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白若傾似乎想起來了什么,“你順便查一下我庶姐的最近的行程,尤其是和那些牙行”
碎玉一聽,不明所以,但小姐吩咐下來的就一定要辦好,
“是!”
白若傾這時,發現自己的后背已經浸濕了一大片,不禁皺了皺眉頭。
但也懶得叫碎玉再更衣,直接上床午眠。
碧兒瞧著,將窗邊的簾席謝了下來,把光掩去了不少。使得白若傾睡個好覺。
半晌,見白若傾差不多去睡了,碧兒望著扇扇的碎玉道“郡主這有我呢,瞧著外頭日頭小了不少,你先去忙吧”
碧兒接過碎玉的蒲扇,她知道碎玉為小姐辦事,十分聰明,但也忙的不輕。
她不想耽擱了碎玉,看見屋外沒那么熱了,就讓碎玉先去忙,免得到了晚上都大半夜不休息。
累壞了身子。
碎玉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沒說什么,便也答應碧兒。
碎玉輕輕的推開房門,走出去,之后又轉過身來,慢慢的將房門拉上。
這時,碎玉分明的聽到,房上有人走動的聲音,不過,碎玉也是個聰明人,她不會傻到轉過身來質問是誰。
碎玉向來聽力甚好,不過現在她只是假裝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女子快步走出院子,剛才她疑惑了為什么小姐要她關注大小姐的一舉一動。
這白靖王本就是個武將出身,白靖王府自然也是銅墻鐵壁。連只蒼蠅也飛不進去。
而那人也只有是本府中人,不然怎么能如此囂張!
想到這,碎玉才悟了過來,莫非是那暗衛有問題?!
現在碎玉算是明白了。
這邊,碎玉都想明白了,白若傾可還沒睡著,她在思考,思考有什么東西能讓她庶姐費這么大心思來尋找?
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自己的院子翻了個遍!
當然,累了一天,白若傾她也不是鐵打的,在她自己的苦思冥想之下,還是睡著了。
正堂——
“王上,南陽郡王的世子來了,說是要拜訪王上”
管家弓著身子走進書房,手里拿著燙金花的拜帖。
書房里白靖王和三小姐還在練字,手里用的都是上好的狼毫。
這大概是南錦年下的帖子,應該是早就下了,因著管家這些天接待的客人多了,忘了還有南陽世子這么個大人物了。
“嗯?南陽世子?”
白鴻邢不暇思索片刻,似乎記起來了一點什么,“他爹不是在江南待著嗎?怎么到京城來了?江南還不夠他玩的嗎?”
“小的也不知道,這世子是今早下的帖子,現在人已經到了”
“嗯,你先去吧,本王馬上就來”
“是!”
“爹爹,南陽世子是誰呀?!”白蕪月好奇的問到,一邊幫白鴻邢把寫好的字畫掛起來。
“哦,是皇室的一支旁系,早就封了郡王,到現在基本上沒有了血緣了。但是這個位子由于可以世襲,所以到現在南陽郡王都還有人在位。”
白鴻邢替女兒解釋道,一邊拍了拍自己的衣口,整理了一下儀容。
畢竟來的人可是郡王的兒子,他爹位分可在自己之上。
白蕪月跟在白鴻邢身后想著,也不知道這個南陽世子是個怎樣的人?腦海里又浮出那個少年的面龐。
她多么希望這個馬上見到的人就是他啊!
“南陽世子人聽聞似乎還挺不錯的,如果可以的話,許配給你們幾個姐妹也不是不可以”
白鴻邢手說著,背在背后,雄赳赳氣昂昂。頗有大將之風!白蕪月眼前一亮,又灰暗下去。
“說來這個南陽世子估計也是來談婚事的,畢竟江南有吃有喝的,又有世襲的王位,也用不著跟朝里那些人精斗來斗去”
“爹爹可是對南陽世子很感興趣?”
白蕪月越聽越覺得這個世子好的很,可惜自己心中早有人選了。
不過還是想問問爹爹對這個人的看法,萬一自己以后再也見不到那個少年郎了,不也還是有世子嗎?
“爹爹跟他父親曾經在輔佐皇上登基的時候曾與他一同作戰過,當時他的兒子只比你們大一點,如今大概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
白靖王一路走一路說,細細討論著他當年的英勇無畏,或多或少的也談到了這個南陽世子。
白蕪月乖乖的聽著,時不時的附和幾句贊美的語句之類的讓白鴻邢聽了很有成就感。
不一會兒,正堂便到了,陽光明媚風光正好。
南錦年已經等了有些時候了,只見堂外進來一個身形雄偉高大,氣度非凡的中年男子。
白鴻邢一身暗褐色衣袍,衣服做工精美。腰帶用金絲繡的虎爪,上面鑲嵌了一顆色澤極純的紅瑪瑙。
白鴻邢領子也是用上等硬料子縫制,整個領子完全是平整硬朗,看上去十分精神!
