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柯作為穆家這一代的掌權人穆天的長子,也是他唯一的兒子,自從生下來就備受矚目。
在他百天的時候,隱世大師慈恩親自為他測命。
預言:穆柯小兒,多智近妖,命途多舛。
大師就是大師,在穆家所有人看來,穆柯簡直就是越長越歪,目中無人,什么禮數在他看來都是屁。
從小就把許家那個丫頭養(yǎng)在身邊,像什么話。
“父親,”穆柯站在床邊,看著床上已經瘦骨嶙峋的人說道:“您怎么樣了?”
穆天點頭,示意他自己沒事。
左冷秋坐在床邊一直陪著,潔白光滑的雙手緊緊地握著那雙皮包骨頭的手,“小柯,多陪陪你父親吧。”
左冷秋從來都是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樣,就因為這樣,很多人都認為她根本就不愛穆天,嫁給他就是因為穆家的財勢。
就連穆柯,以前也是這么認為的。
不過八年的牢獄生涯,總能讓他想明白很多事。
不是不愛,而是深愛。
穆天的身體雖然越來越差,但是還沒到油盡燈枯的程度。
自這天后,穆柯每天早中晚三次來主院給父親請安。
許搖光也陪著他來了幾次,看到那樣高大強勢的人變成床上這樣飽受病痛折磨的老人,她心里也不好受。
回到宸園,穆柯照舊坐在梧桐樹下的躺椅上。
左手一卷金剛經,右手一串珠串。
許搖光坐在他旁邊,“不要太傷心,伯父的情況應該還有轉機。”
穆柯抬頭看她一眼,目光中帶著一絲笑意,“小搖光,你什么時候也學會說這些冠冕堂皇、虛情假意的話了。”
她這是為了誰呀,人家一點不領情,許搖光撿起桌上的梧桐枝朝穆柯丟過去。
小小的樹枝打在身上一點都不疼,但是這表明了許搖光的態(tài)度,她不高興了。
穆柯嘴邊勾起一個邪肆的笑意,“搖光,等這里的事情了解了,我就帶你去看極光。”
在他臉上很少看到這種堅定的表情,許搖光臉上怒氣慢慢消散,“好,我等著。”
這些天,楊光上午在檔案室待著,下午偷偷溜出去,去穆家守著,悄悄找證據。
晚上,山上總比山下風大。
夜黑風高,楊光守在二老爺穆平的院墻外,縮在角落里,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是覺得這樣堅持下去就能找到證據。
聽到樹葉被踩碎的聲音,楊光迅速躲到一旁,他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從院子里跳出來,迅速向著山上跑過去。
只不過他的腳力比起那人顯然差了許多,那人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不過順著他上山的方向找過去。
一路到了穆家祠堂。
穆家祠堂在夜里從來都是燈火通明的,整個山頂,到處都是漆黑一片,只有這里亮著燈。
小涼風呼呼地吹著,楊光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守在祠堂外面。
一覺醒來,天已經亮了,他也沒見那個人從祠堂出來。
難道不是來祠堂?
這座山上,難道還要什么別的地方值得深究?
時間來不及了,楊光打算今天下午繼續(xù)過來搜山,總能找到點蛛絲馬跡,他認定昨晚從二老爺院子里出來的那個人有鬼。
穆婉靈發(fā)燒了,蕭崢在墓園地下室陪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