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關外，項紀回頭看了眼身后足有六米多高的塞墻，隨即大氅一揚，揮軍殺向鮮卑……

……

“奎兒，聽說你部近來不太安穩啊?！?

達骨本部，頭人大帳內，達阇骨拿著把小刀，緩緩地割著面前的烤羊，神色頗有些隨意。

“你知道的，我們草原的勇士只會臣服于強者，你若是被打敗了，也只有死，我不能，也不會去干涉，你可懂？”

“謝頭人，不過我韓武，還能拿的起刀……”

達阇骨看著面前神色冷漠的少年，目光漸漸黯了下來。人一生總會犯些錯，特別是年輕的時候，他也不例外，不過年紀越大也就越覺得后悔，但有些錯，想彌補卻已經晚了。

“我老了，達骨部頭人之位終究是你的，你……”

“我想要的我自己會拿，就不勞頭人費心了?！?

韓武直接打斷了頭人的話，他是韓武，是漢人，不再是那個小時候縮在草堆下，和著淚吞咽那個可憐女人趴在地上，給人學狗叫換來的那一小塊餿肉的達阇奎了，那個達阇奎早就在那個可憐的女人身體變得冰冷的那一刻死了。

“邑落有些繁忙，如果頭人沒有其它的事的話，那韓武就先回去了……”

這里的一切都散發著野獸的騷臭味，令人作嘔，如果可以，韓武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誒……”

達阇骨暗嘆了口氣，隨即揮了揮手，終究是他犯下的錯，剩下的就看天命吧……

……

“主公，我怎么感覺這些鮮卑不太一樣啊?！?

積水平原中部，某個小型邑落，王泰看著眼前乖乖接受整編的俘虜，有些疑惑的說道。

“什么地方不一樣？”

項紀立馬警覺了起來，他已經插入鮮卑腹地了，由不得他大意。

“鮮卑部族一般都會圈養些漢人奴隸，特別是大漢境內的，但我們上次加上這次一共攻略了近十座鮮卑邑落，居然沒有發現一個漢人，這有點不符合常理啊……”

“這不是很好嗎，難道你就那么樂意看到族人被奴役？”

項紀雖然在史書上了解過這個時代的鮮卑，但畢竟沒有親自經歷過，紙面上寥寥數筆的描述，給人的印象不會有深刻。

“不是……”

“好了，趕緊讓預備隊的押送戰俘貨物返回領地，我們現在可是在虎口，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損失慘重?！?

雖然項紀表現的不在意，但在心中還是記了一筆，自大可是大忌……

……

“首領，您可算回來了，剛有一個邑落又被劫掠了，不過這次逃回來了一個兒郎……”

“將那兩個人給我帶過來，你，去集結部隊，留兩個百人隊防守，其他人全部備戰……”

韓武本來就糟糕的心情一下就被弄炸了，一旁的幾人第一次看到首領這般冰冷，頓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黑土邑落黑骨見過頭人?！?

頭人大帳，韓武看著眼黑骨，隨即問道：“你有看清是那個邑落進犯你們的嗎？”

“回頭人，進犯我們邑落的好像是漢人?！?

黑骨一想起那些如同從地獄爬出來的黑甲鐵騎，渾身便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邑落數百勇士一個沖鋒就死掉了大半，人家卻毫發無損，簡直就是魔鬼……

“漢人？漢人不是都退到寧縣附近了嗎？”

韓武一愣，隨后問道。

“這……”

黑骨一時間也答不上個所以然來。

“這伙人身著玄黑色的戰甲，配備著足有丈余長的長矛，就連戰馬都披著鐵甲，我族兒郎可配不起那般規模的鐵器啊?！?

黑骨也是運氣好，項紀攻打他們邑落的時候，他正在遛馬，發現勢頭不對立馬跑掉了，不過也因為距離遠，沒有聽清項紀等人的談話，但那些森冷的鐵騎在他腦海中留下的印象足夠深刻了……

“你在前面帶路，我倒要親自見識一下這所謂的漢軍……”

韓武從小一直在聽昔日漢軍多么多么的強大，但他除了那個可憐的女人以及邑落內那些被他從各各邑落贖回來的漢人奴隸外，再沒有見過其他的漢人，更別提漢軍了，冠軍侯之后漢朝便再沒有大肆征伐過鮮卑。

至于每年的秋后南下打獵，他更是一次都沒參加過，比起劫掠漢民，他更情愿去殺戮鮮卑……

……

PS1: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