以田舍郎想叫我去監獄幫他找東西?”
多元者想了會:“是這樣,我剛才看了看他的醫療記錄,他的先天性心臟病屬于那種只能治標不能治本的,基因里的秘密你們人類才剛剛起步。”
裴玉秀恩了一聲:“大領域的生物學和科技的發展齊頭并進,但這基因上面的研究――”
攤了攤手:“三百多年來,愣是沒找到那把掛著的鎖。”
多元者沉默一會:“我剛才到聯邦中心研究院的數據庫看了一下,基因鎖已經被發現而且開發了,現在在聯邦空軍的特種部隊廣泛應用,不過是軍事機密。”
裴玉秀愣了愣:“……好吧。”
“田舍郎現在手下沒有可用之人了,這三萬塊是他下一次治療的錢――”
多元者說到這里,頓了頓:
“修復液也只能拖延緩解癥狀,他和你說話的時候是極其痛苦的。”
裴玉秀想起那只冰冷的,毫無溫度的手來,很纖細,血管像鑲嵌在骨頭上的藍寶石:
“為什么?為什么田舍郎會相信我這么一個陌生人。”
多元者搖搖頭:“不知道。”
車子停了下來,裴玉秀刷了車錢,在暗市里定制了一枚身份芯片,裝上后,才長舒一口氣:
“我用他的救命錢救了我自己,按理來說,我應該幫他忙的。”
多元者不說話,裴玉秀蹲在臺階上,看著閃爍著紅光的霓虹招牌,上面有暗市兩個字。
不暗,可以說是明目張膽。
“我和朝小天毫無感情聯系,僅僅只是見了一面,我去搶醫院即使虎頭虎尾,但也算終有所得。”
一個抹了胭脂的女人扭著肢腰嫌棄的從他身邊經過,裴玉秀看著女人的臀部好一會:
“自己多大斤兩就上什么規格的稱,海深堡監獄――”
吐了口吐沫:“還是算了吧。”
然后他起身,抬頭看了看經久不息的清河海:
“多元者,你說我這個人懂不懂知恩圖報?”
多元者想了想:“該是懂的。”
裴玉秀撐了個懶腰:“懂個毛線,自己還欠著一屁股債,麻煩糾纏不清,就在這里和自己良心過不去,真特么欠揍――”
“大不了,大不了把楊醫生和柳浪的事處理完后,提著個果籃去看看田舍郎這小子嘛。”
“死了的話……”裴玉秀低頭想了會:“死了的話,果籃錢就省了下來。”
多元者這個時候開口:“還有我的事,你不能死,得幫我做實驗。”
裴玉秀笑笑:“那你這個上帝得時時刻刻看著我。”
多元者考慮很久,才鄭重其事道:
“可以,但你得成為我在這個宇宙的執行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