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周沫與莫先生
- 久惜月
- 12670字
- 2019-02-26 22:04:02
“不用,不用”林陽連連擺手,明智地轉移話題:“你去哪里了,我去刑部沒看見你?”
“去義莊抓鬼了,我跟你說......”
聞言,林陽撒腿就跑,大聲道:“我家里忽然有事,明日見。”
“若真有鬼多好啊!”顧子衿惆悵地走進侯府,在經過蓮池時看到顧風寬大的背影,以及湯圓。
湯圓原是一只流浪狗,顧子衿偶在路邊撿回,最初瘦瘦弱弱的,顧子衿想它長得圓滾滾的,便賜予它這個可以顧名思狗的名字,亭子里的一人一狗,湯圓蹲在顧風腳邊啃骨頭,顧風背對著顧子衿坐著。
顧子衿踮起腳尖悄悄地靠近,小湯圓睨了她一眼,繼續啃骨頭,顧子衿大叫:“人贓并獲!”
冷不丁冒出一句話話,顧風嚇得雞腿滾落到地上,小湯圓趁勢一把咬住,顧風看到是顧子衿時松了口氣,討好地說:“好閨女,可別跟你娘說。”
正所謂心寬體胖,這些年顧風無憂無愁,體重蹭蹭往上漲,歲月令這個從前英俊瀟灑的美男子一去不復返,來為顧忠國把脈的太醫見他日漸發胖,建議他克制飲食,盡量減少肉類的攝入,自此后蘇婉嚴格的控制他的飲食,每頓飯只能吃兩塊肉。
顧風是肉食主義者,哪里受得住如此煎熬,這不趁著蘇婉不在,以喂湯圓為由偷吃。
“封口費。”
顧子衿笑嘻嘻地伸出一只手,顧風年輕時游歷大江南北搜羅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他可寶貝得很,連她撒嬌賣萌都拿不到。
顧風揚起油膩的手,沒拍下顧子衿就縮了回去:“自己去庫房拿,只許拿一件!”
“小氣。”顧子衿嘀咕,在顧風的瞪眼下,笑盈盈道:“我是說我一定守口如瓶的,您放心。”
父女兩說了會話,顧子衿放下湯圓,小跑著到顧忠國的院子,顧忠國正收拾殘局,顧子衿跑到后面熟練地為他按摩:“爺爺,重不重?”
顧忠國拍開她的手:“爺爺還沒老,說吧,又干了什么好事?”
顧子衿坐到顧忠國面前老實道:“爺爺,我覺得好像闖禍了。”
“好像?”
“我剛剛跟景王殿下娶了義莊,我覺得他好像陪我的聰明才智所折服,想要我做他的麾下,雖然他的眼光不錯,但是,爺爺,您說若是他知道我是女兒身會不會......”顧子衿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又嘟囔道“都怪顧軒昂太蠢了!”
“沒有,你聽錯了,爺爺可以作證。”顧子衿拒不承認。
顧忠國瞪了顧子衿一眼,幸好顧軒昂不糾結,想起正事:“姐,明日把你的夜良借給我。”
夜良是顧子衿的千里馬,奔跑疾如閃電,兩年前顧子衿到墨陽游玩,在月殿山遇到當時左腿受箭傷的它,救下它順手牽羊地帶了回來,它的性子桀驁不羈,顧子衿費了好長的時間才將它馴服。
“拿不到冠軍別回來。”
“必須的。”
顧軒昂樂顛顛地跑去馬廄,被他這一打岔顧子衿都忘了剛剛跟顧忠國說了什么,兩人下了兩盤棋顧子衿就跑到顧風的小金庫挑禮物。
顧風的小金庫藏著琳瑯滿目的稀世珠寶,這些對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顧子衿吸引力不大,她喜歡的是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兩人真的是父女,顧子衿左挑挑右選選,最終拿了個非常漂亮的水晶機關盒子。
水晶機關盒子設計復雜,顧子衿躺在床上研究半天,不知什么時候就睡著了,第二日睡到巳時方悠悠轉醒,她醒來就聽到令人驚駭的事情,施翎正在和她爺爺弈棋!
顧子衿匆匆洗漱跑到靜蘭院,林陽和莫東也在,他們正專注地看著棋盤。
棋盤上黑白棋子割據稱雄,兩股寒冷的殺意在棋盤彌漫開來,雙方勢均力敵,顧忠國濃眉皺得深深的,指尖反復磨搓著棋子,施翎同樣專注地看著棋盤,側臉冷硬若刀削,冷漠的眉目間蘊藏著肅殺之氣,湛藍的天似乎也暗了幾分。
“你起來。”顧子衿拉起坐在右側的林陽順勢坐下。
林陽正看得入迷,反應過來凳子已被鳩占鵲巢,只能站著看。
半柱香的時辰過去了,黑子悄無聲息地占據了上風,沒想到孤獨求敗的爺爺,竟然也有棋逢對手的一天,而對手竟然是年齡不足他一半的人。
顧子衿抓起顧忠國被吃掉的棋子,艷羨地道:“這得值多少銀子啊!”
“什么銀子?”