白鴻邢身后跟了一個女子,大概十五六歲左右的樣子。
女子身姿娉婷,眉眼帶笑。一雙圓潤的眸子干凈無比,五官精致小巧可愛,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
她穿著淡鵝黃色的輕薄裙衣,背后到手臂搭著天青色的披帛,是絲綢的,上面印著繁雜的花紋。
前襟特地用的是與披帛相近的顏色,是湖藍色的,用料十分清爽。
這個人看上去與當初的驚艷不同,而是清新脫俗,使人不由得在這炎炎夏日把目光挪到她的身上。
南錦年也一樣,在看到白鴻邢之后,立馬就注意到了白蕪月!
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一來就見到了她的蕪月妹妹!
相同的,白蕪月也是喜出望外,爹爹口中的南陽世子就是自己心中的少年郎。
這個世界真的是太小了,兜兜轉轉了一圈,又回到了一起。
“南陽世子!”白鴻邢拱了拱手,用文臣的禮節向南錦年打了個招呼,“南陽世子好久不見”
“嗯,見過白靖王”
“坐吧,讓世子等了這么久,實在有點失禮,為了表達歉意世子可否在我的府上多留幾日,讓我好好款待款待?”
白靖王端過了白蕪月手中遞過來的茶,茶是涼的,在這么熱的天喝再合適不過了。
“世子”
白蕪月也同樣為南錦年沏了一杯茶,笑意濃濃的走到他的面前,之后視線低垂的遞到了他手上。
“多謝”
南錦年接過了女子的茶,朝著白蕪月微微一笑,又繼續對白鴻邢說到
“叔叔本來就和父王是舊識,既然叔叔都這么說了,錦年也就厚臉皮的住下了”
南錦年改了口,叫白鴻邢叔叔。這無疑拉近了兩個人的關系,顯得沒有那么生分。
一邊同白鴻邢暢談著,一邊偷偷用眼角余光忍不住偷瞄著白蕪月,如同一只偷了腥的貓一樣。
“只要叔叔不要嫌棄我在你這里住的幾日就好!”
“哈……哈哈…哈,”白鴻邢爽朗渾厚的笑聲傳遍整個堂內,用別樣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小子。
“你絕對放心,叔叔怎么會嫌棄你呢?你就大膽的在這玩,一直玩到你會江南都沒問題!”
白鴻邢很爽快的贏下了,他也巴不得南錦年在白府里多住幾日。
畢竟也要讓孩子們培養培養感情,要知道他的女兒要是嫁給了南陽世子,當個世子妃,之后慢慢的當郡王妃有什么不可以呢?
比起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們去嫁給那些名門世族,整天勾心斗角的還要為那群兔崽子們謀仕途,還不如到江南好生享樂!
作為他們父王,自是要把最好的留給自己的女兒。要把握住女兒們每一次幸福的機會。
“錦年要的就是叔叔這句爽快的話!”南錦年干脆利落的應到,他和白鴻邢似乎就真的像叔侄一般,“錦年還特意帶了好東西給叔叔,不知道叔叔有沒有興趣看看?。俊?
“什么東西?”白鴻邢瞬間來了興趣,對南錦年口中的東西躍躍欲試。
“奇珩!”
南錦年大聲喊到。
“叔叔,你看!這是什么!”
“哇!好寶貝!”
白鴻邢看著奇珩抱來的一大壇子酒,瞬間就已經被這迷人的酒香迷的醉醺醺的。
他打開壇子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滿臉的沉醉。
“好東西??!這酒的年頭估計比你都大!你信不信?”
白鴻邢用手指著南錦年又一遍開著玩笑,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嘗嘗了。要知道這壇酒可是江南的名窖!
沒有一壇多的。
沒想到這小子把這東西帶過來了!也不枉費我留他住?。?
南錦年看了看一旁的白蕪月,自己在她臉上看到了驚喜,羞澀,欣喜。
漸漸的他自己的臉上也浮現出紅暈,為這個妹妹還記得自己而欣喜萬分!
又看著白鴻邢一臉的欣喜若狂,南錦年討好白鴻邢的的目算是完成了,接著就該收獲自己的勞動成果了。
“叔叔,這壇酒錦年可就搬下去了——今天晚上再來與叔叔好好品嘗!”
“好好好!”白鴻邢高興的應到,又叫了幾個丫鬟和小廝來,“你們幫南陽世子趕快去打掃一個院子出來!別讓世子繼續在這坐著了!”
“是!”
幾個下人匆匆忙忙地就跑來了。
“叔叔。那么錦年就先下去了?”
南錦年起身面帶笑意的問到。
“嗯嗯嗯,快去吧,還忙什么忙什么,有什么事盡管跟叔叔說!”
白鴻邢爽快的招呼南錦年去忙,心里全部都是那一套美酒!
“嗯,叔叔”
南錦年朝白鴻邢拱了拱手,轉身便朝白蕪月眨了眨眼睛,這搞怪好笑的一幕讓白蕪月不禁笑了出來。
盡管使勁的憋笑,也抑制不住瘋狂上揚的嘴角。
“爹爹,女兒也下去了”
“嗯,回去吧!”
白蕪月朝白鴻邢躬了躬身子,滿天歡喜的回了乾竹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