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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就在阿亮的耳邊，乃至耳朵都被削掉了一小截。可是他卻像一個得道高僧一樣，不為所動。看的老黑不由得眼角一突突。

最后只能裝模作樣的說道。

“知道為什么不殺死你嗎？”

阿亮回答道。

“你愿意殺就殺了，我也不是一個聰明人，我不太喜歡和你打啞謎。”阿亮臉上根本就無所謂，反而用手指摸了摸臉上的飯渣，然后放到了嘴里面。

“很好，你們一個兩個都不怕死……”

老黑將刀直接倒插在了地面上。

“所以這是我的過錯。”

老黑摸了摸頭發，最后坐在椅子上，如此說道。

阿亮看了看老黑哈哈一笑，然后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大人物之間的事情，但是我想您已經夠努力了，但是這個世道有時候不是某個人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我們只能適應它。我知道您也從貧寒之中度過，對于我等沒能達到您那有的境界，吾等只有慚愧。”

老黑本想說些什么。

但是一旁的曉組織的妹子，很明顯是有點不太樂意了。

“不，你沒有嘗試過，你怎么知道？人與人是終究可以互相理解的。”

她如此對著阿亮大聲咆哮著。

唾沫星子粘到了阿亮的臉上，但是阿亮毫無變化，只是用手抹去了唾沫一句話都不說。

好像這里的一切事情都和它無關一樣。

阿亮看向了老黑。

“你不必出自于愛才，更不必留有什么余地，我不是一個好人，我也不是一個有天賦的人，活著也就是活一天混一天，死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能吃這么飽，我這輩子都沒有想過。”

阿亮的說辭非常的自然。

“人怎么可以這樣呢？只有活著，才能夠改變？不是嗎？”

曉組織的妹子如此勸慰道。

老黑也是沒有招了，只是看著眼前這個人。

“說說你的故事，阿亮。”

老黑用手摸了摸桌子上面的灰塵，然后對著阿亮如此說道，實際上只是為了掩飾尷尬。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老黑此刻心頭只有這樣的一句話，就好像瑞士獨立之處的那一瞬間一樣，我們此刻能爭取的只有自由，若無自由，一切毫無意義，生命在此刻是最不值錢的，而只有我們成功了，我們才能是一個人。

但對于一個老百姓來講，這樣的老百姓是最討厭的。

而自己很明顯是那個哈布斯堡的皇帝，聽到這樣的事情，比想象的要鬧心的多。

阿亮看了看眾人，“我的故事怕是會臟了諸位的耳朵。”

老黑沒有回話，眾人自然也不敢吱聲。

老黑很多事情倒是沒有太多深意，他只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件事情而已，凡事不能可一頭熱乎。他是想當一個好人，可是他也不想成為路易十六。對于這種本身就是熱點的問題，他所有的處理都必須慎之又慎。

而一旁阿亮倒是無所謂，只是慢慢地講了出來。

“我出生在一個沒落的武士之家，我出生的時候，我的父親就已經死了，聽說是被路過忍者班給殺了，而更可笑的是，這些忍者大概年紀都只有7，8歲，我父親算得上是一名知名劍士了，可是仍然毫無意義，聽說臨死前還有一口氣，他為了保護村民，結果被村民借了盤纏，直接給活活勒死了。”

“從那之后，武士的土地都已經沒有了，留下了我和我母親苦苦度日，我們在鎮子上開了一家豆腐店，但是很可惜，很快之后，整個鎮子都已經沒有了，這就是第二次忍界大戰。那時候我的生命尚未絕望，因為我遇到了我的妻子，也即將有了我的孩子。”

“常年的沒有鍛煉，讓我的身體變得遲鈍了起來。流亡的時候，母親為了省飯吃，被活活餓死了。我很對不起她，那個時候，我不爭氣卻又犯上了嚴重的疾病，無力改變現狀，最后填了很多麻煩。”

“一路輾轉流亡，一路看待世間冷暖，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和一個無能的男人，她能靠什么養活她的家人呢？”

阿亮看著那個曉組織的妹子，那個妹子很明顯，還沒有意識到，他在說些什么。

“那個時候，我常常想死，妻子老是安慰我。可是后來，忍者又來了，他們或許沒有盯過我們，可是戰爭卻仍然波及了我們。我的妻子被搶走了，弄死了，為了保護我和我的孩子。”

“那之后，只剩下我和我的孩子相依為命，我真的很沒有用。還要讓孩子給我去找吃的。”

“到最后連孩子都沒有了。”

“或許，本來我也應該死在哪里就好了。偏偏雨忍村的醫療隊，讓我活了下來，那個時候，我真的想破口大罵，你們為什么不早點來。”

“那個時候，老實說，我都很不置信，也就是半藏大人您打退了幾大國的聯軍。讓這個國家的悲傷十之去其二三。您很偉大，至少，我就沒有您那么偉大。”

他看了看曉組織的那個妹子。

“你不會告訴我，孩子沒有了，可以再生吧？”

“有些痛苦，是你們不能理解的。”

老黑看著阿亮，“后來沒有找過嗎？”

“找過的……”阿亮如此回答道。

“那就繼續找啊？”曉組織的那個妹子如此說道。

“那個年代，你知道，都吃的是什么，樹根都吃沒了，又該吃什么……”阿亮只是普通的話語，讓周圍所有的人都毛骨悚然。

那幾個代表團，老黑看他們都像是嫌棄什么似的。

遠離了這邊。

沉默了片刻，那個曉組織的妹子突然站了起來。

“阿亮大哥，有他活下去的理由，所以這場戰斗的責任，還是讓我來背吧。”那個妹子這一次拿出了苦無，手中終于不再顫抖了。

老黑搖了搖頭。

這根本就不是誰來背這個錯誤的問題，這些錯誤追究起來本身就是沒有頭的。而且也不解決問題，在雨之國這個蒸汽倉里面，無論怎么樣的氣都會成為爆炸的積累。

而老黑壓根也沒有想處理這件事情。他只想和稀泥。

“我說了，我才有最終決定權。”

老黑拍了拍桌子，如此說道。

這樣的態度，讓幾個人都嚇了一跳。

外面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連綿而又不停息。

老黑喘了一口氣。

“這些事情，其實都要怪我。吃不上飯是，打架是，死人也是，所有的悲傷都應該怨我。”

老黑如此說道。

“怎么會？請您不要生氣。”

那個妹子還以為老黑被氣到了。

“并不是……只是我發自肺腑的覺得自己真的是無能。”老黑摸了摸頭發，他似乎終于想明白這里面事情的一部分，并且找到了答案，“若是我能更有能力一些，就不會這樣了。”

“不……不是的，這一切都是那些既得利益者造成的，和您并沒有關系，一起都是那些……”曉組織的妹子看著自己，然后又看向了那些代表團。

老黑一拍桌子，“啪”的一下子。

“你也想被剁掉手指嗎？”

神達看了看老黑，又看了看這個女人，嘴里面露出了不屑的一笑。

代表團更是有一種濃濃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