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一大早就有道童前來通知余東游和張無忌兩人,祖師早已在后山等著他們了。
兩人不敢再耽擱下去,簡單的收拾過后,就朝著后山趕去。
山路雖陡,但兩人具有輕功在身,走在陡峭的山路上,如履平地,不消一時半刻,就已經趕到了后山之處。
張無忌少年之時,就經常來此后山,可謂是輕車熟路,在他的帶領下,兩人成功找到了盤坐于山巔一涼亭中的張三豐。
山風冷冽,吹在三豐祖師的身上,帶起衣角飄飄,但是他好似并未感受到一樣,背對著兩人,隱隱有一種和這山這景融為一體的感覺。
天人合一!
余東游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天人合一作為一種境界,他以前對此并沒有什么概念,但在見到此時的三豐祖師之后,余東游終于明白,這就是天人合一。
這是一種境界,無關實力,無關修為。
看著三豐祖師的背影,就好似看到了一座高峰,看到了一片草原,看到了一汪湖水。
余東游和張無忌的腳步不知不覺中就自己停了下來,他們不敢也不忍心去破壞這份意境。
也許過了有一秒鐘,也許過了有足足一天。
余東游突然聽到了三豐祖師的聲音響起。
“無忌,小友,你們都過來吧!”
此言一出,余東游恍惚中看到了三豐祖師從天上落到了人間,身上有了一股身為人的氣息。
兩人聯袂上前拜見,余東游也隨著張無忌的動作,真心實意的在地上給三豐祖師磕了一個頭。
“小友這是何意?快快請起。”
三豐祖師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來,他袖袍一揮,余東游就感覺到一股輕柔的力量拖著他的身體站了起來,力雖輕柔,余東游卻發現自己抵抗不了。
“前輩傳我武功,東游當以師禮待之。”
不讓跪就不跪,余東游也沒有隨便給人磕頭的習慣,他打心里對三豐祖師非常尊敬,料想三豐祖師也不是那種在乎俗禮的人。
“小友……”
“前輩叫我東游就可以了!”
對于余東游恭謹的態度,三豐祖師滿意的一笑,說到底,他也不想把自己的武功教給一個心術不正之人。
三豐祖師沒有過多耽擱,很快,他就開始了教授兩個人太極拳劍。
“太極拳劍分為太極拳和太極劍兩部分,都是我晚年對于武學的領悟。”
三豐祖師說起話來,不快不慢,頗為合乎太極之意。
“雖然分為拳和劍兩部分,但其實用法都是相同的。
太極拳劍,說是拳法和劍法,其實并沒有什么固定的招數套路,只是暗合我領悟的武學意境的一種發力技巧。”
“江湖上有一位奇人,他名為獨孤求敗。這位奇人一生練劍,把劍道修為分為了這么幾重境界:第一重,利劍剛猛,無堅不摧。”
“第二重:軟劍無常,以柔克剛。”
“第三重: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第四重:木劍無儔,不滯于物。”
“第五重:無劍無招,以無招勝有招!”
余東游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適時的做出了一個捧哏應該做的事情:“前輩,這么說,您也達到了這無招勝有招的境界。”
“不錯。”三豐祖師滿意的看了余東游一眼:“你們要學習太極拳劍,首先要弄清楚,你們學習的是我的境界,而不是劍招。”
說完之后,三豐祖師揮展衣袖,左手從身后舉起一把木劍來。
“你們且看好了!”
三豐祖師輕喝一聲,手上慢悠悠的把木劍揮舞開來。
山顛有清風徐來,吹拂在余東游的身上,把他帶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在他的眼中,看得不是三豐祖師的一招一式,而是他身上流轉的意境。
相比于余東游,功力更加深厚的張無忌,體會要更多一些。
兩個人手上雖然無劍,卻也并指成劍,跟隨著三豐祖師的意境,緩緩的舞動起來。
一輪劍招展示過后,三豐祖師停下來,笑著問道:“你們記住了多少劍招?”
“師公,我已經忘記一半了!”
張無忌撓撓頭發,認真的說道。
看著一副懵懂神色的張無忌,余東游內心氣急,這人比人,真是能夠氣死人,自己現在腦海中盡是三豐祖師剛才演示的劍招。
要說對于無招勝有招的意境了解,也有那么一些,不過在進境上,卻萬萬比不上張無忌。
三豐祖師也沒在意,他重新又演練了一遍,這一遍的劍招變化又有了區別,余東游竭力讓自己不要去注意劍招的變化,可是這心中的雜念卻不聽使喚。
好在三豐祖師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人,他花費了一整天的時間,慢慢的教導著余東游。
在劍道上,余東游終于有了一絲領悟,雖然他遠遠達不到張無忌那種程度。
“東游啊,我聽說你練武的時間只有短短幾個月,而你現在已經有了江湖二流高手的實力,這雖然得益于九陽神功的奇妙,與你本省的資質也是脫不開的。
萬事不可急切,老道我也是到了百歲之后,才真正領悟了什么叫做無招勝有招。
你的境界未到,也不可強求,我看你還是從劍道的第一重境界練起吧。回頭我就讓遠橋送你一把佩劍。”
三豐祖師安慰的話語,猶在耳邊,余東游也知道自己急切不得,凡事還是應該按部就班的來。
待在武當山上的第三日,武當派掌門宋遠橋差人給余東游送來了一把佩劍。
雖然不是什么吹毛斷發的神兵利器,卻也是一把百煉成鋼的精鋼寶劍。
余東游愛不釋手,這東方的劍和他以前使用過的西方刺劍有很大的不同。
在送劍之后,余東游又在武當山上待了一段時日。
一方面是武當六俠舍不得張無忌這么快離開,另一方面余東游也趁此機會,向武當派六俠請教了一番武當劍法。
在三豐祖師的授意之下,武當六俠對于余東游的教導,倒也算的上是盡心盡力。
只是這種情況卻也引起了三代大弟子宋青書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