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冢臺前的街道上,百姓們堆積在街道的兩邊,各個踮起了腳跟,在那里伸長了脖子探望。
中間,時不時有人經(jīng)過,引起了百姓和先到的考生的議論。
“快看快看!那個人!”
“哪個?!”
人群中有人踮起了腳尖四處張望。
“九州的,歸寧。在那!第三個!”
“啊啊啊啊啊!歸寧是九州的!!!”
“可是那位棋圣世家的齊歸寧?
“就是他!在那呢!”
“快看!快看!又有個名人來了!那個紅衣的!”
“是狂生!那個狂生來了!”
“來了!來了!我看到了……楚狂人。
當年一壺酒一賦詩,斗酒詩百篇,震……可惜啊,太狂了,口出不遜,被取消資格了。”
……
濯染憑借著自己過目不忘的本領,還有那靈敏的耳朵,十分愉悅的記下了各地的人才。
蕭靖打個哈欠,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道:“來了好多名人呢……不過還是沒有一個長得比澹雅你好看……”
“景鑠!認真點!”
謝修宜被自家好友大條的性子給徹底折服了,這都什么時候了,還關心他們的容貌。
人群一陣騷動向這邊涌涌,驚叫連連,贊美連連,當然也有不屑一顧的聲音,極其鄙視的反對者。
什么人來了?竟然引起了這么多的歡呼。
考生們便也跟著百姓們看看去。人都是有好奇心理的。
有一眾考生邁了進來,清一色的紫衣華服,帶著宮絳,袖口上綴著細小的珠寶,甚至腳上的鞋子的尖頭點綴了一顆東珠。
在殿內(nèi)的燈光照耀下熠熠生輝,一時間,暴發(fā)戶的氣息極其濃烈。
這是……西寧人。
這種服飾,如此鮮明的衣著特點,對于青冢臺上的考生們并不陌生,原本議論聲紛紛頓消,殿內(nèi)變得十分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探究驚訝好奇,但更多的還是憤怒,仇恨,鄙視……
其實此時臺上入座的不止是東莞考生,不少四國的考生也夾雜其中。但并沒有引起多大的騷動。
因為他們的衣著普通,因為他們沒有像西寧一樣有太子來參加,并且這個太子對他們的東莞出言不遜
不過他畢竟是太子……來到東莞那就是皇室的待遇啊,不可以對他不尊敬。
被炫富過后,大家也看清了這群西寧人。
皆是清一色的十七八歲的少年們,儀表堂堂。西寧看不起女子,所以都是男子,也不足為奇。
為首的男子站在這一群少年人中,即使穿著相同的衣裳,也讓人不由將目光全部放在他的身上。
不光光是為了他的外貌,更為了他的氣質。
如同一塊閃閃放光的金子,這種氣場可不是誰都學的來的,再加上他滿臉的桀驁之色,真是拽上天了,讓人根本就生不出喜愛之情。
更不要說本來就和他們有仇的東莞人,那自然是更加的厭惡這群西寧人。
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管中窺豹,可見一斑。西寧的人都是些狂妄自大的家伙。
“這位兄臺,可知我西寧位置在何處。”西寧太子現(xiàn)在倒是彬彬有禮了些。
被他詢問到東莞少年雖然不想回答他,但是礙于兩國目前還算和平的友好關系,只能對著一個地方指了指。
“多謝兄臺。”西寧太子拱了拱手,面色如常。
在他身后的西寧人一個個神色陰沉了下來,看著那東莞少年的目光,似乎要將他撕碎一樣。
西寧的諸位考生在太子的帶領下很快就入座了。一座下,他們就開始小聲的議論。
濯染憑借著自己的耳力,倒是模模糊糊的聽見了一些話。
“太子,這小子……”
“太不識抬舉了……”
“……打……夜晚……”
“……不……考試時……”
“太子英明!”
在稍作歇息之后,其他三國也紛紛入場。
北荒:
也是清一色的少年,穿著是方便出行的騎裝,渾身上下毫無一點配飾。
如果真要說有的話,那就是身上裹著的毛皮,各色各樣的都有,從條紋上來看不難看出是出于一些兇猛的動物。
在北荒入場的時候,倒還發(fā)生了一件有趣的事。
他們進來的時候,一個兩個的頂著個臭雞蛋。渾身上下那股惡臭呀,真的是讓人不想接近他們?nèi)摺?
一問,便說是在游街的時候,
不知是哪個百姓,還是調皮的小搗蛋往他們頭上狠狠扔的臭雞蛋,有些還扔了石子。
怪不得頭上又是紅又是黃的,跟拉肚肚子又來大姨媽一樣惡心,讓人看著就想吐。
南昌嘛,倒是與其他的隊伍有些不同。一個兩個穿的是平淡無奇的,樣貌呢也是平平淡淡。
總而言之,就是普通中的普通。
至于中宇,作為五國之中實力最強盛的一國。
一個個少年,眉清目秀,唇紅齒明,看著就讓人如沐春風。
腰間呢,有的戴的是香囊,有的是玉佩,還有……
湊近一些,你甚至能聞到他們身上淡淡的脂粉味。中宇不愧是契兄弟最多的國家。
所有人都到齊了之后,皇帝等人姍姍來遲。
宮里的,不光是皇帝來了,皇子們來了,還有兩個皇帝最寵愛的寵妃。
東莞的皇帝年紀不過四十多歲,但看上去已經(jīng)不止四十多歲了。
特別是那胖胖的肚子,還有被酒色掏空了的虛弱的樣子,大大的松弛的眼袋,繃緊的皇袍。
即使臉上帶著和藹的笑,但看上去還是滑稽的,就像一頭肥豬。
沒有人敢笑,即使是其他四國的考生。他們一個個站起身來迎接這位東莞的皇帝。
看著殿內(nèi)安靜站立的諸位來自不同國家的考生,皇帝抬手,哈哈一笑說:“諸位考生,請坐。”
說完了這一句就毫不在乎他人的目光,左手抱著那個妃子,右手擁著那個愛妃。
諸生看見了這幅景象也只是當沒有看見,露出了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動作十分迅速地行禮,然后飛快的就坐。
濯染乖乖地跟著二人回到了一開始看好的座位。
沒有辦法。誰叫被選上了的女子太少了,而且一個兩個的都不是原主認識的,我只好跟著認識的人坐在一起。
他們的位置是在偏門的一個死角,從上面看,人頭擠擠的,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