莫東不知道顧侯府的規矩,林陽好心地提醒道:“你現在還有心思關心銀子?”
“我為什么沒心思......”顧子衿倏然止住了話。
“不可能吧,她不是二十年前投河自盡了嗎?不對!”莫東猛然想起他打探到的二十年前林苗投河的細節,雖然有人親眼看到林苗在滄瀾江自盡,但是并沒有找到尸體,滄瀾江流水湍急,大家都默以為林苗必死無疑,但也有可能沒死。
“小翎,幫......”
施翎打斷莫東的話:“自己去證實,最遲七日破案,否則......”
顧子衿覺得他說到否則時特意看了她一眼,斟酌片刻問:“殿下,微臣是不是曾經冒犯過您?”
施翎淡淡地看著她:“你冒犯我?”
顧子衿捂著良心,眨巴著撲閃的大眼睛:“怎么會呢,微臣對您的敬仰猶如江水滔滔不絕。”
莫東以前怎么沒發現顧家姑娘如此逗趣,笑道:“顧大人,你的表情太諂媚了。”
“是嗎?”顧子衿摸了摸臉,好像真有點,遂稍稍收斂笑容,“現在如何?”
“哈哈哈......”莫東捧腹大笑了起來。
顧子衿看了眼已經離開的施翎果斷跟上,莫東笑著跟了出來,上了馬車依舊笑個不停,顧子衿看到馬車上有碟芙蓉糕,默默地推到施翎面前,然后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包含期待地看著他。
她沒有說話,施翎卻懂得了她的意思,表情頓時一言難盡起來。
莫東笑了一陣終于停了下來,顧子衿失望地拿起糕點咬了一口,想想又覺得不甘心,抓起一塊芙蓉糕,電光雷石之間硬塞進莫東的嘴巴里,拍了拍手,好了,現在心里平衡了。
施翎......
莫東嘴里含著芙蓉糕,不明所以地看著她,顧子衿臉不紅心不跳道:“莫大人,墊墊肚子,離春風館還有些路程別餓壞了。”
莫東......
三人一到春風館,小二殷勤地迎了上來,顧子衿一面走,一面憑著記憶點菜。
一大竄的菜名從她的嘴里冒出來,莫東捂著胸口:“顧大人,咱們就三人。”
顧子衿笑意盈盈地道:“放心,吃不完我打包回去,絕不會浪費。”
......他關心的是這個嗎?他關心的是他日漸消瘦的荷包,莫東思忖著要不要吃到一半偷跑,顧子衿轉頭笑著跟小二說:“這頓莫大人請客,他可能沒帶夠銀子,你暫記著,回頭到莫府拿。”
莫東......
兩人都餓得饑腸轆轆了,還有個惜字如金的人,這頓飯前期吃得異常安靜,兩碗湯入肚子后,莫東看向顧子衿:“你說林苗沒死會藏在哪里?”
起初他以為兇手是林果,暗地里監視林果有些日子,沒有看到其她可疑的人,林氏夫婦死后,林苗和林果相依為命,感情無比深厚,倘若林苗真沒死不可能不聯系她的弟弟。
“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她藏在哪里。”顧子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經過二十年歲月的洗禮,當年的小姑娘不知道變成了何等的模樣,若大張旗鼓地搜索可能會引起京城百姓的恐慌,但是若不搜,林苗躲著隱姓埋名個幾年,難道他們真要跟她耗?
莫東絞盡腦汁地思考對策,顧子衿優哉游哉地喝著湯。
施翎安安靜靜地用膳,卻將顧子衿的表情盡收眼底,
莫東思考半晌,沒有合適的方案,問:“顧大人,可有辦法快速找到林苗?”
“有啊,與其守株待兔,不如引蛇出洞。”顧子衿淡淡道。
莫東不解:“如何引蛇出洞?”
“我覺得你不該問我,”顧子衿用眼神示意施翎,“我是跟他學的,賑災銀的案子。”
賑災銀的案子莫東他是熟知的,但是兩者的關系,莫東當真沒有聯系起來,顧子衿放下湯碗,滿足地打了個響嗝:“明日帶著兩個衙役去林果家抓人。”
“林苗藏在林果家?”莫東驚訝地問。
“誰知道呢,或許吧。”顧子衿摸了摸肚子,“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日見。”
莫東一頭霧水地看向施翎:“她什么意思?冒然去林果家抓人,若是抓不到豈不是打草驚蛇。”
施翎放下筷子,嚴肅地看著莫東:“莫東,你做事有時候太過于循規蹈矩了。”
顧子衿回到顧侯府正好碰上了耷拉著腦袋出來的林陽。
支撐著林陽屢敗屢戰的信念便是顧子衿的三姐顧紫嫣,顧忠國有兩兒子,長子顧風,次子顧明,顧紫嫣是顧明的小女兒,與顧子衿年齡相仿,性格卻天壤之別,顧紫嫣知書達理,克己守禮,而顧子衿只想快意人生,禮儀于她而言有如浮云。
依照顧紫嫣的性格,婚姻大事肯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此林陽這才想著曲線救國,不過以他的頭腦,就算修煉個幾千年未必能戰勝她爺爺,再過兩年黃花菜都涼了。
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顧子衿好心道:“林陽,你應該換個策略,與其攻克我爺爺,不如想辦法攻克紫嫣,念在咱兩十幾年的交情,我可以幫你。”
“不用,不用”林陽連連擺手,明智地轉移話題:“你去哪里了,我去刑部沒看見你?”
