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為時已晚
- 東廠僅一位
- 我的王小雨
- 2643字
- 2019-04-08 12:19:57
話說在錦衣衛北鎮撫司當差的劉基突然被手下告知有一個自稱黃乾的人找他,劉基雖然記得黃乾,但并不以為意,結果黃乾好死不死,偏偏神秘兮兮地將劉基引到鎮撫司旁邊一條曲徑通幽的胡同才出示了那塊錦衣衛令牌,剛見到令牌的劉基大吃一驚,再加上兩人見面的地點過于隱蔽,劉基當即判斷是仇真出了意外,被人取走自己送給仇真的令牌作為要挾,于是毫不猶豫就出手教訓了一頓黃乾,直打的黃乾跪地求饒方才道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他可沒有仇真那般客氣,反倒是狠狠訓斥了黃乾一頓。之后重新回到錦衣衛北鎮撫司的劉基已然是沒了心思當差,盼著早點出城去找仇真,結果千戶段冥又要拉上他去春滿樓作陪喝花酒,劉基百般說法,千般借口方才得以推脫,搞得段冥十分不悅,然而劉基也顧不得那么多,如今只見令牌不見人,他心里的那塊大石頭還懸著沒落地呢。
自從仇真動身去洛陽,劉基就沒再來過仇真家里,今次趕來時看見仇家的院門和院墻都有動過的痕跡,本來就心里裝著事情的劉基更加是小心謹慎起來,偷偷趴在院墻外面向院里偷窺的劉基赫然發現仇真家里有被打砸過的痕跡,又見一個藍衣女子正從里屋走到外屋,狀似在翻弄什么東西亦或者是在搜尋什么,劉基當即判斷是被人下好了套等他自投羅網,于是墊步擰腰翻身進了院子,又躡手躡腳地挪到屋門外,趁藍衣女子不注意的空檔,猛地閃身沖進屋里,待藍衣女子回頭看時,劉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左手成爪,直接扣在藍衣女子的喉嚨上,驚得藍衣女子只發處一聲尖叫便再難從口中擠出半字,右手則迅速摸在后腰鋸齒短刃的刀柄處,準備隨時應對出現的其他敵人,忽然里屋一聲怒喝傳來:“什么人!”劉基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還有其他人在埋伏,只見一個身影快速從里屋閃了出來,正怒氣沖沖地盯著劉基。
······
當初在春滿樓雅間似曾相識的一幕再次出現在了眼前,一身藍衣的白芨輕輕揉著自己的脖子,仇真坐在一旁無奈地搖頭,而劉基則是一個勁地點頭哈腰對著被自己辣手摧花的女子賠不是,只不過這次換做了白芨而不是嫣兒。聽完劉基的講述,白芨和仇真皆是苦笑不已,反倒是劉基對于白芨跟隨仇真來此感到頗為意外,一番詢問下,仇真向劉基說明了此次在洛陽及回京路上的種種遭遇,待聽到二人講述斂氣紅丹的事情后,劉基的臉色變得復雜起來,嘆息一聲道:“唉!你二人可能還不知道吧,如今已經為時晚矣,皇帝他已經······已經駕崩了!”“什么!?”仇真和白芨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卻聽劉基緩緩道來。
原來自朱常洛登基以來,鄭貴妃便一直擔心朱常洛會因為梃擊案一事對她進行報復,于是想方設法地討好于朱常洛。在朱常洛還是太子時,身邊便有兩個姓李的選侍,被世人稱東李西李。由于朱常洛特別寵愛西李,于是鄭貴妃首先拉攏西李,朱常洛登基后,鄭貴妃更是出面提議立西李為皇后,西李則提議封她為皇太后以作為報答。朱常洛登基的第二天,鄭貴妃又精心挑選了八個美貌的女子進獻給朱常洛。致使朱常洛整日沉溺于女色,不理朝政,長此以往,朱常洛的身體一下子垮了下來。后來更是聽信讒言,吃了宦官崔文升進獻的泄藥,一天要排泄三四十次,眼看著朱常洛就要不行了,鴻臚寺丞李可灼自稱有仙丹,治得了朱常洛的病。