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大人?!庇菅啾髮⑶嗷ǚ隽似饋?,“青花,我知道你聰明過人,我以世子的身份給你一個為自己辯證的機會。”他對公堂上的各位道:“這可以吧,我也不希望首府出現(xiàn)冤假錯案。”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那個楊青花,你說說看吧!”
楊青花暗暗撇了撇嘴,權(quán)力身份可真是無所不能啊。算了,現(xiàn)在權(quán)力站在她這邊,那就試試吧!“咳咳,我先不說我出現(xiàn)在首府之外的竹葉堂的原因,我們先來針對案情進行分析。”她撐著下巴,腦海里閃過今天在竹葉堂發(fā)生的所有事情,“慕容小姐死于竹葉堂,死亡原因是被菜刀砍中脖子……”她想到今早的那個縹緲卻真實的夢,補充道:“據(jù)我推測,在慕容小姐尸體的旁邊或者房間內(nèi)應該會有嘔吐的污垢。”
一個衙役走到老爺身邊,道:“大人,屬下確實在死者的房間內(nèi)發(fā)現(xiàn)嘔吐的污垢?!?
楊青花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xù)道:“既然是這樣?!彼聪蚰饺萱旱难诀撸澳敲次蚁雴栠@位姑娘,你家小姐是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竹葉堂,而你為什么在那個時候不在你家小姐身邊,而是從外面回來的。”
丫鬟道:“我家小姐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竹葉堂,你有資格知道嗎?”
青花莞爾一笑,“行,這個不重要,那你那段時間去做什么了?”丫鬟想到這又傷心地落起了淚:“那個時候我家小姐吐得厲害,我是出去給她找大夫的?!?
“那么大夫呢?”楊青花迅速問道。
“我出去之后才意識到我們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所以就回來了然后,然后就發(fā)現(xiàn)我家小姐......嗚嗚嗚……”
原來如此。
“大人,那請問竹葉堂的人呢?”“他們報了官之后去哪了?”楊青花又問堂上的老爺。
他偷望了一眼虞燕斌,見虞燕斌津津有味地正看著,于是答道:“報官的只有那竹葉堂的老板娘,她帶我的人到竹葉堂之后就回家了,怎么了,你莫不是想說老板娘有問題?”
楊青花搖了搖頭,說道:“不?!彼龁栍菅啾螅骸盎镉嬋ツ牧四阒绬幔俊庇菅啾笠哺鴵u頭:“不知道,現(xiàn)在是要將老板娘請來才行?!?
“姑娘,你是何時離開你家小姐出去的?”楊青花仔細觀察著丫鬟的神情,丫鬟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就回答道:“卯時。”楊青花嘆了口氣,這里不是現(xiàn)代,時間沒那么精準啊。于是她改問道:“那你說你出去了大約多久時間。”
“一盞茶左右,你想說什么?”
“撒謊,我來到竹葉堂再見到你前后有絕對有一炷香的時間,而在那段時間內(nèi)你都未曾出現(xiàn)。而且老板娘應該可以作證你到底何時出去的,又多久沒回來。”楊青花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測,只不過需要楊外掛和老板娘的出現(xiàn)。衙役已經(jīng)派人去老板娘家,現(xiàn)在就需要楊外掛這個家伙。
丫鬟聽到老板娘三個字的時候,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這個微妙的變化卻被楊青花捕捉到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明明是她第一次破案,卻感覺很拿手。丫鬟道:“老板娘確實可以為我作證……等等,你這真正的兇手現(xiàn)在不會在懷疑我吧?那是我家小姐我怎會殺她!”
“我并沒有懷疑你,我是在套你的話啊,因為你就是兇手!”楊青花此話一出,眾人都瞪大眼睛,表示不相信。此時,有人來報——老板娘死了!
“好了,現(xiàn)在老板娘確實可以為你作證了,死無對證!”楊青花走到了丫鬟旁邊,握起她的一只手,“抖得這么厲害,用這只手殺人了吧?為什么一直哭,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害怕吧,為了掩蓋你顫抖的身體。”
丫鬟臉色忽然變得扭曲,然后大聲哭了出來:“你怎么能夠污蔑人呢,明明就是你!想將罪名推到我身上!”她甩開青花的手,抹著自己的眼淚。
楊青花步步緊逼丫鬟,又一次問道:“現(xiàn)在我問你,竹葉堂的伙計呢?”
丫鬟退后一步,咽了咽口水,“我、我怎么知道?”