“去義莊抓鬼了,我跟你說......”
聞言,林陽撒腿就跑,大聲道:“我家里忽然有事,明日見。”
“若真有鬼多好啊!”顧子衿惆悵地走進侯府,在經過蓮池時看到顧風寬大的背影,以及湯圓。
湯圓原是一只流浪狗,顧子衿偶在路邊撿回,最初瘦瘦弱弱的,顧子衿想它長得圓滾滾的,便賜予它這個可以顧名思狗的名字,亭子里的一人一狗,湯圓蹲在顧風腳邊啃骨頭,顧風背對著顧子衿坐著。
顧子衿踮起腳尖悄悄地靠近,小湯圓睨了她一眼,繼續啃骨頭,顧子衿大叫:“人贓并獲!”
冷不丁冒出一句話話,顧風嚇得雞腿滾落到地上,小湯圓趁勢一把咬住,顧風看到是顧子衿時松了口氣,討好地說:“好閨女,可別跟你娘說。”
正所謂心寬體胖,這些年顧風無憂無愁,體重蹭蹭往上漲,歲月令這個從前英俊瀟灑的美男子一去不復返,來為顧忠國把脈的太醫見他日漸發胖,建議他克制飲食,盡量減少肉類的攝入,自此后蘇婉嚴格的控制他的飲食,每頓飯只能吃兩塊肉。
顧風是肉食主義者,哪里受得住如此煎熬,這不趁著蘇婉不在,以喂湯圓為由偷吃。
“封口費。”
顧子衿笑嘻嘻地伸出一只手,顧風年輕時游歷大江南北搜羅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他可寶貝得很,連她撒嬌賣萌都拿不到。
顧風揚起油膩的手,沒拍下顧子衿就縮了回去:“自己去庫房拿,只許拿一件!”
“小氣。”顧子衿嘀咕,在顧風的瞪眼下,笑盈盈道:“我是說我一定守口如瓶的,您放心。”
父女兩說了會話,顧子衿放下湯圓,小跑著到顧忠國的院子,顧忠國正收拾殘局,顧子衿跑到后面熟練地為他按摩:“爺爺,重不重?”
顧忠國拍開她的手:“爺爺還沒老,說吧,又干了什么好事?”
顧子衿坐到顧忠國面前老實道:“爺爺,我覺得好像闖禍了。”
“好像?”
“我剛剛跟景王殿下娶了義莊,我覺得他好像陪我的聰明才智所折服,想要我做他的麾下,雖然他的眼光不錯,但是,爺爺,您說若是他知道我是女兒身會不會......”顧子衿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又嘟囔道“都怪顧軒昂太蠢了!”
“沒有,你聽錯了,爺爺可以作證。”顧子衿拒不承認。
顧忠國瞪了顧子衿一眼,幸好顧軒昂不糾結,想起正事:“姐,明日把你的夜良借給我。”
夜良是顧子衿的千里馬,奔跑疾如閃電,兩年前顧子衿到墨陽游玩,在月殿山遇到當時左腿受箭傷的它,救下它順手牽羊地帶了回來,它的性子桀驁不羈,顧子衿費了好長的時間才將它馴服。
“拿不到冠軍別回來。”
“必須的。”
顧軒昂樂顛顛地跑去馬廄,被他這一打岔顧子衿都忘了剛剛跟顧忠國說了什么,兩人下了兩盤棋顧子衿就跑到顧風的小金庫挑禮物。
顧風的小金庫藏著琳瑯滿目的稀世珠寶,這些對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顧子衿吸引力不大,她喜歡的是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兩人真的是父女,顧子衿左挑挑右選選,最終拿了個非常漂亮的水晶機關盒子。
水晶機關盒子設計復雜,顧子衿躺在床上研究半天,不知什么時候就睡著了,第二日睡到巳時方悠悠轉醒,她醒來就聽到令人驚駭的事情,施翎正在和她爺爺弈棋!
顧子衿匆匆洗漱跑到靜蘭院,林陽和莫東也在,他們正專注地看著棋盤。
棋盤上黑白棋子割據稱雄,兩股寒冷的殺意在棋盤彌漫開來,雙方勢均力敵,顧忠國濃眉皺得深深的,指尖反復磨搓著棋子,施翎同樣專注地看著棋盤,側臉冷硬若刀削,冷漠的眉目間蘊藏著肅殺之氣,湛藍的天似乎也暗了幾分。
“你起來。”顧子衿拉起坐在右側的林陽順勢坐下。
林陽正看得入迷,反應過來凳子已被鳩占鵲巢,只能站著看。
半柱香的時辰過去了,黑子悄無聲息地占據了上風,沒想到孤獨求敗的爺爺,竟然也有棋逢對手的一天,而對手竟然是年齡不足他一半的人。
顧子衿抓起顧忠國被吃掉的棋子,艷羨地道:“這得值多少銀子啊!”