朱常洛一聽說是“仙丹”,十分歡喜,連忙叫太監召李可灼進宮送藥。李可灼進的藥正是之前被鄭貴妃拿走的斂氣紅丹。朱常洛吃了一顆,病情看似有了緩解,一再夸獎李可灼忠臣!結果晌午過后,朱常洛感覺又有些氣力不支,于是再次服用下一顆斂氣紅丹,試想常人尚且抵擋不住斂氣紅丹的摧殘,更何況是身體已近崩潰的朱常洛,結果還不到次日天明,朱常洛便一命呼嗚了。算起來,朱常洛前前后后只做了二十九天的風流皇帝。朱常洛暴斃,朝中大嘩。群臣紛紛指責崔文升是鄭貴妃的心腹,他故意用泄藥,傷了朱常洛的元氣,其罪不在梃擊案兇手張差之下。又指責李可灼勾結鄭貴妃,妄進紅丸,是導致朱常洛死亡的元兇。于是最后崔文升與李可灼同時被處死,鄭貴妃則是因為身份特殊被單獨關押起來。
聽完劉基的講述,仇真不禁是唏噓感慨,自己雖暫時不在錦衣衛當差,但確實想通過劉基將此次關于調查到斂氣紅丹的事情上報給朝廷,以防不測,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突然又意識到段冥手上也有兩顆斂氣紅丹,遂問向劉基道:“既然皇帝因斂氣紅丹而暴斃,那段冥那里是否猜測到是你帶回來的丹藥有問題?倘若考慮周全倒還好,如果大意的話,你也知道,段冥對我仇家有恩,我不可袖手旁觀吶。”“他身為千戶,消息自然比我要靈通。”劉基語氣輕松卻是連連搖頭道:“不過段冥那廝說過,他曾經服用過仙丹,并未察覺到身體有任何異樣,說估計是因為自身常年習武的原因,我也曾勸過段冥,奈何不聽好人言吶,所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看他造化吧。”“不行!”仇真果斷拒絕道:“縱使我仇真再看不慣他段冥的為人,可畢竟他照應家母的病七年有余,明日一早我便去北鎮撫司尋他。”“我勸你還是不要擅自行動的好。”劉基趕忙攔住仇真道:“如今皇帝駕崩,尚無人登頂天下,京城內局勢亂的很,斂氣紅丹之事還不知道要波及多少無辜的人,而你又是因為白芨姑娘的事被牽連才返京的,一旦你的身份因為斂氣紅丹被暴露了,天子腳下,我可沒那么大的能耐保你。”
情緒激動的仇真聽了劉基的話,也不得不承認劉基所言句句在理,此時自己可不能意氣用事,否則自己和白芨的殺父之仇可就遙遙無期了,屋里的氣氛頓時有些壓抑起來,這時在一旁聽了許久的白芨起身打破了寧靜,白芨朝仇真與劉基行了一禮說道:“仇大哥,你也不必操之過急,還是和劉大人慢慢計劃周全的好,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這樣吧,你們二位先聊著,白芨去外屋收拾一下,時辰也不早了,屋里總得有個歇腳的地方。”說完便款款走了出去。仇真與劉基二人抬頭看了看外面已經黑了的天色,不知不覺已經是月上柳梢頭了,劉基不無擔憂地說:“不如,你二人暫時去我處避避風頭吧,留在此處實在是太危險了。”仇真笑道:“不必了,調查白果生的人是南鎮撫司派去的,南北鎮撫司向來不和,如果真被他們發現了,你那里反而更加危險,況且,進去容易,一旦身份暴露,想要出來就難了,反倒不如我們在這里脫身方便。”正說著呢,卻見白芨雙手捧著一包打開的中藥走了進來,白芨面露狐疑地問道:“仇大哥,這包中藥是?”仇真看了看白芨手里的東西,微微皺了皺眉頭道:“那是家母生前所吃的藥,家母身體一向羸弱,都是靠這藥方的藥維系著。”說完頓了頓,復又輕輕嘆了口氣道:“唉,家母剛過世不久,家里的東西都還沒來得及拾掇,這藥已經沒用了,扔掉吧。”原本以為白芨是來詢問自己東西該如何歸置的仇真卻聽白芨一字一句道:“這藥,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