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人，可以理解為代替神袛行于大地之人，他是神袛的偏愛者，人類中的特殊存在。”

釣鯨客面色傲然，似乎在說他本就該如此特殊，即使被邪神注視也會成為特殊存在的個體。

“那么說來我只是平庸的人類，所以即使擁有祂賜予的神奇物品，也無法成為代理人。”

“的確如此！”釣鯨客如此說道。

“你應該感謝你的平庸，它讓你免于很多災劫。”

陰離冷笑幾聲，這一定是嘲諷，他在心底說道。

“那我是什么？”

“一般來說是非正式代理人，也可以稱之為過渡性承載體。”

陰離聽出來釣鯨客確實沒有嘲諷的意思，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也就是無論非正式代理人還是正式代理人，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從來沒有兩個同時存在的代理人或者非正式代理人。”

“不對！”釣鯨客搖了搖頭，“非正式代理人的存在目的就是為了找出代理人，在沒有找到代理人的情況下，非正式代理人只會存在一人。”

“看來我很幸運！”

在邪神轉移到釣鯨客身上，他還能夠存活下來，他的確算得上幸運。

“代理人有很多特權，保下你并不算什么。”

陰離整理了一下思路，“那么現在說來神秘防衛司能夠精準鎖定我或者我們，因為他知道邪神·潘每次只會選出一位非正式代理人或者一位正式代理人和多位非正式代理人。”

“事情似乎回到了原點！”陰離說道。

“是的，事情回到原點，現在只有找到你的上一任非正式代理人，代號偵探的人。”

“但是他已經死了，死在潘的手中，或許靈魂已經成為祂的收藏品。”陰離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人死也會留下痕跡，神秘防衛司必然有某些線索，這些線索就是真相。”釣鯨客肯定的說道。

“先不說線索在哪里，就是神秘防衛司有多少下屬機構，又有多少安全基地，有多少超自然防護措施，這些我們都不知道。”

氣氛陷入僵局中，兩位洪象山學員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們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大學生，連虛空探索都沒有接觸。面對龐大的神秘防衛司自然是不知如何下手，甚至敢不敢下手都是一個問題。

“你說你可以聽見無數低語，并且只要你想要知道什么，你便可以聽到你想知道的隱秘，那你不如聽一聽神秘防衛司關于潘的計劃。”

陰離擺了擺手制止釣鯨客將要說的話。“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但是憑我們兩個人，拼死也無法從神秘防衛司套取到一點線索，這一點你必須承認。

按照你所說的最壞的結果，神秘防衛司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那么它絕對會在我們探索虛空前動手，道理你是知道的。”

釣鯨客沉默下來，陰離對于虛空的認知還有些不足，進入虛空之地吞食恐懼生命體之后，還需要回返現實，通過肉體進一步消化，

所以神秘防衛司并不會立即動手，但是陰離的推斷并不能完全錯誤，因為吞食恐懼生命體，成為界外魔，生命層次會發生質變，而這會超出神秘防衛司的控制，所以神秘防衛絕對會在他們進入虛空之前動手。

釣鯨客咬了咬牙顯得猶豫不決，這種情況在釣鯨客身上很少出現，因為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所以才會猶豫。

陰離知道現在需要保持沉默了，能說服釣鯨客的，只有釣鯨客本人。

“好！”釣鯨客一向是果決之人，即使猶豫也只是片刻罷了。

“我的鮫人血脈帶給我種種超凡天賦，但是其中一種天賦是我血脈返祖之時帶給我的，它名為耳螺之音。

耳螺之音并不特殊，也不神秘，它只可以讓我聽見深海回蕩的歌聲，那是深海之妖的歌聲，它可以讓我可以聽見幽靈船上那些亡靈的低語，它可以我可以聽見那些海洋生物的情緒之音，歡樂、悲傷、恐懼、自由。”

釣鯨客臉上滿是追憶之色，像是對以往美好的留戀，又帶著失去珍愛之物的痛苦。

“在我成為潘的代理者后，耳螺之音就轉變了，它現在只能讓我聽到群星中回蕩的低語，像是無數古老存在在訴說著世間一切隱秘，禁忌的、恐怖的、使人墮落的。

如果沉迷其中，我的靈魂將徹底扭曲，我的肉體將化為邪惡的溫床。

所以我需要你和我一起承擔這靈性污染，與我一起傾聽神秘防衛司的隱秘。”

釣鯨客的話總是這樣晦澀，讓人難以理解，什么叫邪惡的溫床，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不過陰離聽出了兩個信息，他的血脈返祖并不是先天的，不然他不會用【血脈返祖之時】這個詞語。

第二個自然是傾聽這些回蕩在群星間的低語會讓人無法避免的失去自我，釣鯨客已經有這種傾向，這一點需要警惕。

陰離猶豫再三，還是點頭同意，這件事誰也不能置身事外。

“我需要準備一些東西，一個月后我們在南海沙合島匯合。”釣鯨客說道。

待釣鯨客離開后，哈魯也從一旁的沼澤深處返回。

“剛才的都聽到了。”

哈魯點了點頭，事情的嚴重性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唉！先回去吧。”陰離拉著癡呆的彭古博士說道。

陰離并未回洪象山，也未去峽山島，而是停留在羽森洲的一個城鎮中，他還未想好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風暴。

……………………

峽山島，那位在庫坎大雨林外和陰離接頭的女士，她獨自乘坐一群潛水快艇抵達峽山島，她懷著忐忑的心情面見了副總隊長老希杰。

“這么說來，他已經進入庫坎大雨林，前去營救失蹤的彭古博士。”

女士有些拘謹，“是的，晝鬼和男爵一起行動的。”

老希杰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一旁的女士心中有些驚訝，晝鬼和男爵完成任務，副總隊長不應該高興嗎？

畢竟現在神秘防衛司一直拿任務額度壓著紅帽子，導致現在各項物資都沒有及時發放。

老希杰一聲不吭的起身返回他那座灰色莊園，女士走也不是，跟著也不是，只得留在原地。

灰色莊園內部的一個高大塔樓中，老希杰踩著吱嘎作響的木質臺階上去。

在塔樓中，擺放著一座銅制天平，天平放置在一個雕刻無數星點的旋轉圓臺上。

當老希杰踏上圓臺，上面雕刻的星點亮起，邊緣出顯化出一個模糊的人影，他的手臂上纏繞著綠色綢帶，頭上帶著軍帽，灰色風衣披在身上，如同檢閱士兵的將軍。

“是時候進行圣胎降臨，末神教會已經準備好胎膜，暗子也已經啟動，一切準備就緒。”如同一位威嚴將軍般的總隊長如此說道。

老希杰拿出幾袋黑石幣放在天平一側，天平那一側微微下壓，另一側的稱盤中慢慢出現一個透明胎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