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林歸遠(yuǎn)大宴竹西堂
- 杳杳鐘聲晚之雛鳳涅槃
- 栩然
- 2125字
- 2019-03-10 14:00:00
信來自武修林氏宗主林歸遠(yuǎn),說是新出窖了一批琉璃醉,欲邀仙門百家共飲,請林懷竹速歸。
林懷竹轉(zhuǎn)頭正要叫陸晚一起,卻發(fā)現(xiàn)陸晚已經(jīng)遛出老遠(yuǎn)。
林懷竹三步并作兩步追上陸晚,一把揪住陸晚的衣領(lǐng)道:“去哪兒啊?”
陸晚傻笑著不說話。
“往哪兒跑?”林懷竹放下陸晚的領(lǐng)子,轉(zhuǎn)而扯著陸晚的袖子往前走,“走,跟你懷竹哥哥喝酒去。”
陸晚有些尷尬的看著林懷竹拽著他往前走,腹誹道:“喝個鬼哦,到時候撞見我爹怎么辦?你小子是不是忘了我現(xiàn)在正在離家出走?”
要宴請仙門百家,陸晚的養(yǎng)父陸君旸肯定要來,這要被抓包了可還了得?
“林三公子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啊?在下還有事,恐怕不能相陪了……”陸晚一邊說著似是而非的慫話,一邊企圖把自己的袖子從林懷竹手里拽出來。
“就喝個酒,又不會把你怎么樣。”林懷竹執(zhí)著的黏著陸晚,死活不放人。
陸晚沒說話,隱隱覺得林懷竹是不是知道什么,所以才這么裝傻充愣的黏著他。
一路上,陸晚幾次試圖逃跑,都被林懷竹提溜了回來,幾次之后,陸晚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林懷竹真是長了個狗耳朵,多小聲都聽得見。
折騰了五六日之后,林懷竹終于成功的把陸晚拖進(jìn)了他家的別苑竹西堂。
武修林氏的宅邸位于大地之東的沿海地區(qū),雖說是宅子,但看起來卻像是一座相對比較小的城池,名字還叫無棱郭,更像城了。
這次設(shè)宴的地點是在無棱郭西部的一處別苑,名喚竹西堂。
雖說是別苑,但寬敞程度不輸于小世家的主宅,別苑中曲徑通幽,山石林立,曲水抱石而流,幽徑盡處,稀疏的種著幾叢青竹,在幾日春雨過后,竄高的青竹投下斑駁的竹蔭,宴席的會場就設(shè)在竹蔭斑駁之處。
抱石曲水處,十幾名樂師齊奏著舒緩的古韻小調(diào)。
距離主宴還有兩三個時辰,會場零星有一些年輕人來來往往,林懷竹揪著陸晚,坐到了林家的席位。
“大哥,二哥,我?guī)笥褋砹耍 绷謶阎駸崆榈慕o陸晚介紹他的家人。
說實話,被帶進(jìn)竹西堂之后,陸晚已經(jīng)放棄掙扎并做好被自家父親抓包,回家掃藏書室的心理準(zhǔn)備了。
“二位林公子好。”人在屋檐下,哪敢不低頭?進(jìn)了林家的地界兒,陸晚明顯乖多了。
之前跟林懷竹走一路吵一路,現(xiàn)在乖的像一只受了驚的兔子。
“不知這位是哪家的小公子?”一位身著深藍(lán)華服,腰佩長劍,看起來十分知性的青年從席上站了起來,“這么小家里也肯放你出來?”
