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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前進的抉擇

走了很遠很遠以后,到了比較偏僻的野外,視野開闊,一望無際的大地上看不到任何喪尸的影子。

“大家都下車休息一下吧!”確定了這里足夠安全了,何勇讓大家下車休息一下。也是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大家也應該吃點壓縮干糧,喝點水,補充一下體力。

何勇和孫來喜等幾名隊員不斷地在一張地圖上計劃路線。

“看這天氣,估計東北這邊要陰上好一陣子,咱們原先的計劃路線不能再走了,我們必須要繞開市區往長白山方向開。”何勇指著地圖說。

孫來喜:“要不,咱們沿著這邊這兩條高速公路走吧,高速公路一般不會穿過市區,而且道路修的狀況也比較好,即使是在城市的周邊走,也不會繞行太遠?!?

麗姐:“我覺得孫師兄這個主意不錯,高速路一般都是修在高架橋之上的,就算喪尸們想要爬上來,恐怕也沒那么容易?!?

“等他們爬上來,咱們早就跑遠了!”孫來喜還補充上了一句。

“可是,要是遇上了堵車,可怎么辦?”郭思勉又給大家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孫來喜:“你是不是傻了,這邊的人都死絕了,怎么會堵車呢?”

何勇卻表示贊同:“小郭說得有理,萬一當年魘病毒爆發的時候,高速公路上正趕上堵車,那么路上肯定也會亂作一團。當年堵在上面的車也不會有人清理下來。而且,正是因為高速公路一般都修在高架橋上,所以遇到突發狀況我們也很難把車開下來。所以,雖然走下道有些繞遠,但是相對來講比較可行,這種時候了,我們可賭不起!”

經過何勇這么一說,好像很有道理,大家也都默許了這個方案。

忽然,一個隊員跑了過來,對著何勇隊長大聲喊道:“隊長,你快過去看看吧,他們那些人打起來了!”

這邊還沒討論完,何勇卻還要過去管理一下暴動,這個隊長當的可真是不容易。

只見那邊打架的分成了兩波人,一波是剛剛在二號車里死里逃生的那些科研人員,另一波則是想要拋下他們的三號車的隊伍。

“剛才你們就見死不救,想扔下我們不管,現在竟然都不肯把壓縮餅干分給我們,你們就這么想讓我們這群人死嗎?”二號車上的科研人員說道。

“喂,咱們損失的車就是你們二號車,你們的口糧全在二號車上了,這些壓縮餅干本來就是給我們的人準備的,我們都還不夠吃呢。保護你們的人是我們,打喪尸的也是我們,你們這些科研人員就不能忍忍嗎?”三號車上的戰士們反駁說。

“可是我們也很餓啊,我們是平民,照顧我們不是你們應該的嗎?”科研志愿者還在據理力爭。

兩撥人為了一頓午飯打的不可開交,他們都希望自己能吃飽了再上路。

何勇走了過來,強行的拽開了這兩撥人?!岸汲呈裁闯??大家能活到現在都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都已經死了多少人了?還想再打死幾個不成?”

三號車有個叫魏桑的警察,也是剛剛一起打架的一個警察,他說:“這些個壓縮干糧,就是我們幾個人的份,干活的是我們幾個人,吃飯也就該我們吃,要不然待會怎么扛槍和喪尸作戰?”

科研志愿者可不像他們這幾個警察似的,沒有警服穿,也沒有穿業的防護設備,穿的就是平常的衣服。其中一個小伙名叫穆年,他的大學還沒能上完,喪尸病毒就爆發了,直到現在也沒能完成自己的學業。他說:“我們這幾個哥們容易嗎?為了讓藥廠還能產出藥來,一個個都不怕死的跟著你們就來了,可是現在,連一口飽飯都吃不上!你們明明還有那么多頓的,為什么就不能拿給我們吃?”

“我們也是按著計劃在吃啊,提前都吃完了,誰也別想活著到長白山!”

“所以!就打算犧牲我們了?我們不干了,我們要回去!”

“不干了?為了保護你們,我們死了多少戰友?現在你們又說不干了!”

……

何勇再也聽不下去了,他大喊了一聲:“都別吵了,來喜,把咱們那些個口糧都拿過來給大家分了!”