楊青花笑了一聲,繼續(xù)逼問道:“不知道?那我說去報官的人一共有三人,你、老板娘和我的侍衛(wèi)。你承認嗎?”
“你胡說,哪里有什么侍衛(wèi)!”丫鬟拼命抹著眼淚,大聲地喊了一句。而楊青花依舊不依不饒:“你承認了,你就是伙計,伙計就是你,你將老板娘殺了,侍衛(wèi)卻跑了對不對?”
她拼命轉(zhuǎn)著眼珠子,除了哭就是使勁搖頭。就算如此又如何,她就是兇手!楊青花這樣想著。楊外掛那么膽小,肯定是跑哪里躲起來了。
“你與伙計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同一畫面內(nèi)過,當時,我讓我的侍衛(wèi)帶著伙計去報官,他們剛走,你就出現(xiàn)了,這說明什么?你不用再裝蒜了,說吧,你到底是為什么要殺慕容婧?”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局勢緊張的時候,楊外掛出現(xiàn)了。
丫鬟看到楊外掛的一瞬間就尖叫了起來,然后嚇得腿軟倒在了地上,她顫抖的手指著楊外掛,難以置信地道:“你怎么會還活著!鬼……鬼??!”而楊外掛看到丫鬟的一剎那也是害怕地叫了起來:“青花姐姐救命啊,她拿著刀要砍我!”
楊青花跳起來使勁拍了一下楊外掛的腦袋,兇道:“閉嘴笨蛋!”她拉過他悄聲問道:“長話短說,發(fā)生什么了?”楊外掛緊緊地抓著她的胳膊道:“那個姐姐把我砍死了,但我是外掛,所以死不了……”他還未說完,楊青花就甩開他,直起腰板道:“行了,她就是兇手,通過剛才她漏洞百出的言論應該顯而易見了吧。”她看向楊外掛對著眾人道:“這就是我家侍衛(wèi),命大沒被這姑娘殺了。”
“怎么會,怎么會!你怎么還活著,你明明就被……”丫鬟嘴里還顫栗地念叨什么,就被兩個衙役拖了起來?,F(xiàn)在輪到丫鬟跪在地上被審問,她已經(jīng)變得絕望,瘋言瘋語地交代著事情的經(jīng)過:“是我,是我殺了他們。我?guī)饺萱撼隽耸赘缓笈懒怂1緛砦乙呀?jīng)打算放過她的,可她偏要在我打算放棄殺她的時候,捂著鼻子說我惡心,她說我臟!”
“說,姓甚名誰?”
“我叫容平,本是醉花樓的妓女,是在街上遇到慕容婧的,那時候她不嫌我臟替我贖身帶回了府內(nèi)做丫鬟,可后來我與她說起我在醉花樓當妓女的經(jīng)歷,她得知我與柳懷塵同過房就開始說我惡心,說我臟。我才知道她和柳懷塵是一對情人,可這是我愿意的嗎!我不臟!我一點都不臟!”
最后她還是指著楊外掛,將眼珠子瞪得圓滾,驚恐萬分地張著嘴:“你明明死了……”
楊青花成功脫了罪,大搖大擺地離開了衙門。楊外掛還緊緊抓著她胳膊,他就是巴不得把整個人都掛在青花身上,“青花,我被砍了三刀,但我死不了的,可我、我......”
青花用力地甩開他,“行了行了,沒事就成?!?
楊外掛整個人愣在原地,看著青花離開的背影,無力地張了張嘴,卻是沒說出一個字。
我、我也怕疼——
天還沒徹底黑,卻也不亮了,楊青花走在街上,心里是又緊張又興奮,原來破案是那么有趣的事情。她想了想自己的那個夢,她的那個夢涵蓋真相,卻又不是真相。但總歸帶有一點預知夢的味道,可也不能完全與現(xiàn)實重合。所以,就暫且不去探究了。
她向前走的時候有人喊住了她,回頭望是虞燕斌。
虞燕斌對她道:“青花,你還記得在下嗎?我們小時候見過的?!睏钋嗷ú蛔雎?,小時候見過她怎么會記得,她才在不久前穿越到這具身體上的。于是她答道:“沒印象了,不過我還是要謝謝虞大俠給我一個開口的機會?!?
他眉眼帶笑,“不記得沒關(guān)系,青花家住何處?在下送你回去吧。”楊青花擺了擺手:“不用,我有侍衛(wèi)——誒?楊外掛呢?”她環(huán)顧四周,卻是沒找到外掛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