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亦卿腳步一頓,臉色的厲色生生落盡玉衣男子眼中,他墨眉微皺,微帶怒氣,木亦卿局促的站在長廊上,二人目光相接,木亦卿稍顯慌亂,身后的女子皆是默默退下。
玉衣男子輕輕上前,衣裙飄然似流云,木亦卿別開臉,將黑發(fā)別在耳后。
“為何遲了這么久?”男子面容姣好,氣質高雅,只是太過女相,就連嗔怒的模樣都格外惹人憐愛。
“遇見了一個高手。”木亦卿低垂著眼眸,蝶翅般的眼睫將男子投來的目光拒之千里。
男子微微撇著嘴,不滿道,“那你是如何回來的?”
木亦卿抿著唇,想起北宮閭所問之事,件件都能讓帝京城中的各方勢力把玉妍齋碾成平地也能讓玉妍齋拼盡全力,殺人滅口。
“因為昨夜所傷的人,是琉傾王府中的侍衛(wèi),我并沒有動手,那人也沒有為難我。”木亦卿說道。
玉衣男子看著木亦卿,許久不語。眼底多疑的目光來來回回將木亦卿刮過幾遍才道,“皇帝調兵瀛洲,琉傾王現在恐怕還和瀛洲守將北宮山對坐飲酒呢。”
木亦卿無言以對,倒是那男子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北宮山的嫡長子北宮閭留在了帝京做人質,也是在琉傾王府。今日又一位女子,帶著司馬一族的玄石玉牌來買了好些東西,那手筆不假。”
木亦卿眼中微芒閃過,心中略有所思。
“看來,你傷的人,不是司馬就是北宮了。”玉衣男子冷笑說道,“不過我倒是希望你傷的是北宮一族的人,北宮一族就連屋頂都是雨水沖刷不干凈的,里面的人更是齷齪不堪,那北宮閭雖說是瀛洲長大,可終究姓的是‘北宮’,哪里能夠置身事外?”
木亦卿點點頭,沒有回答。
玉衣男子冷哼一聲,回身說道,“你準備準備,明日隨我去琉傾王府拜訪拜訪。”
木亦卿答應了個是,那玉衣男子的身影鬼魅的消失在長廊盡頭。
北宮閭睜開眼,腦中那男子的話語和臉上流露出來,惡心的表情讓她握緊了拳頭。她倚在桌前,氣得心尖微微發(fā)抖。
“干凈?你明日要是敢來,我就要讓你臟著走!”北宮閭咬牙切齒,像要將那玉衣男子生吞活剝了一般。
次日
天還未明,北宮閭便急急的將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叫到了膳房大院里來,主人家一般一一吩咐道。
“殿下臨走之前吩咐,今日有位貴客要來拜訪,要讓虞萱伴做司馬家的小姐,暫住在王府里的。到時候不要說漏了,壞了殿下的事。”北宮閭站在廊前,厲聲吩咐道,“今日之事,殿下說了,聽我吩咐行事。”
王府下人看著北宮閭還真像那么回事,便笑著答應了。
眾人散去之后,虞萱立刻跑了上來,抓著北宮閭急道,“公子這是要做什么,殿下何時有過這樣的吩咐?”
北宮閭也是氣急,未曾聽出虞萱話中耐人尋味的一層意思,她只拍著虞萱的手,嬉笑著寬慰道,“哎呦,那位貴客就是玉妍齋的主人嘛,見過了你的,你要是不答應,就穿幫了。”
“玉妍齋的主人?”虞萱心中一顫,咽下一口涼氣。
北宮閭湊近了,對虞萱說道,“就是他們傷了天璣天璇,今日來賠禮自然也是探查過王府的了,真要是給他們點好臉色看,那琉傾的威儀何在?我這么做,也是為了維護琉傾的面子,順便替天璣天璇出一口惡氣!”
虞萱哭喪著一張臉看著北宮閭,無奈道,“好,既然公子如此說了,虞萱聽公子吩咐便是了。”
北宮閭嘿嘿一笑,和虞萱囑咐了一番便又去了天樞等人的院中,此時天還未明,院中一片死寂,北宮閭縮在院門口張望了一番,將院門合上,手印翻轉,留下一個血色的符文貼在院門上,最后漸漸淡去。她又回到自己房中,微閉著眼,想看看玉妍齋的動靜。
木亦卿房中多置嵐木高柜,香爐中點著許多不知名的香料,她已換好了衣裝,梳起長發(fā),竟是一套玉色侍衛(wèi)服,北宮閭心中訝異,這木亦卿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過木亦卿卻沒有多磨蹭,趕緊出了房門,天色未明的玉妍齋一片空曠,琉璃燈盞的光像珍珠在海底閃耀。木亦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身將房門鎖上,來到一處別致的樓閣之中。
說這處樓閣別致,也是因為其中多了些玉石裝飾,看起來富麗堂皇一些,北宮閭猜想,這應該就是你玉衣男子的住處。
木亦卿等在樓閣之外,不一會兒,玉衣男子被一群丫鬟簇擁著出現。
“今日你的身份是我的近侍,若司馬或是北宮問起來,便說琉傾殿下知曉就可。”男子說道。
木亦卿拱手答是,抬眼間一股肅殺之氣悄然騰起,北宮閭不禁一笑,的確像那么一回事。
“用過早膳后,就趕緊去琉傾王府拜訪一下司馬和北宮。”玉衣男子說道。
身后的丫頭連忙盈盈笑道,說早膳已經備好。
玉衣男子看了看木亦卿,木亦卿上前,二人一同前去。
北宮閭睜開眼,人家吃早飯她就別看了,也沒什么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