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閭到了禮官身前,微微行禮,“勞煩大人引路。”
那禮官矮了北宮閭半個頭,對北宮閭微微一笑,請她先走。
北宮閭與那禮官同行,身旁路過的許多宮女和女官頻頻回首,看得那禮官都受不了。北宮閭卻斂眸,她不想傷了這些姑娘,也不想為自己惹上別的麻煩。
禮官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眼前突然出現了琉傾王的模樣,少年不風流,枉費了上天給的此等尊貴身份。
“閭公子果然是少年英雄。”禮官別有意味的笑道。
“大人此話,怎講?”北宮閭配合著問道,畢竟她并不知道還要這樣走多久,她可不希望一進皇宮就把人得罪了。
禮官呵呵一笑,打趣道,“宮中女子什么樣的青年才俊沒有見過,唯獨閭公子能讓她們停住腳步,露出花兒一樣的笑顏。”
北宮閭苦笑,你以為我愿意讓她們笑逐顏開嗎?要是一群男人這么看著你笑,你心里會高興?
這話北宮閭也只是想想而已,嘴上還是要像個男子一樣,謙虛一點,“我既無爵位權勢,又無戰功赫赫,哪里能得佳人一笑?”
“有的緣分吶,不是閭公子想得那么復雜的。”禮官笑得高深莫測,他在皇宮里幾十年,看多了貴族姻緣,不過是年紀正好,門當戶對,像北宮閭這樣的貴族公子居然對女色不感興趣,著實難得。
北宮閭沒有搭理禮官說得這句話,她朝前看著,目光突然被死死抓住,赤色宮墻下一個男子身姿挺拔,就像一株芳菲散去的桃木,周身帶著些許的落寞和憂傷的氣質。北宮閭的目光落在他的眉目里,他眉目間似乎凝聚了天下最美的山水風景,讓人舍不得移開目光,好在北宮閭這是遠遠一看,不曾失態。看他身上穿的月白色金色凰紋常服便知他身份尊貴,想來也是,一般人哪里能夠進入皇宮呢?
禮官和北宮閭漸漸走近,那人的容貌落進了北宮閭波瀾不驚的眼底,就像一片落葉泛起的漣漪,不多不少,剛好撩撥北宮閭的心弦。
“見過琉傾王殿下。”禮官連忙先行行禮,然后起身為北宮閭介紹道,“閭公子,這是琉傾王殿下。”
北宮閭聞言,心中突然多了些東西,她看著琉傾王積聚了天下濃墨的一雙眼眸,呆了神。
琉傾王淡淡一笑,眼中笑意突然使那一潭濃墨揮灑起來,北宮閭就像自投羅網的沒頭蒼蠅,慌了神。
“見過琉傾王殿下!”她垂下頭,暗罵自己太不爭氣。
琉傾王笑著將北宮閭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流光溢彩,原來這就是北宮閭啊。
北宮閭起身,為了不再出現剛才那樣的丑態,北宮閭不敢再與他對視,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份溫潤如玉,清淡如蘭的氣質還是讓北宮閭迷了心神,他勾起淺淺的笑意,一切都是恰到好處。
“少將軍,我和你父親可是多年的交情了。”他水晶一樣的眸子里閃爍著盈盈的笑意,看得北宮閭晃了晃神。
“抱歉,我極少聽父親提起您。”北宮閭腦子里匆匆的過了一遍琉傾王的話,懵懵懂懂的回答道。
“少主怎么回事?”身后的天樞等人聞言,整個身子都是如弦在弓,全身緊繃。“這是在找死啊!”
琉傾王一聽,卻噗嗤笑了出來,那對北宮閭來說簡直是使天下芳菲盡謝,流云枯竭的美景,這無關琉傾王的容貌,有的是他那份從容不迫,傲視天地的風度,北宮閭仰慕英雄,也仰慕琉傾王。
“和北宮山的性子一模一樣。”琉傾王格外贊許。
北宮閭突然紅了臉,她可以感受到那種發自內心的溫度和前所未有過慌張感覺。她突然覺得那禮官說的話有幾分道理,有的緣分,沒有想得那么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