“什么銀子?”
莫東不知道顧侯府的規矩,林陽好心地提醒道:“你現在還有心思關心銀子?”
“我為什么沒心思......”顧子衿倏然止住了話。
莫東這個刑部尚書不是假的,很快就明白了顧子衿的意圖,跟了上去:“你想用林果引出林苗?”
“要想引蛇出洞,自然要有誘餌。”
“你就確定林苗會出現?”
“林苗曾經視林果如命,林果十歲時病重,林苗甚至想進煙花柳巷為林果湊銀子治病,若是林果被扣上謀殺的罪名,你覺得林苗會有何反應?”顧子衿停下腳步,看向莫東,“如果你是林苗你會有何反應?”
莫東認真思索了半晌:“你也說曾經,情感再深也經不起八年時間的消磨。”
“林苗特意選擇林果去螺洲時動手,就說明林苗對林果還有姐弟情。”至于這份姐弟情還剩多少就不得而知了,顧子衿繼續道,“如今林果背負殺人罪名,周圍的人對姜氏怕是避之唯恐不及,你派人監視她,看看這個時候還有誰會主動跟她來往。”
莫東正想問點什么,就見顧子衿跟賣西瓜的小販聊了起來。
顧子衿將耳朵貼著西瓜皮,一面敲,一面問:“你娘的腿好些了嗎?”
“好多了,多虧了您的藥,腿腳比以前更利索了,”小販挑了個圓滾滾的西瓜,“顧大人,挑西瓜就挑這種紋路明顯,瓜蒂凹陷較深、四周飽滿的。”
顧子衿看著自己精心挑選的西瓜,果斷選擇小販挑的:“莫大人,有勞了。”
莫東抱起西瓜,看到顧子衿走了,連忙叫道:“顧大人,你沒給銀子。”
顧子衿頭也不回道:“沒事,憑我的名號,賒個西瓜還是沒問題的。”
莫東頓時想起了昨日被顧子衿敲詐的那頓飯,他堪堪帶夠銀子,不然還真得賒賬,想著就看到小販拿出賬冊,賬冊記載顧軒昂欠著七個瓜銀。
見他吃驚的表情,小販笑著解釋:“幾個瓜不值什么銀子,可是顧大人非要我記賬,月底時派人來結賬,顧大人當真是好官。”
堂堂顧侯府千金竟和市井百姓如此稔熟,莫東好奇地問:“你與顧大人如何認識?”
“兩年前我母親腿疾發作,是顧大人救的。”這時有人來買西瓜,小販忙著招呼,“剛摘的西瓜,又新鮮又甜,客官您來幾個?”
莫東向前看就看到站在包子鋪前的顧子衿,她用荷葉熟練地包起一個面包,而面包鋪的小販忙著招呼其他客人,等忙完才拿出賬冊記賬,他抱著西瓜追上顧子衿:“你就不怕他們虛報?”
顧子衿大咬一口,含糊不清地道:“包子能值幾個錢,別把所有人都往壞處想。”
“不會京城所有吃食鋪都記有你的賬吧?”
“我也很想。”顧子衿表示遺憾,她的口味很刁鉆,能入得了口的食物并不多。
顧侯府內,張太醫正在檢查顧軒昂的胳膊,他從馬背上摔下來,胳膊正好碾到了石頭:“沒有傷到筋骨,我給他開幾副消腫的藥,敷在傷口兩三日便好了。”
顧忠國道了謝親自送他出去,他回來,顧軒昂看他跟看救星似的:“爹,您哄哄娘。”
僅一會兒功夫,蘇婉的眼睛就哭得紅紅的,顧風心疼得不得了,上前摟過她的肩膀:“怎么還哭了,也不怕孩子笑話。”
蘇婉自嫁給顧風后,順風順水的,除了顧子衿小時候體弱,就沒有憂心的事,聽到顧軒昂從馬背摔下來,差點沒暈過去,此時得知兒子沒事,免不了一陣后怕:“我都說那匹野馬性子烈,叫你別給孩子們騎,你偏偏不聽,若孩子們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拼命。”
“娘,您別哭了,我沒事,您看,嘶......”顧軒昂想揚起胳膊表示自己很好,冷不丁疼得齜牙咧嘴。
“別亂動,受了傷還不讓人省心。”
“軒昂,沒傷著吧?”顧子衿跑進來一把扒開擋著她視線的顧風看向顧軒昂,她剛剛碰到回去的張太醫,得知了顧軒昂摔下馬,雖然從張太醫口中知道顧軒昂并無大礙,沒看到不免擔心,別看顧子衿平日里很嫌棄顧軒昂,但是比誰都寶貝他。
有了前車之鑒,顧軒昂不再敢搖手:“姐,我沒事,就是看著腫。”
“好好的,怎么摔下馬?”顧子衿說完就看到顧軒昂擠眉弄眼的。
姐弟兩眼神交流,蘇婉看得清清楚楚,沉著臉道:“你們以后都不許騎馬!”
