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心神內斂，神魂之力全部發動用來更改賞善罰惡令上的對于王茹命運的判決。

“因果、輪回、命運，這三者還真不是那么好篡改的。”葉陽一邊不斷用神識重組大道符文，一邊心中自語。

在天道崩潰下，王茹的命運只是按照“天道數據庫”遺留的信息行進，善不賞惡不罰，而葉陽天罰之眼的作用類似于激活了天道本應執行卻沒有執行的動作，所以賞善罰惡令上的自動浮現既定判決并將令牌打出不算更改命運。

但如果要修改既定生成的賞善罰惡判決信息，那就是赤裸裸地修改因果、命運無疑了。

他知道冒然改變一個人的命運要比殺一個人難很多，但他沒想到會難到這個程度。

葉陽經過嘗試已經摸到了重組符文往令牌上刻寫修改的方法。

不過知道方法是一回事，等操作時又是另一回事。

葉陽想要用符文形成能夠執行的“命運”符文可就不是那么簡單了。

這些涉及到世界基本秩序的規則，最為玄奧。

“每日噩夢不斷，需行善千件方可化解.......轉世為李清月轉世之人家里的雞.......”

葉陽動用全力，艱難在罰惡令上補充、修改了幾句話。

“呼，果然從規則層面修改生靈的命運極不簡單，擁有天罰之眼且疑似天道崩潰加之這劉茹沒有修為，這樣我才能勉強修改罰惡令上的判罰。”葉陽自語道。

賞善罰惡令所謂的建議罰惡標準其實一般就是固定的，想要修改就得如葉陽這般，用盡全力方可。

當然葉陽可以用別的手段直接強行改變劉茹的命運，比如噩夢不斷可以下仙欲針，更直接點葉陽將其抹殺更為干脆。

但與從罰惡令那種從命運層級修改命運不同，這種強行改變一個命運的手段會產生因果或者說業力加持到施展手段的人身上。

當因果、業力積累得一定程度，便會產生種種災劫甚至業火焚身，哪怕是神帝也無法阻擋。

而如剛剛葉陽一般用罰惡令改變一個生靈的命運就不會產生因果、業力，雖說麻煩，但絕對無害，更加徹底！

“成功了！”

葉陽雙目睜開，右眼中的修改好的罰惡令瞬間打出，印入李清月表姐劉茹的眉心。

罰惡令瞬間生效，劉茹的壽元會即刻被剝奪二十年，同時她從今天就開始會噩夢不斷，只有做夠一千件善事之后才能化解。

并且，等到六年后劉茹死亡再行轉世之時會轉世成李清月轉世之人家中的一只雞，被李清月的轉世之身驅使并最終食用，如此也算了結她們這一世的因果。

劉茹身體一顫，本能地覺得自己身體發生了某種不可測的變化。

“你到底是誰？”劉茹看向葉陽，眼中帶著恐懼。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葉陽產生恐懼，但她的身體與靈魂卻不可抑制地產生了這種恐懼情緒。

葉陽望著她，神色漠然，“我方才已經與你說了，我是來討債的，替李清月討債的。”

劉茹渾身顫抖，瞳孔緊縮，顫聲道：“李.......李清月？她.......她不是死了嗎？”

“是死了，但你欠她的債還沒還。”葉陽面無表情，“從今天起，每日你都將徹夜難眠、冤魂纏身，好好享受你余下不多的日子吧。”

說完，葉陽也不想再與劉茹多言。

他轉過身，對著姜若卿和李清月笑了笑，“走吧，這里的事情已了，去下一個地方。”

姜若卿和李清月當然是以葉陽為主，葉陽既然說這里的事情了結了，自然也就是真了結了，她們也沒待下去的必要。

幾分鐘后，葉青駕著車駛離了這個老舊小區。

路上，姜若卿望著似乎在閉目養神的葉陽，眨了眨長長的眼睫毛。

最終，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葉陽，你是怎么處理那個女人的？徹夜難眠、冤魂纏身又是怎么回事？”

聽到姜若卿的問話，葉陽睜開了眼，“就是字面的意思，我對她施展了一些道家手段讓她整日噩夢纏身，受內心的折磨。”

葉陽并沒有和姜若卿說實話。

倒不是他信不過姜若卿，而是賞善罰惡和修改命運之事太過匪夷所思，他怕姜若卿接受不了，甚至產生抵觸心理。

換位思考，如果是姜若卿掌握有這么逆天的能力，葉陽也會對姜若卿產生抵觸。

對于一個能看到自己命運甚至能修改命運的人，沒人會不恐懼。

所以，為了以后不必要的麻煩，葉陽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會和姜若卿提及關于天道之眸與天罰之眼的事情。

相對的，對一些用天罰之眼懲戒的人，葉陽也只能用別的東西來解釋了。

一旁，聽到葉陽解釋是用的道門手段，姜若卿了然地點了點頭，輕輕“哦”了一聲。

她沒有懷疑葉陽所說，畢竟昨天她才和葉陽一起經歷過諸多詭異的事情，也見識過葉陽在道術上的造詣，自是極為信服。

“那下一處我們去找黃沖，是直接去黃家？”姜若卿又問道。

“不，黃沖并沒有在黃家。”

葉陽搖了搖頭，他看向當司機的葉青，“黃沖現在還在沖天會所嗎？”

開車的葉青聽到葉陽詢問，連忙道：“是的，少主，從一個小時前黃沖進入沖天會所到現在，他一直都沒出來。”

“很好，我去給這家伙送份大禮。”葉陽眸光微閃道。

“什么大禮？”姜若卿又好奇了，“殺了他？”

對于殺了黃沖那淫棍，姜若卿這次是一點都沒覺得不妥，那種畜生人人得而誅之。

“不不不。”葉陽笑著搖了搖手指。

“我現在啊，發現殺人或者讓人魂飛魄散并非最嚴酷的懲戒方式。”葉陽露出莫名的笑意，“人死不過頭點地，太輕了.......”

葉陽此時腦海中已經想到了懲罰黃沖的方式了，絕對能讓他、能讓李清月滿意。

笑了笑，葉陽眸光一閃，天罰之眼打開，他開始繼續研究眸子內的符文。

半晌后，就在葉陽要將天罰之眼收起時，葉陽忽然一怔，臉上露出了思索之色。

只因他剛剛無意中將天罰之眼看向了葉青，但葉青在葉陽眸子中的顯示結果卻是一片模糊，沒有東西。

“這是.......”

葉陽又將天罰之眼看向身旁的姜若卿。

“果然是這樣！”

天罰之眼中對姜若卿的反饋同樣是一片模糊。

不過這時葉陽卻已經大概明白這究竟是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