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她別扭地退出了龍玨的懷抱。
“陛下，我們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話語中，帶著疏離。
龍玨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拉到了懷里：“璃兒，朕說過，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件事里有隱情。”
鳳璃掙扎，奈何還是掙脫不了他的懷抱：“你放開我，你廢了我，選擇了其他女人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你這樣，宮里那位可是要生氣的。”鳳璃鼻子忽然一酸。
龍玨見她終于不再掙扎，不由得摟緊了她：“朕不解釋，璃兒又要哭鼻子了。”
鳳璃仰頭眸中含著淚水，卻依然“兇狠”地瞪他：“我才不哭！”
誰要聽他解釋了？
終于，龍玨嘆了聲氣，開口解釋了。
原來，是琉蘭的人圖謀不軌，他親近琉蘭公主，只是為了麻痹她和她身后的人罷了。
但......
鳳璃別扭地掙脫開了他的懷抱：“那你也不干凈了。”
和其他女人有染的男人，她才不要！
龍玨又嘆了聲氣：“那是假象。”
“璃兒，朕自始至終，都只有你一人。”他的璃兒一人就足以讓后宮三千粉黛無顏色，他又怎么會貪戀其他的庸脂俗粉？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鳳璃嘟囔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信沒信，反正，心里的難受是好受了許多。
但，心里終究還是難過的。
這些天她都情緒低落，突然開心了那是不可能的。
“阿璃！阿璃！”
容翦的聲音。
鳳璃張了張嘴，剛想叫住他，腦袋忽然一疼，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龍玨及時攬住了她，皺緊了眉：“璃兒！璃兒！”
容翦趕來，便看見這一幕，腳上加快了幾分：“怎么回事？”
“璃兒暈倒了。”龍玨眉頭更皺緊了幾分，“可能剛才的幻境影響了神志。”
陸禹的陣法，可不是小兒科的東西，連他破解陣法都要費些功夫。
容翦眉頭狠狠一皺：“跟我來。”
......
鳳璃再醒來，入目便是熟悉的帳簾。
她的手，被一雙大手緊緊地覆著。
她下意識地撫上了自己的肚子，松了口氣，寶寶沒事......
龍玨被她的動作驚醒，抬起頭來，一雙丹鳳眼里像是蒙了層水霧，驅散了他一身的壓抑之氣，顯得像是普通的少年一般，無知懵懂。
“璃兒醒了？”
鳳璃噘著嘴，偏過頭去不看他：“誰讓你進來的？”
她都沒說原不原諒他呢，就厚臉皮地進了她的屋子？
龍玨嘴角噙著淡淡地笑，沒說什么，大手卻是緩緩覆上了她的腹部。
就是這么不可思議，齊越竟然說，她懷了他們的寶寶......
鳳璃的身板下意識的一縮，感受到他大手的溫暖，一顆緊張的心才放松了下來。
“龍玨......”
“看來，這次朕微服私訪出來對了。”若是他再晚一些，是不是就錯過了她，錯過了他們的寶寶......
鳳璃靜靜地等他摸著肚子，好一會兒，不知心里哪兒來的怒火，忽然甩開了他的手，冷哼一聲，坐了起來。
龍玨伸手扶住她，鳳璃卻是使勁兒一扭：“你被碰我。”
知道她正耍著脾氣，龍玨也沒惹她，只得悻悻地收了手：“好，朕不碰你。”
鳳璃盯著這張她愛極了的臉，不知哪兒來的滿腔怒火，看著他就來氣。
她冷哼一聲，揣著肚子走了出去。
龍玨無奈，只得跟上去。
吃飯時，鳳璃乖乖地喝完粥，今天倒是主動出門散步了。
她剛走出院子，轉身瞪著身后寸步不離的男人：“你跟著我干嘛？”
知道他在身后跟著，她心里不爽極了。
“朕......”
龍玨沒說完，鳳璃就沒好氣地打斷了他：“你不許再跟我！不然，不然......”
鳳璃半天沒有不然出來，不知哪兒冒出的鬼點子，忽然拍了一下肚子：“不然我就打他！”
龍玨：“......”
鳳璃哼哼了兩聲，獨自欣賞風景去了。
龍玨在原地，只能望著她漸漸走遠的身影。
一聲長嘆。
“習慣就好，阿九這些天可是對我們都愛答不理的。”顧葉磕著瓜子兒，從他身后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他。
這可不，鳳璃原先在谷里就喜歡折騰，這些天不知是不是懷有身孕的緣故，脾氣更大了，可把他折騰得夠嗆，要不是中秋節一直以來兄弟幾人都要團聚，他真想一走了之。
龍玨扯了扯嘴角。
“無礙，她開心就好。”
原本，他本想著再見到她，是質問她為何當初要一語不發地離開，但現在，知道了她肚子里有了他們的寶寶，想來是沒必要再問出口了。
她的事，他更想她主動與他說。
另一邊，鳳璃獨自轉悠了一會兒，沒想到更氣了。
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本身就是一件很讓人氣憤的事。
許久，楚北歌的笛聲再度響起，好像吹散了她內心的幾分煩躁。
她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石頭，坐在了楚北歌身側。
這些天，二哥好像很喜歡在這里吹曲子。
“二哥這些天心情不錯啊。”她不知道多久沒有看見二哥這樣由內而發的笑意了。
以前的他，總有種莫名的感覺，像是在努力壓制住他自己身上的暴戾一般，但他又的確控制不住，便讓人感到害怕了。
“這是當然。”楚北歌放下了玉笛，輕輕勾起了唇角。
他長得本來就好看，這一笑，恍若融化了陽光一般。
雖然不知道二哥究竟經歷了什么，但她喜歡這樣的二哥。
“二哥，你放心，你的眼睛我一定能想到辦法。”
楚北歌淡淡地笑：“阿九，二哥自己的身體，二哥知道，這雙眼睛，已經廢了，阿九沒有必要強逼自己治好我的眼睛。”
鳳璃還想說什么，楚北歌忽然笑出了聲：“其實，二哥發覺，沒有了這雙眼，自己的世界里好像清明了許多。”
他之前瞎了眼，上天這樣懲罰他，他認罰。
這樣的日子，好像不如他之前想象中的難過......
這是上天給他的懲罰，同時也是上天給他的恩賜。
他作惡多年，還能享受這樣好的待遇，他其實已經默認了他今后會是一個瞎子了。
但，歌兒她選擇不離不棄，有妻如此，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