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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天明之后,百鳥喧囂。

尹伯徽牽著南小源的手走進太后寢宮,二人向太后行大禮。

太后樂的瞇起了眼睛:“好孩子!快起來吧!鶯歌,將哀家備好的禮物交與陛下皇后。”太后的貼身老宮女鶯歌便拿出一幅萬里天海圖與一幅百子圖贈與二人,說道:“太后娘娘祝陛下與皇后百子千孫,愿我朝四海升平。”

于是二人拜謝過太后,便到了祭天臺,偕同百官一起行祈福大典。

祈福大典時南小源令冰雯將一張小紙條傳遞給藍隱飛。

大典之后,尹伯徽到御書房,而南小源則單獨和冰雯在御花園逗留看花,這時藍隱飛走了過來,行禮道“微臣見過皇后娘娘!娘娘找微臣是否有什么吩咐?”

“藍大人,本宮自小到大極少做夢。昨日大婚,冊封皇后,卻在昨夜夢見一位數年未見的故友,他告訴本宮,本宮的一位眾所周知已經逝世的朋友尚在人世。本宮想請教大人,此夢何解?”

“回稟娘娘,娘娘是想問這位逝去的故友是否尚在人世吧?”

“大人果然神算!”

“夢是人心想,心想事難成,人間難相見,便向夢中尋。”藍隱飛突然吟唱道。

“大人此是何意?”

“娘娘這位故人尚在人世,只是此時危在旦夕。”聽到藍隱飛這樣印證了自己的猜想,南小源心中大喜。

“那,那本宮如何救他?”

“無為便是有為,娘娘只需做好娘娘的本職,便能救他,娘娘若是越想救他,便越令他陷于險境。此人命數,全憑娘娘所牽制。”

“本宮知道了,多謝藍大人提醒。”說完,藍隱飛便離開了,心中竊喜:“所幸你不知道那擒走鯉魚的翠鳥便是我。”

“娘娘,此處風大,吹得你眼淚直流,不如咱們回宮去。”冰雯看到南小源不自覺流了眼淚,便扶著她回宮。

剛回到了自己的寢宮絳坤宮,南小源便看到尹伯徽坐在宮中的軟凳上撫摸著泣龍琴,尹伯徽看到南小源淚痕未干,便立即走上前,關心問道:“怎么啦?新婚第二日,你不該流淚。”于是用自己的袖子溫柔地擦了擦南小源臉上的淚。這時南小源看到尹伯徽關心的樣子,更加愧疚,眼淚更加止不住,不自覺說道:“冰雯,你下去吧,我有話對陛下說。”

冰雯離開后,南小源問尹伯徽:“陛下,他還活著。”

“誰?”

“向王。我昨夜做了個夢,藍大人告訴我他現在危在旦夕。陛下,求求你救救他!”南小源滿眼哀求道。此時尹伯徽心中一怔,他一直以為尹立章已經逝世三年多,而南小源應該也已經將他忘記,逐漸注意自己,在乎自己。突然得知這個消息,心中頓時生起醋意。

尹伯徽大怒道:“他是朕的皇叔,如若他還活著,朕一定會救他,但是你要明白,你現在是朕的皇后,你是我的妻子,你不應該惦記著其他人。”說完,怒氣沖沖就離開了。突然窗外有一黑影一閃而過。

這時冰雯走了進來說道:“娘娘,藍大人說了,娘娘要以平常心對待這件事,越是著急越是壞事,陛下方才怒氣沖沖地離開了。奴婢不希望娘娘受委屈。”

“陛下已經知道王爺的情境,他會去救他的,本宮不委屈。即使本宮委屈了,也是應該的,到底是我負了他。如若能保全他,也算是本宮對此事的一次救贖。”

“娘娘,奴婢覺得娘娘已經貴為皇后,是陛下的妻子,既然前緣已斷,就不該心懷愧疚,人活一世,總會辜負他人。娘娘若是不愿辜負王爺,便會辜負陛下,如若總要辜負一個人,那么以當下來看,娘娘不該辜負自己的丈夫。”冰雯從前便侍奉南小源,之后南小源回南府便被調去太后宮中,現如今南小源貴為皇后,她又受太后安排,來當南小源的貼身宮女。二人相識多年,到底還是親近,她也深知南小源為人寬和,便將自己所想直接說出來。“奴婢斗膽問一句,娘娘是否還喜歡著向王?”

“當時本宮年紀小,確實喜歡向王,向王和本宮一樣是向往自由自在的人。當年本宮只道他已經逝世,大病一場后,似乎悟出生死有命的道理,逐漸地也就淡忘了一段時間,只是,自從大家都說我是天命之女之后,我便又開始想起向王,每每想起,便是一分愧意。我愧于他,此生難還了。”

“那娘娘喜歡陛下嗎?”

“陛下如若不是一國之君,放眼天下,也是人中龍鳳,陛下登基這幾年,倒也穩重成熟了不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如若沒有向王,本宮現在或許也會喜歡陛下,只是人一旦動過情之后便再難有第二次動心了。”

“來日方長,娘娘可是要和陛下長長久久的。人活一世,誰說得準呢?說不定娘娘現下就已經喜歡陛下了。”冰雯揚眉打趣南小源說道。南小源并無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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