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馬站直了雙腿,溫順地叫了幾聲,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找閨蜜撒嬌的小姑娘。
“乖。”濯染開心的拍了拍它的頭。
這樣神奇的一幕,自然是引發(fā)了場內場外的關注。
不過作為濯染的親近之人,可沒對這種現象感到特別開心。
“白起這丫頭,殺氣又重了不少吧?”
“對,上次血洗了一個山寨。那個時候開始就變得更加的冷酷了一些,殺氣也格外的厚重。”
“這也難怪那馬會嚇的如此慘烈。本來那馬呀,都是我們合力……”
謝氏子弟朝濯染這擔憂的看了一眼之后,也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現在可不是能過于分心的時候!!!
幾人迅速地選好了馬匹,翻身上馬。
以謝修宜,濯染為首,整齊劃一的向考場邁進。
開始!
考場上,十來個郎君,娘子同時夾了一下馬的肚子,手持韁繩操縱著馬匹飛速的向前。
他們就像疾風一樣很快地飄過了御科的規(guī)定路程。
然后,馬騰空而起,馬背上的人也順勢而動,落地之聲似乎是只有一個重物落地。
圍觀的考生不由自主地發(fā)生了陣陣驚呼。連這些豪門世子貴女都這樣了。
更別提場外的平民百姓,看著河清郡的少年少女們排成一列,身姿矯健的越過了一道道的障礙,他們更加是激動萬分。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場中,少年少女們已經到了射科的考場,沒有下馬,就在馬背上俯身,迅速伸手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了弓箭和箭筒。
待起身之時,隨意地從身后的箭筒中抽出四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之上。
弓箭在他們手中就跟個橡皮泥一樣被肆意地拉到了圓滿。時不時響起像是要被掙開的聲音。
他們極其專注,沒有關注這些雜音,也沒有去看周圍的人,只是各自的松開了自己的手。
神奇的是,隨著嗡嗡的聲音響起,四十來只箭依舊是列隊前行,齊刷刷地攜帶著破空之聲而去,準準無誤地射中十二個靶子中心。
縱馬射箭,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他們從小就必須掌握的必修科目。這一點難度若真被難倒了,還不得被世人給恥笑。
這是屬于河清郡謝氏子弟的驕傲和底線。絕對不能在自己最擅長的地方失誤。
這二十籌,皆取!
“不愧是河清謝氏!竟然是一弓四箭!”
“謝將軍真是教導有方啊!”
“不過是一弓四箭。你們東莞之人,眼界也太小了吧?”
“你在說些什么!有本事你去做呀?!你這個外族人!”
“求求你這個一手可握的腰,長得如此像小娘子,沒有一點男子氣概的人,怎么敢……”
東莞的考生立刻開始與別家的考生對罵起來。
這些外族人真看不起人!等一下就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往嘴上抽巴子。
北荒的人最終敵不過這里的本土優(yōu)勢落荒而逃。
一邊逃還一邊擦拭著自己頭上的汗。
“也太可怕了吧!”
“是啊,是啊,就跟潑婦罵街一樣!吃不消!吃不消!”
“一群山野莽夫!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兄長高見啊!”
……
“北荒考生……”
北荒的少年們十分勝利的完成了接下來的考試。但是一弓四箭,并且每一支箭都正中紅心,這種事情還是他們無法辦到的事,雖然他們是游牧民族。
場外噓聲一片。
“幾個狂傲自大的家伙!就會吹些牛皮!也不怕把肚子給撐壞了。”
哄堂大笑。
北荒人灰溜溜地回去了,沒有心情看接下來的比賽。
……
沒有出乎意料,謝氏一族滿員二十籌。
若不給滿分,他們都要懷疑真實性了。畢竟能把一場考試展現的像一個藝術作品似的,賞心悅目,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
經過了幾天激烈的考試,天子試落下了帷幕。
城外,秋風蕭瑟天氣涼,落葉紛紛揚揚地撒了一路,別樣的美麗。
芳草長亭內,兩個人對立著。
“之恒,我們就此分別吧。”
濯染朝著身前的,坐在輪椅上的男子說著。
“都跟你說過了,不用來送。你還來送得如此之遠。等一下回去的時候,棲遲可是要操不少的心啊!”
沈渥丹笑了笑,道:“我來送你還不好,還這樣嫌棄來嫌棄去的。
也真是服了你!三更半夜的上路,寒氣很重,路上小心著涼。
也真是想不明白你,就不能再晚點嘛,反正再過一個……”
“嗯。”濯染應了一聲,算是接受了他這樣子的關心,“回去再睡一會。
你的身子還沒利索,如此畏寒,衣服就多穿點。把自己裹個球也不要緊。
至于別的瑣碎的事情,我已經跟棲遲吩咐過了,他會好好照顧你的。好了,我走了。”
“等等!”沈渥丹一看他走得如此之快,立馬急得起身,叫道。
“en?”濯染疑惑的回頭看了他。
“你這個人怎么如此心急?我給你準備的東西你都還沒有帶上。”
沈渥丹又坐了回去,朝亭外等候的棲遲招招手。
棲遲心領神會,捧著什么東西過來了。
“斗篷帶上。”沈渥丹朝濯染說著。“不久便是大冬了!瑯琊書院那里會特別寒冷的。”
“我有。”
“讓你帶你就帶!怎么話這么多!”沈渥丹有些生氣,朝著濯染吼道。
“那好,我?guī)А!?
濯染被沈渥丹這突如其來來的河東獅子吼給嚇了一跳,連忙應承了下來。
怎么好好的,還發(fā)了火起來?!懵圈!難道這個斗篷有什么特殊的嗎?
嗯……不知道除了材料并不是高檔貨色,縫制的手藝特別差勁以外,還有什么特殊的。
濯染陷入了沉思。
等等……這斗篷不會是他自己做的吧?
濯染越想越有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畢竟那些手藝精湛的奴仆的話怎么會留下補丁,還有那并不細膩的針腳,嗯,好像還有一絲絲淡淡的血跡。
有可能縫的時候,把手指頭給扎破了吧。
“你縫的?”濯染開門見山地詢問著。
“啊?”沈渥丹眼神飄忽,耳朵也是紅紅的,根本就不敢直視濯染,“不是……不是我縫的……我……我才不會干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