孫來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隊長,那可是……”

“沒什么可是,讓你拿來就拿來!”何勇大聲的吼叫,為了能讓每一個人聽到。

孫來喜沒有辦法,只好去自己的一號車里拿出來了那一大包的壓縮干糧,拿過來后,交到了何勇的手里。何勇把包一甩,丟在了這些個吵架的人面前。

“你們不是想吃嗎?拿去,今天一次吃個夠!”何勇說道。

孫來喜沒有預料到何勇隊長竟然把一整包全都丟過去了,想攔都沒能攔得住。

二號車和三號車的人見狀,立馬都跑過來搶這些個壓縮餅干,都希望能報餐一頓。

“你們就吃吧,就看你們現在這個狀態,能活到明天的也就只剩個個位數了!放心,這些干糧絕對夠吃!”何勇說道。

那幾個爭吵的人聽了這些話,沒有再繼續動手吃。

“現在,濱海根據地里,有將近七百萬人在等著我們把抗體拿回去,為了這批抗體,我們已經死了多少人了?想想昨天晚上死去的吳隊長和五個同伴,想想剛剛死去的兩名戰友,他們何曾懼怕過死亡?沒想到到現在這個時候你們竟然還這么自私?”何勇教育他們說。

所有人都啞口無言,只是在聽這位隊長的說辭。

“你們都知道,我領養了兩個孩子,可你們不知道,他們的父親就是為了保住天津這座城市,為了保住人類最后的文明,最后的希望,才扔下了兩個孩子,犧牲了自己。如果人人都像你們這樣自私的話,人類恐怕早就滅絕了。我們這次行動雖然兇險萬分,但是所有的人都在等著我們回去,等著我們勝利凱旋,把抗體帶回去?!?

他頓了頓,繼續說,“當然,我不強求你們任何一個人,如果有愿意繼續和我們一起前進,就到一號車上等我們,要是有打算回去的,就去三號車,我也絕對不攔著。”

說完,何勇一個人轉過了身去,背對著大家走遠了,孫來喜怕他太過于激動,做出什么傻事來,便緊隨其后。

其實,何勇也只是走到了不遠處的一片草地上,蹲下了身子不知道在找些什么,孫來喜也和他一起蹲了下去。

“老孫啊,我記得你以前好像也當過兵吧!”何勇問道,并且揪起來地上的一顆野草。

孫來喜笑了笑,說:“是啊,可是我們只不過是普通的兵,和你們這些特種兵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何勇繼續說:“記得以前在部隊上訓練的時候,為了能夠達成任務,什么累都得受,什么苦都要吃?!闭f著,他把拔下來的草根放進了嘴里,“有時候,沒飯吃,我們還必須找一些野菜啊,草根啊嚼一嚼就得咽下去,有時候連帶血的生肉我們都吃過。可是,沒想到,到現在,越是世界要完的時候,人們反而越嬌氣了,餓上了一頓就活不下去了,就這樣,什么時候才到得了長白山啊?!?

孫來喜:“我知道,現在是特殊時期,但你也不能讓所有人都達到你的要求??!他們當初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想必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可是,當每個人面臨死亡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害怕的。這些人能夠堅持到這里,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

何勇:“你說的沒錯啊,走到今天是不容易,可是能不能走到長白山,那就看老天爺是不是還眷顧著人類吧!”

……

過了一會,何勇和孫來喜又返回到大家這里。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再搶奪食物了,一大包壓縮干糧就放在地上沒人動。三號車上,一個坐著的人都沒有,所有人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都擠在一號車里。

“喲,都想好了?打算繼續和我們去玩命去?”何勇問道。

人們紛紛回答,都想好了,都想好了。

何勇瞅了一眼剛才嚷嚷著要回去的穆年,問道:“你呢?不打算回去了?”

穆年:“啊?這輛不是回去的車啊,我看大家都走過來了,所以我也就走過來了?!?

旁邊的一個小伙嘲諷道:“那,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回去那輛車吧!”

穆年:“我才不會去呢,要去你們去!”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與其說是笑穆年的出爾反爾,更不如說是高興大家再一次的達成了統一,決定繼續向前方行進。不知道哪個人開的頭,一只手伸到了大家的面前,于是大家也紛紛的伸出手來,疊在一起,作加油的姿勢。人們異口同聲,喊道:“一、二、三,必勝!”

何勇也很開心大家再一次的團結起來:“好了,既然大家都決定了繼續往前走,那么我們可是要講好,今后大家一定要團結,不要再鬧矛盾了?!?

所有人都表示肯定地點點頭。

孫來喜向大家丟過去了一個塑料袋,“我們幾個剛才在那邊挖了一些草根和一些野菜,如果有誰感覺到餓了,不要嫌臟,可以吃一點。我們的壓縮干糧數量不多,暫時還要省一省,將就一下吧?!?

這些個人對草根和野菜可并不客氣,畢竟這些東西吃完了還是可以再找的。臟就臟吧,總比餓死的強。就算是嬌生慣養的科研志愿者們,也毫不忌諱的吃了起來。

何勇:“好了好了,既然都打算繼續前進,那也就沒有必要都擠在一輛車上,待會你們吃完了,該回三號車的就都回去吧!”

就這樣,兩輛裝甲車又開始他上前進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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