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莫溪施法,司先生便很老實了。滿足的笑笑,兮莫溪小心的邁出了房門,等待著夜晚的到來。
夜晚,伊山是非常美麗的,這里所有的漂亮生物都會出來,出來瞧見這伊山獨特的月。
兮莫溪想到夜晚司先生驚嘆和歡喜的眼神,自己也不由得愉悅起來,她習(xí)慣的喚來了靈蝶。
對,就是那只淡青色靈蝶,它變得很漂亮,翅膀邊緣已經(jīng)有了少許淡黃條紋——這是它進(jìn)化的表現(xiàn)。
靈蝶飛了過去,親昵的碰了碰兮莫溪的額頭,隨后便停在了她的腦袋上面,好似給她帶了一個頭飾。
“我?guī)砹艘粋€人類,這樣你我都有伴了。”兮莫溪望著對面緊緊關(guān)著的門,說道,“你要是無趣了,便可以去找他,知道嗎?”
這樣,他也會覺得這里很有趣了,兮莫溪心想。她轉(zhuǎn)而盯向窗,透過窗口,她如愿看到了老實睡覺的人,繼而笑笑,“千萬不要欺負(fù)他哦,他膽子很小,禁不起嚇。真是,好歹是個男人,怎么會像個女子一樣。”
靈蝶安靜的趴在她的頭上,靜靜的聽著,它還不能說話呢。
“靈蝶,我可怕嗎?”兮莫溪突然問道,“我很可怕?”
靈蝶動了動,飛到她的面前。很認(rèn)真的擺了擺觸角,一股腦的四處亂飛,希望她能理解它的意思。
見狀,兮莫溪寵溺笑了,“安穩(wěn)趴著,我知道了。”
靈蝶這才有安安靜靜的趴了回去。
…………………
天是亮著的。
司先生已經(jīng)在伊山過完了一個月,最終他如愿下了山,手里拿著裝了很多很多靈蟲的罐子,然后興高采烈的推開了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屋門。
一進(jìn)門,司先生就喊道,“娘!我回來了!”
雖然已經(jīng)知道了娘已經(jīng)安然無恙了,但他還是把靈蟲帶回了家,以防止娘再感染這種病。
但司先生很快就覺得不對勁,他看見娘安靜的躺在床上,而自己的桌椅已經(jīng)布滿了灰塵。
司先生突然有些害怕,他趕忙沖過去,放下罐子,然后大聲喊道,“娘!娘,你怎么了??娘?”
見她仍是沒有動靜,司先生幾乎哭出來,他顫著手,輕輕的湊近了她的鼻子。
沒有呼吸了。
不!這絕對是假的!司先生恐懼極了,他臉色蒼白,倉促的扶起她的身子,然后把她背了起來,“走!娘,我?guī)闳タ床。 ?
一時間竟忘了自己十分貧窮,大街上的人都避著他們,司先生完全不在意。他眼淚都流了出來,一串連著一串,大夫都不接待他,說這人已經(jīng)死了,晦氣,呆在那兒,影響他的生意。
一次又一次的,‘她死了’回繞在他的腦海中,刺激著他,終于,他認(rèn)清了。
………………
跪在母親的墳前,司先生滿臉愧疚,啞著聲音,內(nèi)疚的說,“娘,我錯了………我當(dāng)初就不該同意的……也對她是妖啊,怎么會受到違背誓言的懲罰呢?”
“兒子錯了…錯了…娘…兒子錯了…你醒來好不好?”
墳前冒出一絲青煙,熟悉的臉龐顯現(xiàn)在司先生的面前,司先生激動極了,連喊,“娘,娘,你是不是原諒我的錯了。娘,我很想你,很想你………”
司母溫和的面容瞬間變了,她用那雙蒼白的手,直直的指著自己的兒子,“你這個孽子,竟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了我!孽子!”
“不,我不是!”司先生的淚水瞬間流了下來,他見著娘憤怒的離去,眼前的墳?zāi)顾查g消失。
然后那個熟悉的女人走了過來,她說,“小司,你太天真了,我怎么會如你所愿呢?我可是妖啊,怎會幫助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
司先生滿臉濕潤,雙目充血,“你對我的好,都是騙我的?”
“不過見你好玩,玩弄你罷了”女人瞇著眼,邪惡的笑了,“人類真是好騙,不過,我玩膩了。”
說完,這偌大的山野便只剩他一人,司先生徹底絕望了,女人的一句‘玩弄’,母親的‘責(zé)罵’與痛恨,深深的提醒著他,他是多么愚蠢。
“我錯了…錯了…”他躺在地上,無神的說著,“我錯了…”聲音越來越顫抖,“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