顧子衿這才注意到蘇婉眼眶紅紅的,想來是驚到了,本著勇于承認錯誤,死不悔改的原則,連忙舉手保證:“娘,您放心,我和弟弟保證以后絕對不騎馬。”
顧軒昂也趕緊舉起沒有受傷的左手:“我也保證。”
陽奉陰違是他們慣用的伎倆,小的她治不了,老的還能治不了?蘇婉橫了他們一眼,朝著顧風道:“以后他們若是敢騎馬,我唯你是問!”
無辜遭訓的顧風表示很委屈,戰火怎的就燒到了他身上,抬眼就看到兩孩子向他投來自求多福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趕緊安撫道:“好好好,我以后都不讓他們騎馬,明日就把馬廄里的馬都賣了。”
“你也不許騎馬。”
“不騎,不騎,以后顧侯府都不許騎馬。”
得夫如此夫復何求!顧子衿艷羨地看著蘇婉,帝陵國如此畏妻的兒郎怕是僅此一家吧:“娘,您到哪里撿的我爹,您跟我說說,改日我也去撿。”
蘇婉破涕為笑,抬手敲了敲她的額頭:“沒大沒小。”
“什么你娘撿到我,分明是你爹在湖州撿到你娘的。”顧風頗為得意地高昂下頜,想當年他娘子可是名動湖州的美人,追她的兒郎都可以排到十里外,他可是過五關斬六將才抱得美人歸。
蘇婉暗暗掐了顧風的腰:“沒個正經!”
警報解除,顧子衿向顧風使了個眼色,連忙道:“娘,我和弟弟都餓了,我們想吃您做的蛋羹。”
顧風拉著蘇婉去廚房,顧軒昂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禁感慨,她姐最得寵不是沒有道理,三言兩句就把娘親給逗笑。
“怎么摔了?”顧子衿在床沿坐了下來。
夜良雖是顧子衿的寶貝,但是素日里騎著它最多的就是顧軒昂,起初它的性子是桀驁不羈,但是經過兩年的相處,它已經認同了他們。
顧軒昂搖頭,一開始騎得好好的,不知怎的它忽然發飆將他甩了下來,向相反方向跑了:“它跑回來的時候忽然發狂將我摔下來就跑了。”
顧子衿眉頭微蹙:“夜良現在在哪里?”
“跑了進林子了”顧軒昂低著頭:“姐,對不起。”
顧子衿拍了拍他的額頭:“說什么傻話,疼不疼?”
“疼!可疼了。”顧軒昂委屈地道。人都是這樣,只要親近的人關心都會不自覺變孩子。
顧軒昂從馬背上摔下來啟發了顧子衿,翌日莫東來到尋顧子衿就看到她右胳膊纏著厚厚的布條,他抬頭看了眼高懸天空的艷陽,吹來的風都是暖的,心道,小姑娘裝得倒是很認真辛苦,存著戲弄的心思:“顧大人,您怎的傷了?”
顧子衿神情憔悴道:“昨日騎馬摔的。”
莫東算是見識到什么是撒謊不眨眼了,小姑娘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走吧,咱們去景王府。”
顧子衿愣了愣,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依她的想法,莫東應該禮貌地問她有沒有事,她再神情凄楚地說無妨,然后莫東于心不忍讓她在府里休養,顧子衿遲疑片刻問:“莫大人,你難道就沒有什么要問的嗎?”
莫東茫然:“沒有啊,怎么了?”
“沒什么。”顧子衿消沉地道。
施翎正在用午膳,清靈的笑聲傳來,許久才見兩人并肩走進來,施翎的目光淡淡地從顧子衿纏著布條的胳膊掠過,朝著下人吩咐:“本王昨日偶感風寒,你們將冰塊全部撤下去。”
下人們迅速將冰塊撤下去,顧子衿視線不舍地追著冰塊,她算是知道什么是自掘墳墓了,抬手擦了擦鼻尖沁出的汗,虛弱道:“殿下,您染風寒可要多休息,昨日張太醫為微臣診脈時就吩咐微臣好生休養,若不然以后會烙下病根。”
真有她的,莫東強忍著嘴角的笑意:“無大礙吧?”
顧子衿小貝齒嘶出一聲,表情甚是痛苦:“無妨,還能忍著。”
莫東嘴角抽了抽,表情一言難盡地看著她,看得顧子衿莫名其妙,心里琢磨著是不是演得不夠逼真,
莫東看了眼淡定喝粥的施翎,忍不住戳破她:“顧四姑娘,您大熱天包著如此厚重的布條不覺得熱嗎?”
