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柯一把拉住她的手,臉色頗為認(rèn)真。
四目相對(duì),許搖光煩躁的心慢慢平靜下來,又重新坐回去,“怎么回事,你殺人了還是放火了?也不對(duì),依穆家的勢(shì)力,你即便是殺人放火也進(jìn)不去吧。”
穆柯遞給她一塊雪花酥,“你先吃,一會(huì)兒涼了。”
現(xiàn)在居然還有心情讓她吃甜點(diǎn),許搖光還真就吃了,“你說吧,從頭開始說。”
穆柯笑了,晚霞映襯下,他的臉格外的邪魅,“哎呀,小搖光,你命令我。”
許搖光起身想走,愛說不說。
穆柯抓住她的手,“好了好了,我說我說。”
吃了一口雪花酥,口腔里全是甜膩膩的味道,穆柯從頭開始講起。
他們并排坐在斷橋邊,穆柯看著江水緩緩流動(dòng),語(yǔ)氣冷淡,明明是他自己的事,從他嘴里說出來就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許搖光默默聽著,雙手不自覺地攥拳,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他竟然經(jīng)歷這么本來不該承受的苦難,三姨太好狠的心,竟然對(duì)一個(gè)孩子下毒手。
穆柯一臉風(fēng)輕云淡,側(cè)頭看看旁邊的人,把腦袋靠在她肩上,“沒事了,小搖光,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很好嗎,而且大仇已報(bào),咱們的極地之行可以安排上了。”
許搖光沒有推開他,他倆就怎么坐著,
嘴邊突然遞過來一塊雪花酥,許搖光看一眼,沒動(dòng),穆柯把雪花酥往她嘴邊遞過去,“張嘴,最后一塊,吃完回去了。”
許搖光張嘴咬了一口,穆柯把剩下的多半塊塞進(jìn)自己嘴里,味道好像更甜了。
暮色西垂,對(duì)面桃林在昏暗的天光下另有一番景致。
“小搖光,今晚回宸園住吧。”穆柯和許搖光一起往回走,突然說道。
許搖光瞥他一眼,正好看到他笑得一來邪魅,對(duì)上她的視線,還特意眨眨眼。
“不去。”他們都這么多大人了,她今晚住到宸園去,明天秋姨就該給他們張羅婚禮了。
穆柯他們剛走到車邊,另一輛穆家的車高速開過來,車一停,上面的人就急忙沖過來,“少爺,夫人讓您趕緊回家,老爺,老爺?shù)那闆r不太好。”
穆家主院,穆柯和許搖光下車直接跑進(jìn)屋,屋里只有左冷秋坐在床邊,緊緊地握著穆天干瘦枯黃的手。
“父親。”穆柯俯身,低聲叫道。
穆天緩緩睜開眼睛,他已經(jīng)極度虛弱,整個(gè)人瘦的皮包骨頭,眼窩深陷,看到穆柯,眸光微動(dòng),緩緩開口,“小柯,穆家以后就交給你,你母親,也交給你照顧。”
這幾句話,幾乎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說完,穆天眼睛微動(dòng),靜靜地看著身旁的妻子,他一聲最愛的女人。
左冷秋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你困了就先睡一會(huì)兒,江邊的桃花開了,你說今年陪我去看桃花,可別食言。”
穆天極力扯了扯嘴角,緩緩閉上眼睛,呼吸極弱。
“你們先出去吧。”左冷秋低聲說道。
站在主院外,穆柯和許搖光回頭看一眼。
穆柯:“看來你今晚必須得住宸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