“在下文修陸氏陸晚,閣下是……”陸晚恭恭敬敬的朝青年一禮道。
“小生林念柏,是這孩子的二哥,我家懷竹受你關(guān)照了。”林念柏不急不緩的客套著,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
“哪里哪里,是在下受林三公子關(guān)照了。”陸晚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跟林念柏互相客套。
林念柏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問林懷竹,輕聲喃喃了一句“是嗎?”,繼而轉(zhuǎn)頭看向身邊同樣深藍(lán)華服的青年。
那青年雖也氣度高華,錦衣華服,眉眼間卻透著幾分憂郁的神色,見了人也不打招呼,只是懨懨的摸著自己的酒杯,小口慢酌。
“大哥?懷竹似乎是交到新朋友了,你不過來看看?”林念柏的聲音平緩中隱隱透著愛憐。
有點兒憂郁的青年抬頭瞄了林念柏一眼,默默的又抿了一口酒,然后才徐徐的站了起來。
“林有之。”那憂郁臉的年輕人毫無波瀾的報上姓名,伸出了左手。
“在下陸晚。”陸晚握上了林有之的手,心道這人還真是惜字如金。
“我大哥就是這樣,不大愛說話,你別介意。”在家人面前,林懷竹也不跟陸晚嗆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接待著。
“哪里哪里……”陸晚客套著,心道看他這愛搭不理的樣子,能起來理理我已經(jīng)是很給面子了。
“懷竹兄又得佳人了?”有些輕薄的聲音自陸晚和林懷竹身后傳來,繼而一位身著白衣的小公子翩翩而來,衣袂飄飄,舉手投足間滿是道骨仙風(fēng),只是說話方式稍稍有些風(fēng)流。
“是樺安啊,”林懷竹回頭隨便拍了對方兩下,指了指空著的席位,“還有空位置,這邊坐。”
來者是文修易氏的小公子,易杏安的弟弟——易樺安。
“哦~還以為懷竹兄又得佳人了,不想竟是個清秀的小公子。”易樺安撐開折扇,緩緩的扇了兩下,微微彎腰對陸晚道,“小兄弟多大了?主修是何?可結(jié)丹了?”
得,又一個拿陸晚當(dāng)崽子看的……
陸晚撇了撇嘴,剛想說些什么,林懷竹忽然橫插進(jìn)來,一手摸了陸晚的后腦勺一把,一手指著易樺安身后身形單薄的白衣人道:“這位兄臺看著有些眼生,樺安,不介紹一下?”
“你說他嗎?”易樺安看著身后沒精神的白衣人,淺笑道,“柳扶風(fēng),我的新內(nèi)侍。”
柳扶風(fēng)撓了撓腦袋,傻笑了一下,像是被誰嚇著了似的道了句:“在下…柳扶風(fēng),是易家的門生。”
陸晚瞄了柳扶風(fēng)一眼,覺得他的笑容和聲音中都透著兩個大字——虛弱。
“在下陸晚,是文修陸氏的內(nèi)門弟子。”陸晚在內(nèi)心默默的吐過槽之后,也跟著自我介紹。
“原來…你就是陸晚啊……”柳扶風(fēng)上下打量著陸晚,輕聲呢喃道。
“正、正是在下……”陸晚覺著有些奇怪,總覺得這個人像是在盤算著什么,看得人心發(fā)慌。
正在陸晚莫名其妙的時候,柳扶風(fēng)忽然伸手用指尖輕輕的摸了摸陸晚的面頰,幽幽的道:“果然生的秀氣,不打扮一下可惜了……”
柳扶風(fēng)摸得陸晚直癢癢,再加上柳扶風(fēng)的聲音半虛半實,陸晚不禁打了個哆嗦,有些驚恐的望著柳扶風(fēng)。
“扶風(fēng),別嚇唬她了,小孩子可不經(jīng)你嚇。”易樺安趕忙出來打圓場,“小阿晚別害怕,扶風(fēng)…只是比較博愛而已。只要是他覺著可人的,從來不管是男是女,都要沾染些的。”
陸晚又沒話了。
在陸家,陸晚自認(rèn)是巧舌如簧,舌燦蓮花,出來之后也沒少調(diào)戲林懷竹,如今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這次輪到自己被輕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