寂靜!死一般寂靜,顧子衿深刻地看了他一眼,極其淡定地揭開布條:“很熱,你不妨試試。”
莫東:“......不用。”
顧子衿將布條扔到一邊,抬手抹了把汗:“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一開始就知道,莫東當然不會如此說,便道:“昨日看老侯爺下棋時,他叫了您的閨名。”
百密一疏!她到不認為他們早知道,因為顧軒昂的圈子很小,每日就跟幾位好朋友逗貓遛狗斗蛐蛐,顧子衿思索片刻道:“莫大人,下回您提前說,大熱天包著布條熱得慌。”
莫東從善如流道:“抱歉,我下回一定提前。”
一開始就知道,莫東當然不會如此說,便道:“昨日看老侯爺下棋時,他叫了您的閨名。”
百密一疏!她到不認為他們早知道,因為顧軒昂的圈子很小,每日就跟幾位好朋友逗貓遛狗斗蛐蛐,顧子衿思索片刻道:“莫大人,下回您提前說,大熱天包著布條熱得慌。”
莫東從善如流道:“抱歉,我下回一定提前。”
“殿下,臣女不是有意欺瞞您的,真的,臣女冒著舍弟的身份接近您,皆是因為臣女對您萬分敬仰臣女早聞殿下文韜武略,足智多謀卻無緣相見,故才出此下策。”顧子衿看著施翎,表情要多誠懇有多誠懇。
莫東瞠目結舌,他覺得若是顧子衿的男兒身,憑著她那張顛倒黑白的嘴在朝堂定能平步青云。
施翎放下筷子,看向顧子衿:“你敬仰我?”
“嗯嗯。”顧子衿點頭如搗蒜,目光真誠:“女對殿下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
“既然你敬仰我,以后刑部的案子就由你和莫東負責。”
她怎么忘了爺爺的規定,挑戰成功者,顧家姑娘隨便挑!也就是說施翎勝了可以隨便挑她們!雖然顧子衿不認為施翎會娶她為妻子,但是把柄送到別人手中可不是她樂意見到的事。
黑子的優勢漸漸拉開,顧子衿的心跟著著急起來,以她的性格絕不會坐以待斃,顧子衿目光四處轉悠,忽然落到了旁邊的茶壺,計上心頭。
“爺爺,你渴了吧,我給你倒杯水。”
施翎目光淡淡地轉向她,顧子衿倒茶的手微滯,有種被看穿的錯覺。
“對了!我記得老侯爺有個......”
“哎呀!”
莫東的話被顧子衿驚呼聲打斷,回頭就看到顧子衿手忙腳亂地用絲帕擦棋盤上的水漬,棋子被她掃得面目全非。
顧忠國面色一板:“顧子衿!”
“杯子太滑了,”顧子衿美麗的雙瞳略帶歉意道:“爺爺,我來復盤。”
顧忠國知道顧子衿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眉頭微皺:“趕緊!”
“爺爺您別催我,我想想。”顧子衿按著記憶復盤,當然在中間動了點手腳,依舊是黑子占據上風,只不過位置稍稍變化了,只要白子稍稍移動,就可以反轉局勢。
莫東指著右下角某位置:“我記得這里好像是黑子?”
顧子衿用吃人的目光看著他:“你看錯了,這里本來就是白子!”
莫東不知道顧子衿的意圖,只是他剛剛格外注意這個角落:“沒錯啊,我記得這里就是黑子。”
“你看錯了!”顧子衿向林陽使了個眼色,林陽會意,“我剛剛看到這里確實是白子。”
兩人一唱一和,顧忠國素手一拍,震得棋盤上的棋子跳了跳:“顧子衿,你給我恢復原樣!”
顧忠國生氣時,顧子衿還是有點發怵的,在未來把柄捏著施翎手里和現在被爺爺怕死之間徘徊,良久吶吶地道:“有幾個地方,我剛剛好像記錯了。”
施翎靜靜地看著顧子衿調換幾個棋子的位置,黑子重新以勢不可擋之勢占據上風。
顧子衿消沉地坐回原位,林陽看她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好心地安慰:“沒到最后呢,不是沒有反敗為勝的可能。”
除非奇跡發生,沒看到他爺爺搔首踟躕,額頭都冒出了汗,濃眉差點擰成麻繩嗎?而旁邊的這位,端端正正地坐著,兩手自然地垂落,眼底更是一絲的波瀾都沒有。
兩人再次激烈地廝殺,顧子衿覺得有必要再做最后的努力,骨碌的大眼珠一轉,她小手抓著了施翎即將落子的手,用力掰到一邊,指著棋盤某位置:“殿下,您下這里,下這里準能贏。”
一旁的莫東嚇了一跳,已經做好了營救顧子衿的準備,然而,施翎只是冷冷地看著顧子衿,莫東腦海里血濺侯府的場面并沒有發生。
顧子衿心顫了顫,松開手,硬著頭皮道:“真的,您下這里準能贏。”
顧忠國現在哪能不知道她打的什么注意,虎目瞪了過來,顧子衿立刻噤聲。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她為顧侯府的姑娘們努力了,只能暗暗祈禱爺爺能夠反敗為勝吧。
一炷香燃盡,勝負分曉,顧子衿萬念俱灰地看著占據江山的黑子,施翎目光從顧子衿奄奄的小臉掠過,朝著顧忠國淡淡道:“承讓了。”
“后生可畏!”顧忠國爽朗地大笑出聲,他很久沒有如此痛快地下棋,轉頭看向顧子衿:“把你的玉玄劍拿給景王殿下。”
顧子衿暗淡的眼珠子頓時亮了起來:“爺爺,玉玄劍可是賭注?”
“不然呢?你以為是什么?”顧忠國濃眉上挑。
顧子衿轉頭,很真誠地看向施翎:“殿下,微臣覺得您適才就不應該手下留情。”
顧忠國.....
