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云開雨霽,打開窗戶,滿閣的藕花香相當沁鼻。
尹伯徽這一次跟南小源要的是一本太傅柯鎮儒年輕時抄錄的詩經。其實,此書早在尹伯徽弱冠之時已經被柯鎮儒燒掉了,也從沒有收入皇家藏書閣。但是尹伯徽偏要南小源去查找出來,南小源查過一列又一列的書架,翻了一卷又一卷的書,尹伯徽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直到南小源找得兩眼昏花,用手輕輕揉了揉眼睛,這時候尹伯徽道:“累了就先休息吧,正好陪本宮說會話。”
南小源眼不離冊地回答道:“太子殿下要的書,奴婢必須翻過整個藏書閣再行回話,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殿下如果累的話,還需勞煩稍等奴婢,奴婢定當竭盡全力找出殿下要的書。”
“不用找了,此書不在藏書閣。”這時候尹伯徽終于憋不住了。
此時南小源才停下來,瞪了尹伯徽一眼,眼神非常犀利。
“大膽,竟敢如此對本宮無禮,不怕本宮罰你么?”尹伯徽故作生氣道。
“天生萬物,各有綱常,所以人間立國,所以國必立君,所以君欲立賢,全是為了一個‘理’字。既然太子不講道理,我南小源也無法禮敬太子了。如果當罰,太子是主,奴婢是仆,要罰奴婢也別無他法。任憑處置便是。”南小源緩緩道。
尹伯徽看著南小源剛毅的眼神,心中頓生憐愛,道:“好了,本宮逗你玩呢!本宮今天來的確是為了你,想來看看你。本宮問你,為何在所有的女史畫冊中,獨不見你的畫像?”
南小源感到特別驚訝,因為南小源也不知道原來自己參選的畫像并沒有交到皇子們的手上,她回道:“回稟殿下,此事奴婢并不清楚,家父早早便按照選秀流程將奴婢的畫像上交,此事后奴婢便不清楚。”
“這當中一定有問題,本宮會去查清楚。”尹伯徽突然沉思道,“本宮會還你一個公道。”
“奴婢并無什么公道要討,只希望到二十五歲時順利平安出宮回家,便心愿已足。”南小源仔細端詳這位儲君,感覺他一身正氣的樣子甚是迷人,轉眼想:“南小源,你可不能對太子有非分之想,如果真成為太子的妃子,那還談什么逍遙自在?”
“你在想什么呢?”尹伯徽見南小源呆呆的樣子,不覺伸出手輕輕敲打了南小源的額頭,南小源回過神來時滿臉通紅,如夕陽便的紅霞。尹伯徽見此情形,不禁會心一笑。
“好啦,太傅的書找不到本宮便不為難你了,饒德同,擺駕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