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搏斗并沒有引來石屋里一干爭搶阿片導致群毆的同族們的注意，姜恒捂著肚子從服務生身上爬起來靠在墻上，濃重的呼吸可以聞到一股衣服和肉烤焦的味道。

姜恒沒想到這個彬彬有禮的服務生如此強大，偷襲都險些被反殺。

“還好我及時躬身躲得很快，應該沒有捅到要害，希望沒有！”姜恒把衣服扒開，看到血水不斷地從傷口處涌出，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氣，張嘴。

高濃度的酒精從嘴里被吐了出來，澆在肚子的傷口處，劇烈的疼痛讓他滿頭大汗，渾身發抖。

待疼痛感稍低，姜恒看到創口不是很深，不由慶幸。伸手拿匕首割斷服務生后背的白襯衫，用酒精浸濕后綁在肚子上并勒緊。

燒傷的胳膊已經不敢用力，姜恒暫時沒時間管它，畢竟殺了服務生只是逃跑路上的第一關。

搜索服務生的衣服，找到了一把手槍以及一張10元的紙幣。

手槍為轉輪式，里面還有三發黃銅子彈。

朝著尸體吐了口唾沫，姜恒拿著手槍走出甬道，來到連同張金生辦公室的出口。

順著臺階向上走，露出半張臉觀察，張金生的辦公室并沒有人。姜恒小心翼翼的走出來，透過玻璃看到庫房內有人。

是早上送飯的胖子服務生，背對著玻璃嘴里哼哼著難聽的，沒有調子的歌。

姜恒踮腳盡量讓自己的每一步都沒有聲音，加上胖子在操作臺上正全神貫注向塑料盒里放阿片，不曾發覺死神靠近。

稍稍猶豫后，姜恒把手槍放在腰間，手持匕首再次撲了上去，傾斜角度用平生最大力氣將匕首刺入胖子的后脖頸！

噗的一聲，整把匕首從胖子的后頸刺入，刀尖兒從嘴里冒了出來。

胖子捂著脖頸發出赫赫的聲音，轉過身見姜恒已經退出幾米開外。向姜恒走了兩步，而后栽倒在地。

劇烈的響動讓廚房的廚師和最后一個服務生聽到，兩人一前一后推門闖進來，便看到一個渾身是血正向他們微笑的少年，以及少年手中的左輪手槍。

三聲槍響，世界安靜下來。

姜恒第一次用槍，不過僅僅兩三米的距離還是完成了殺死兩人的任務，他臉色蒼白，過度的用力傷口又開始不斷地冒血，堅持搜了三個人的身，找到一把手槍，但槍里沒有子彈。還有一些零錢，加起來20多元。

張金生不在，咖啡館如今只剩下姜恒一個活人，不過他沒有出門，一個專業走私阿片的家伙，手里應該不止這些人，姜恒可不想沒走出多遠就被人截住干掉，更何況就這么跑了，滿腔的仇恨怎么發泄？于是姜恒先是撿起一個塑料盒，用刀刮了手指甲十分之一大的塑料吞下去后，轉身返回張金生的辦公室繼續搜刮。

辦公桌里找到了一堆紙幣，加起來有50多元，其余除了角落里的保險箱和幾件新衣服外，再沒有別的有價值的東西。

看著應該是純鐵制的保險箱，姜恒眼中露出笑意。

……

張金生參加了一次同鄉會，在宴會上有人提出，萊茵帝國和韃靼之戰導致茶葉的價格上漲百倍，在殖民地藍希的茶葉種植不成功，且潮格的產品無法打開韃靼帝國市場的情況下，潮格很有可能也向韃靼宣戰。

張金生同意這個觀點，最近一些國內頂級資本家開始大規模收購阿片，要知道在阿片管制極其嚴格的潮格，大資本家們的行為意味和釋放某種信號。

“或許，潮格會用大炮和阿片，打開韃靼封閉的大門。”

同鄉會上，大家一致認為帝國需要改變，所以發起人提議組建進步黨，回國變革。張金生之前就聽說了風聲，甚至知道有人希望他站出來搖旗吶喊，于是他第一個響應加入進步黨并提出準備捐贈1萬元黨費，此舉獲得了黨魁的稱贊，并在宴會結束后單獨找張金生聊了一個小時。

坐在馬車中，張金生摸了摸剃掉辮子的光頭，心中一陣得意。

黨魁雖然沒有許諾什么，但張金生相信，這個韃靼大貴族，戰爭序列中的三級秘寶職業者，稱號為五星上將的家伙，一旦韃靼皇帝特許其回國，他勢必騰云成龍！

那么到時候他張金生，便是從龍之臣。

馬車停在咖啡廳門口，張金生對車夫道：“明天走貨由你監督，告訴海關那些雜碎，1萬元好處費要緩幾天給他們，我還要再去一趟大將軍府。還有，記得把兄弟們都叫來，新來的騾子不聽話，我們得抓住他在外面的幾個親戚。”

強壯到極致，且沉默寡言的車夫點頭應下，駕駛馬車離開。

張金生輕快的推開咖啡廳的大門，剛剛走到廚房門口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張金生皺眉的慢慢退出門口，而后呼喊馬車回來。

“叫人，家里被搶了！”

半個小時后，十多個身穿大褂，留著辮子的韃靼人出現在咖啡廳門口。張金生打頭重新走了進來，在門廳中等了半晌，無論是廚房還是倉庫都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

打個手勢讓車夫在前，張金生和其余韃靼人拿出了手槍緊隨其后。

廚房沒有人，柜臺上滿是阿片和帕克辛盒子，血腥味是從庫房飄出來的。

輕輕推開門，依然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三具尸體出現在眾人眼前，張金生扒開車夫，快咬碎了后槽牙，怒氣沖天?！敖o我找到是誰做的！”

說著，快步向辦公室走去，他的保險箱里有1萬元現金！

剛到門口，張金生就停了下來。

辦公桌堵在了保險箱前，露出了桌子下面的地道入口，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抬頭看著自己，笑了笑。

“是你？”張金生瞪大了雙眼，他絕對想不到竟然兇手竟然是前幾天是自己心血來潮，親自將其騙到地牢的餓死族少年！

“我都快睡著了，你怎么才回來？”姜恒雖然笑著，可沾染了鮮血的面龐以及門口的尸體告訴張金生，這個少年好像一頭準備進食的幼虎！

車夫已經悄然出現在張金生身旁，剛才自己露頭時，少年沒有選擇開槍，張金生相信這個少年到地獄時候也應該無比懊悔吧！

“給我殺…”

時間仿佛放緩，姜恒伸手拋出數顆晶瑩物體，之后翻身進入地道，所有韃靼人掏槍準備向姜恒射擊，車夫接住其中三顆物體，還沒等他低頭觀看，落在腳下砸中地面的那晶瑩物體綻放出絢爛火花……

“轟！”

劇烈的爆炸瞬間淹沒車夫和他身后的張金生，緊接著淹沒所有人，火勢蔓延到庫房，接二連三更加猛烈的爆炸掀飛房頂，撞碎屋子里所有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