玉玄劍是顧忠國送給顧子衿的生辰禮物,當初想著她能習武強生健體,不過顧忠國嘀咕了顧子衿的懶,每日睡到日上三竿,睡醒在京城到處浪,別說武劍了,馬步都扎不到三分鐘。
用玉玄劍換自由,顧子衿還是很樂意的,出了顧侯府顧子衿忍不住道:“殿下,您想要玉玄劍問微臣要便好了,何必跟我爺爺下棋。”
施翎瞥了顧子衿一眼,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馬蹄卷起飛揚塵土,莫東掩了掩鼻子,朝著他的背影喊道:“你不跟我們去抓林苗啦?”
林陽今日已經從莫東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好奇地問:“林苗當真沒死?”
“或許吧。”莫東也不確定。
城北桑榕巷子拐彎盡頭,一座陳舊的院子大門正敞亮地開著,院子里一位婦人正在縫補衣服,片刻一位身材消瘦的男子背上捆著重重的木柴進門。
姜氏連忙倒一碗茶,心疼地道:“都讓你別捆那么大,當心閃了腰。”
林果放下柴,胡亂地擦了把汗,接過碗咕咚喝干:“孩子呢,都睡了嗎?”
姜氏進屋拿來大蒲扇,一面為丈夫扇,一面道:“睡了,晚上不必買菜回來了,劉嬸子送了條魚。”
林果正要說什么,看到幾個穿著官服的男子進門,因為當年林苗蒙受不白冤屈,林果對官員十分憎恨,擋在妻子面前,語氣不善:“各位官員,不知來寒舍所謂何事。”
“本官懷疑你窩藏案犯,你們給我搜!”莫東一聲令下,五個官員便分散著進屋搜索。
林果想攔住他們卻被兩人反剪雙手按住了,姜氏看到丈夫被抓拼命沖向莫東,莫東無奈只好令人也按住她,林果掙脫不掉,粗著脖子叫罵道:“狗官,放開我,你們要干什么!我沒犯事,你們憑什么搜我的屋子!”
搜屋的官員很快就出來:“大人,沒有。”
莫東看顧子衿這般肯定以為林苗當真藏在林果家里,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全部可都仔細搜完了?任何角落都不要放過。”
“莫大人,證據他已經銷毀了。”顧子衿走到林果跟前,目光冷冷地看著他,“林果,你涉嫌謀害衛同、鄧宮、吳廣、劉洋四人,現在本官要將你緝拿歸案。”
莫東錯愕地看著顧子衿:“顧大人!”
顧子衿不為所動:“你們將他給我押回刑部大牢!”
林果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們想要他做替罪羊:“狗官,你栽贓陷害我,他們死的時候我在螺洲。”
顧子衿冷冷道:“林果,你自以為可以瞞天過海?你顧人用臉皮偽裝成你的樣子出現在螺洲當真以為天衣無縫?本官就不信在重型之下你還能像現在這般嘴硬!”
“狗官,你冤枉我,你想要我做替罪羊,你不得好死......”
“你再罵本官一句,信不信報應到你的兒子身上。”
林果立刻閉上嘴巴,雙目赤紅地瞪著顧子衿,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顧子衿無視莫東和林陽的震驚,向著壓著林果的衙役道:“帶走!”
林果被押回了刑部大牢,莫東才從林果是兇手的震驚中回過神:“你不是說不可能偽裝嗎?”
“是不可能偽裝啊,兇手又不是他。”顧子衿站在牢門前,看向里面心如死灰的林果安撫道,“別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本官請你來只是做客,過兩日你就可以回家了。”
說完,沒等林果反應,轉身走出牢房,
這部小說沒更新完,周沫也只能在看其他的,她喜歡這部小說是因為她很喜歡里面女主角的性格,在她看來,聰明又不自大
她還喜歡現代的一部小說講的是靈魂轉世的小說,現在很流行的,周沫喜歡很喜歡里面女主角高冷的性格。
這部小說是別人推薦的,她剛剛開始看。
北國大學是座歷史悠久的電影學校,不過卻不是一流的,頂多能躋身二流。學校分為南北校區,南校區是富貴家的公寓,北校就是平民家的小樓房。
北校A棟804宿舍,一只被打翻的鬧鐘身殘志堅地叫囂著,看來鬧鐘的主人對自己的認識極具深刻,特地買了個純鐵鬧鐘。床上的女孩向左側臥,微曲雙腿,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她的旁邊躺著一只白白胖胖的肥貓。
孜孜不倦的鬧鐘還是喚醒了它的主人,顧羽笙睜開沉重的眼皮,腦子里有一瞬的迷茫,醒過神來郁悶地長嘆一聲。
能不郁悶嗎?
