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之后，要干正事了。

只見林肅拿出一張小卡片，問了一下燒烤檔的老板，老板的臉色變了變，說不清楚的尷尬，說了一個路線，之后又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

林肅轉身離開，順著老板剛剛指的路線走下去。

何蘇有點好奇了，“你這卡片哪來的？”

“從陳勇隔壁屋的房門上撕下來的。這種卡片在出租屋都貼了個遍，唯獨陳勇的房門上沒有，就只有一個可能，他撕下來了。”

走到一幢破敗不堪的樓房前面，隱隱約約從樓梯泄下來些粉色的燈光，有些炫目。

沒一會兒，一個男人跌跌撞撞地從樓梯下來，一只腳沒站穩，差點失足了，何蘇連忙伸出一只手，想要扶穩他。那個男人緩緩抬頭，對著何蘇色瞇瞇地笑起來，何蘇下意識就想撒手，這時候林肅直接用手把那個人狠狠拍開。那人一個釀蹌，臉貼到了樓梯邊的墻上。

那人一怒，想要干架，但是看到林肅的黑臉，一下子勇氣泄了一大半，訕訕地收手離開，等走了十多米又恢復了罵罵咧咧。

走上二樓，一看有5，6個房間。哪個是啊，林肅和何蘇直接下意識地簡單粗暴每個房間都敲一遍門。

怎么知道，房間里面傳出了罵罵咧咧的男聲，“是哪個撲街敲門？敢再敲的話，老子弄不死你。”

“警察查房。”林肅清亮的嗓音響起，瞬間罵罵咧咧的聲音就停了。一個中年女人從走廊一側的帷簾走出來，穿的極其妖艷，撥開帷簾以及走路的姿勢，舉手投足之間都透出點風塵味，但不難看出抹著濃濃妝容的臉上透露著緊張跟不安。

“警官，你這是來干什么？我們這里都是一些情侶在膩歪，沒有什么別的東西……”那個中年女人一溜嘴地說出辯解，而林肅跟何蘇卻只是盯著她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呢。

“夠了，我們不是掃黃，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何蘇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小臉映著粉色燈光，眉毛微蹙，這燈光實在是很不舒服。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中年女人頓時松了口氣，一副中國好市民的樣子，愿意配合警方調查，知無不言，言而不盡。

林肅從口袋拿出一張照片，那是陳勇的照片。

“你還記得這個男人么？他20日大概9點來過你這里。”

中年女人拿過照片，仔細地琢磨著，然后搖了搖頭，沒有什么印象。

林肅和何蘇對視了一眼，何蘇再次發問，像是不服輸，“你再看一下，有沒有印象？”

中年女人貌似竭盡全力地回憶，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樣，沒印象。

然后把房間里的姑娘全部叫出來，逐個問。里面的男人們都被趕出去了，有的人慌忙地穿著衣服，狼狽不堪，不過聽到是警察查房，沒有抓他們，已經灰頭土臉地溜回去了。

真正出現在兇案現場的那個女人自然是不會乖乖地回答，如此刻意地隱瞞現場她的存在。只不過說謊者能說的臉不紅心不跳，心理素質過硬的沒多少，更何況是要對這么大的一件事兒說謊，那就更考驗說謊者的心理素質。

何蘇仔細地觀察著每一個女人的面部表情，兩只眼睛就像是夜里狼的眼睛一樣，透亮透亮的。

女人們斬釘截鐵地說沒見過陳勇，因為光顧的大多都是熟客，如果是陳勇的話，應該會有印象的。回答都如出一轍，仿佛就像是模子刻上去的。

有的人甚至還能說出前天有誰來過，記賬嘛。

當有3個女人拿出記賬本的時候，何蘇不禁笑了，好家伙，有理財意識，會記賬啊。

這時嫌疑集中在剩下的3個女人身上，何蘇注意到其中的一個女人，全程都非常認真地坐著，坐得很直，眼睛甚至一直看著林肅和何蘇。其他的女人們，對于他們不是來掃黃，都放松了下來，唯獨那個人反而顯得緊張了起來。這可有趣了。

有的時候，你越是敢于對上別人的眼睛，反而不是因為你很坦蕩，反而因為要掩飾內心的心虛。

何蘇的目光看向那個女人，女人的目光并沒有躲開她，而是直接跟她對視了，一副極其冷靜的樣子，真是欲蓋彌彰。

那個女人長得挺清秀的，顯得有些獨特，臉上化的妝也不太濃，不過挺好看的。

“你叫什么名字？”何蘇對著她問道。

“何蓮愛。”

“我也姓何，我們兩個算起來，也算是八百年前是一家了吧。”何蘇笑道。

何蓮愛的臉上更加陰晴不定了，這個漂亮警官到底想玩什么把戲，居然跟她套起近乎來了。

何蘇的手覆上她的上面，“別緊張，我只是看著你挺有眼緣的。方便帶我到你房間看一下么？”

何蓮愛眼里的疑竇更深了，但還是起身帶他們過去。

何蓮愛走在前面，林肅和何蘇走在后面，林肅在何蘇的耳邊耳語道，“這是心理戰術？”

何蘇樂了，這是一部分的原因吧，還有一部分是因為看她那么緊張，想逗一下她。

進到房間，在房間的右側躺著一張不大不小的雙人床，被子亂放著，在墻上只有一盞小小的白熾燈，在床的旁邊有一張書桌，但是書桌上擺放的東西雜七雜八，女人要用的瓶瓶罐罐，梳子，甚至還有個飯盒。當然還有一張照片，何蓮愛和一個小女孩的照片。

按年齡推算還有這樣的親密程度，應該就是她的女兒了。

“這就是你的女兒吧。”何蘇指了指照片中的女孩。

何蓮愛面無表情地回答道，眼神里竟然沒有半分母親聽到別人談起自己兒女時情不自禁流出的疼愛。

“她現在在哪里？怎么沒見到她？”剛剛問出來的時候何蘇已經覺得自己笨到家了，一個小女孩怎么可能在自己媽媽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在場呢？

但是還是不難看出小女孩還是跟何蓮愛住在一起的。

“她在下面玩著呢。”何蓮愛看向了窗外面。

林肅和何蘇面面相覷，一個小女孩大半夜的在外面，內心的復雜更深了。

聊了一下，林肅和何蘇就離開了，而何蓮愛更是巴不得他們離開。

此時的林肅和何蘇基本上可以確定是何蓮愛在兇案現場了，而他們現在做的就是打草驚蛇，那條蛇驚了，自然也會做出一些多余的東西，這東西做多了破綻不就出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