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平看了看農具，他拿起地上的刀，在刀口上摸了摸，說道：“你這刀不太鋒利啊，可以用嗎？”

二蛋笑著道：“王大叔，這你就不懂了，這刀雖然有一點點鈍，但是完全沒有影響的。”他伸出手，繼續道，“要不示范給你看看？”

二蛋從王立平手中接過刀，彎下腰，開始揮舞手中的刀。

刀快速地在雜草中移動，一下子雜草就被砍斷了一些。

他挺直自己的搖桿，說道：“王大叔，看到沒有，這樣的刀一樣可以的。不過好像確實有一點鈍，每天磨一下刀，應該好用些。”

王立平拿回那把刀，也學著揮舞兩下，真的被他砍下了幾株雜草。

他直立身體，說道：“話說你啥時候學會這活的，你以前不都是到處混的嗎，之后又出去打工了，啥時候學的。”

二蛋笑了一下，然后收起笑容，嚴肅地道：“就是我以前當混混的時候學的，那個時候經常逃課，又沒地方去，那就來這里搞破壞唄。那個時候幫他們把水稻，玉米什么的都鏟掉，很快樂。不過現在不這樣想了，他們真可憐，要不是我們搞惡作劇，他們可能就能掙到更多的錢。”

王立平摸摸二蛋的頭，說道：“原來當年是你們這群人搞的破壞啊，不過當時沒查出來。”

“王大叔，你知道就好了，不要說出去。而且我現在也改正了嘛。”

“我怎么會說出去，都過去那么久了，就算了吧。”王立平彎下身，繼續道，“現在，我們就先除草，等除完草再說別的。”

二蛋拿起鋤頭，和王立平一起揮舞起手中的工具。

二蛋是站著的，而且年輕力狀，揮舞很久都不感覺累。

但是王立平就不一樣了，他如今已年過半百，而且還是彎著腰揮刀，三兩下就受不了了。

王立平放下手中的刀，摸著自己的腰說道：“老骨頭，干不動了。”

二蛋聽了，趕緊扔下鋤頭，趕到王立平身邊，問道：“王大叔，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王立平擺擺手，說道：“沒病，就是我這身老骨頭，不適合干這事了。你扶我一下，我要過去那邊休息一下。”

“好。”二蛋扶著他，讓他坐在田埂上。

王立平抬頭看著天空，說道：“還是年輕人好啊，干什么都不會覺得累。”

“哈哈哈。”二蛋拍著自己的胸脯，“我這身板硬著呢。”

“想當年我還年輕的時候，我可比硬多了。那個時候我干什么都沖在最前面，不過現在想想，我當年真的是太自以為是了，還是有點對不起我的老師啊。”

“王大叔，你當年都干過啥呀。”

“這事你就不要了解咯，都過去了。”

二蛋頭一次聽說王立平還有這樣的往事，還是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大叔，那你除了這事，還干過啥。”

“我說我是練過的，你信不信？”

“不信。”二蛋看著王立平的身板，簡直就是一個讀書的料，哪能打啊。

“你還不信啊，我當年可能打了，而且還真的練過一套功夫哩。”

“這么厲害！”二蛋有點羨慕了，他看過一些武打漫畫，漫畫里的人個個都是高手，隨便打兩下就能把一些壞人打倒。他以前也有過練武的沖動，但是沒有人教，他便放棄了。

“你快去繼續干活吧，要不然你什么時候才能把這幾畝地全部鏟完啊。”王立平推了一下二蛋，害得他差點撲倒。

二蛋拿起自己的鋤頭，繼續在雜草叢里揮舞。期間掃到一條蛇，被他用鋤頭三兩下就打死了，他把那條蛇扔在路邊，說等會回家要帶回去。

王立平坐在田埂上，看著那條蛇，有點瑟瑟發抖。他不是沒見過蛇，他在以前是真的見過的，而且還被蛇咬過，他一開始以為自己死定了，不過也許真的是天在幫他，那一條蛇并不是一條毒蛇，因此他才撿回一條命，過了幾天就又活奔亂跳了。

現在看著那一條蛇，他不知道是不是毒蛇，但是他就是怕。

他口中默念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何況這還是一條真蛇呢。

他時不時抬手看一看手表，到差不多十點的時候，他便把二蛋叫停，一起回家。

二蛋走到蛇的旁邊，又用鋤頭敲了幾下，他要確定一下蛇是不是真的死了。

敲了幾下，蛇沒有反應，他才伸手捏著蛇頭，把蛇拿起。

他看了看王立平，又看了看地上的刀，說道：“王大叔，你幫我那一下刀吧，我們回家。”

王立平二話不說拿起刀，和二蛋一起走回家。

回到家門口，二蛋放下鋤頭開門，開了門之后，他邀請王立平進屋里。

王立平已經很久沒有進過這間屋子了，他看了一圈，和他印象中的沒多大差別，心中說道，窮人家連吃飯都吃不飽，還怎么可能換家具呢。

二蛋把蛇扔進廚房里，然后點上一盞油燈，慢悠悠地走到客廳。

來到客廳，他把油燈放在一張椅子上，說道：“我家沒啥錢，不能像你家那樣裝個電燈，見笑了。”

“窮就多讀書，到時候你能達到我的高度，或者超越我，你就也能用上電燈啦。”

“嗯嗯。”二蛋頻頻點頭，“但是，王大叔啊，我覺得我不一定能達到你的高度，我能達到小學畢業水平就很不錯咯。”

“誰說你不行的？你只要繼續學下去，一定可以的。”

“那就先聽著吧。”

“什么叫先聽著，你是一定能行的，要相信自己。”

“嗯嗯，那就相信我能行。王大叔，話說你會不會用算盤啊，我見米店那老板刷刷刷的，擺弄著那些珠子，一下就算出個數來，好像好厲害的樣子。”

“算盤？我以前會，但是很久沒碰過了，現在不一定咯。”王立平頓了頓，繼續道，“但是我家里還擺著一個算盤，我找個時間回憶一下，應該還能想起來一些東西。”

“那我就等你學會了教我吧，我也想學會怎么計算呢。”

“這個可以，你想學的，我能教你的，我一定會好好教你。”

二蛋點點頭，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說道：

“對了，王大叔，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