她可是那個十四歲考進頂尖電影學院的顧羽笙,從影十年,各大知名影視獎拿到手軟,被譽為當世神級影后,卻意外穿越進了一本叫《白蓮花女主的墊腳石》的書里。
影后顧羽笙在拍戲結束,閑來無聊時隨手就看了助理買的這本書。
因為書中的女配與她同名同姓,每次顧羽笙都有種怪異的代入感,每當她看到女配被白蓮花妹妹和綠茶婊閨蜜玩弄鼓掌之間,那心情不是一般的難以言喻,再看到她委曲求全,唯唯諾諾的慫包作風時,更是恨不得穿進書里面敲開她的腦門看看里面是什么奇葩的構造。
顧羽笙壓著突突作痛的神經看下去,是因為想看看她什么時候幡然醒悟,結果越看越憋屈,最后淪落到盼著她快點領飯盒。
終于,快看到一半的時候,女配因渣男丈夫的多次背叛抑郁自殺了。
顧羽笙心情舒暢了!還沒來得及開瓶香檳慶祝慶祝,自己就穿進書中,成了這個慫到令她懷疑人生的荷包蛋,只能反復被人煎,連反抗都不會。
六月本就酷暑難耐,顧羽笙住的宿舍樓層高還不說,關鍵是別說空調了,連電風扇都沒有!
一起來黏糊糊的,顧羽笙以最快的速度洗澡刷牙,按照小說的走向,今天有部劇的導演來學校選拔女配,不為別的,就為攢夠錢搬出這個鬼地方,這個角色顧羽笙也是志在必得。
她對著鏡子,沒什么不妥后,關窗鎖門,走了幾步,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折回來,對上含情脈脈的貓眼,往盆子里倒了貓糧,順便擼了一把貓,嘆息般說:“地主家快沒有余糧了,往后的日子,你是吃肉喝湯就看今天了。”
小貓咪顯然不懂主人家的憂愁,小屁股對著顧羽笙,吭哧吭哧地吃得正香。
“羽笙?”
顧羽笙隨手將喝光的進口牛奶盒往垃圾箱一拋,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頭。
遠遠走來一男人,顧羽笙因他的六根手指認出了他是原主的丈夫,同是表演系的渣男徐震,長得放到人群里都找不著的那種,即使這樣,徐震在表演系也非常受歡迎,全歸功于他家里有點權勢,而原主的綠茶婊閨蜜正是因為這點才恬不知恥地勾引他的。
顧羽笙可是顏控,若當真嫁給如此相貌平平還屢次出軌的男人,干脆一頭撞死好了,幸好現在的徐震只是她的男朋友。依據劇情的走向,等會兒渣男道歉,原主被他的甜言蜜語哄得心花怒放。
果不其然,徐震道:“羽笙,昨天的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徐震原本是來和顧羽笙提分手的,可是看到一身緊身牛仔褲,和大小正合適的T血的顧羽笙時眼底掩飾不住的驚艷,尤其是看到沒了土得掉渣的黑色眼鏡,露在外面那雙奪人心魄的狐貍心都酥了。
徐震一直知道顧羽笙長得好看,她雖然整日穿著土里土氣的運動服,鼻梁間還架著一副黑色眼睛,但是那身段,那臉蛋當真是尤物,這也是他跟顧羽笙交往的原因。
可是他低估了顧羽笙的保守程度,兩人交往一年,別過親吻了,就連牽手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
徐震跟顧羽笙交往的目的本就不純,一直不得償所愿,時間長了就暗地里跟別的女人茍合。
對送上來的女人,徐震向來來者不拒,昨天黎莉一勾搭,兩人你情我愿的就滾了床單。
“哦,我知道,你和黎莉赤身裸.體躺在床上只是單純地聊天。”顧羽笙很善解人意道。
原主跟別人說話一直都是低垂著眼睛,如今顧羽笙如狐貍般妖媚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徐震,徐震心跳驟然加快了幾分,急切地解釋:“羽笙,我錯了,是黎莉勾引我,我是正常的男人,一時沒忍住......但是我對你的愛是真的,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發誓,我以后再也不做讓你傷心的事了。”
原劇情的走向,原主這會兒感動得淚流滿面,然后大大方方地原諒他,可是顧羽笙是誰啊!她現在的處事原則是面包自己掙,愛情靠邊站,要她委屈求全地接受出軌的渣男,還不如給她跟白綾上吊更容易!她抬頭看了眼樹頂:“上面的,戲很好看嗎?”
“還不錯。”樹上傳來清朗的聲音。
一個年輕的男人懶洋洋地靠坐著樹干,一只腿曲起來,雙手隨意地放下,他的頭發染成了棕色,穿著件黑色休閑褲,和解開幾顆紐扣的白色襯衫,一雙不笑含笑的桃花眼,和他嘴角痞痞的笑相得益彰,整體看起來有幾分流氓的痞氣,是那種壞壞的感覺。
徐震很好面子,仗著家里有點錢,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如今被人看到自己低聲下氣地跟女人道歉,臉色頓時不好了起來:“你是誰啊!”
男人從樹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插進褲兜里,動作說不出的瀟灑,他笑意盈盈地打量著顧羽笙:“路人甲,你們不用理我,繼續。”
顧羽笙正巧對上了他戲謔的目光,這人長得很帥,身上穿著的又是國際頂尖服裝品牌魅藍最新一季出的限量版白襯衫,價格不菲,顧羽笙迅速搜索書本的記憶,無論是豪門子弟,還是娛樂圈明星,都沒有此人的任何相關信息。
這男人超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