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讓讓!快將人抬下來!”
“快下來!”
“速度!”
時不時有本宗的弟子對那些不堪重負的弟子進行救助。
實在救不活的弟子,會憑借著最后一口氣,硬生生的撐到高臺之上,將隨身配劍插進胸口,在拔出,說道:“
弟子以余壽換浩然靈氣!請三清祖師協助殺敵!劍影三千!殺盡賊子!悲鳴!葬劍!”
他隨身的配劍會被一層濃烈的血氣包圍,身化三千,威力大增,直直的沖向敵人。
每一把化身出來的劍影都是巨大無比,在經過一剎那悲鳴之后,一條條裂縫迅速的蔓延開來,劍身突然炸裂,向四周飛濺,使它周圍的弟子們傷勢嚴重,極難愈合。
在這之后,他迅速的衰老,成了一個老頭子,很快地就斷了氣,摔進了滿是血肉塊的泥土。
劍修是個徹徹底底的瘋子,他們可以為了自己心中的執念而放棄自己。
戰爭不是鬧著玩的!不是吃飯睡覺那么簡單!它是白骨累累!是尸山血海!
濯染只能默默地看著弟子們一個接著一個喪命,滿懷笑意的失去自己的生命。
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怎么也阻止不了!
他痛恨著自己的無能,但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太弱小了,什么挽救不了。
『不,你可以的!
我找到了!我的身上有言靈家族的血脈,激發它!
將身體掌握權交給我一半。我來幫你!』
好。
濯染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在他回復之后,他立馬感覺身體中多了一個人。
那雙瞳眸子一黑一白,分外詭異,他身上的氣息急速的暴漲,一下子就攀升到了和搖光掌門一樣的天神期。
濯染手中拿著清輝劍狠狠地往自己手臂上一劃,鮮血蔓延。
這些鮮血并沒有掉入土地之中,而是融入了一個個清輝劍的分身。
那些個分身立刻往四面八方飛竄了的出去,將六大宗門的弟子紛紛包圍住。
“封靈!禁錮!
以吾百年之壽,雙目之明,修為一損,換先祖當年封靈之力!
先祖在上,不肖子孫玉玄機懇求先祖助吾一臂之力!”
“諾!”
話音落下,兩條血柱從濯染的眼睛里留下,他通身的氣息也開始狂跌,一路降到筑基期高階,那滿頭烏黑亮麗的頭發也染上了白色。
濯染的身子直直地開始往下掉。
“首席!”
一個離濯染最近的弟子立馬沖了上去,將他抱回高墻。
那些個六大宗門的弟子本想進攻,卻未曾料到自身的靈力都找不到了。
“什么鬼!我的靈力不見了!”
“我的也沒有了!”
“這莫不是天要……”
……
“別管我,你和弟子們都去殺了那些人。”
濯染拍了拍那弟子的肩膀,讓他不用照顧自己,說:“
我已經將他們通身的靈力全部封印,時間為兩個時辰,你們總該殺的完吧!”
濯染笑了笑,這一笑,卻讓那弟子紅了眼眶。
“弟子遵命!”
“各位師兄師弟!我們上!不要辜負了首席的一片心意!”
“殺殺殺!”
“殺了他們!”
……
那些個白袍弟子的身上都染上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鮮血。
濯染不在下高墻,而是指揮著清輝劍殺敵。
即使雙目失明了那又如何?他還有嗅覺,他能辨別出人的氣息。
更何況聽見清劍宗的弟子身上那獨一無二的劍意和令牌使得它完全可以避開殺錯人的烏龍。
神劍有靈,怎么可能認不出來哪些是敵人,哪些是友方。
在清劍宗弟子們的絞殺下,那些個弟子紛紛死去。
一個修士沒有了靈氣,便如同一個凡人。
修士殺凡人不過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就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在高空之上的斗爭也停了下來,宗門弟子都死光了,他們爭來爭去還有什么意義?
他們于是紛紛收了手,主要是實在也打不過清劍宗一方。
雙方都損失慘重,清劍宗死了兩個峰主,傷了四個。
六大宗門死了三個這是掌門,重傷了二個,還死了數十頭召喚獸。
雙方都各自回到了宗門打算休養生息。
這場持續了整整三天三夜的宗門大戰終于落下了帷幕。
“咳咳!”
濯染見他們走了,這才不壓制自己的咳嗽聲,一咳便是帶著一灘鮮血出來。
“首席,你還好嗎?”
一旁的弟子關切地說著,伸手去扶濯染。
濯染領了他的好意,對他說著:“還行。別擔心,我只是境界掉了一點而已。
這身體養個幾天就好。”
“輝兒!”
搖光掌門披著一身血袍匆匆的走到了濯染身前,拉過他的手,仔細的查看。
臉上波瀾不驚,內心卻像是被狂風暴雨所洗禮。
他轉身對那些峰主囑咐了一些事項之后,便匆匆地拉著濯染進了南陽竹林。
濯染剛踏進那里,便歪倒了身子,臉上血色消失的干干凈凈。
“就會逞強!”
“師傅我都這樣了,你還說我。”
“好好好!為師不說了。”
搖光掌門將濯染一個橫抱,放到了床上,開始為他調理身體。
不曾想,他剛剛收了靈力,清輝劍便急急地震動起來,一道道細小的裂縫開始在空間出現,一個白色的大洞憑空出現。
濯染立刻就被吸了進去。
這次他并沒有直直地降落,反而是平安無事的站在了一處干凈的土地上。
“好濃烈的血腥味。”
濯染鼻尖微動,仔細地分辨空氣中的味道。
怎么回事?竟然有如此厚重的血腥味。他不會給我傳入了什么兇煞的地方吧?那我豈不是要完蛋了。
濯染試著向前走了幾步,沒走幾步,便感覺腳下一片滑溜溜和濕乎乎的感覺。
濯染蹲下身子,伸手一摸,將手指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是血。”
濯染重新站起了身子,面不改色地繼續走著。
清輝劍時不時發出一聲鳴叫,再告訴他該往哪里走。
伴隨著他的腳步落下,咔嚓咔嚓的聲音絡繹不絕。
一節節白骨在他的腳下變得粉碎。
他腳底的布鞋老就變得厚重,然上了鮮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