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濯染從樹上跳了下來,落地有聲。
被派遣來的手下稍稍松了口氣是個女人啊,應該學過一些武藝,但是不算高強。
“何人?”手下拍了拍胯下的馬的頭,讓它停下來。
“天子試考生,路過此地,因疲憊而在此歇息。”濯染笑的一臉人畜無害,讓人生不提警惕之心。
手下又拍了拍馬頭,馬悠哉悠哉地邁了過去。
“跟我走一趟吧。”手下將濯染一把拉上了馬,把她按在自己身前。
遠處的部曲看到這個情況就著急了,想要去把濯染給救回來。
“別動!”謝弈鳴制止了部曲的冒進行為。
知女莫若父。
“囡囡她是故意的,憑借她的武藝,哪有這么容易被發現!”
謝弈鳴說到這里,握拳的手不由自主的松了一些。
“不會這么容易被發現的!囡囡應該是想要去救那個人。如果真的有危險,到時候再過去也不遲。
囡囡已經長大了,我該學會放手了。”
部曲自然是被這一番話給勸住了,默默地注視著遠處的兩方。
手下將濯染給推下馬,濯染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原本臟兮兮的衣袍就更臟了。深入敵腹達成。
那倆人還是離這太近了一些,等一下有可能護不住。不對,這倆人是要留活口的,現在也犯不著我去保護我。
我只要殺光那群人就行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濯染將袖子往手心里拽緊了一些,默默地站了起來。
手下隔空向著領頭男子匯報著。
聽畢,領頭男子感嘆了一句:“到真是沒有想到,還真有弱不禁風的小娘子去參加天子試,到真是可惜了……”
男子說著,淡漠的吐出了兩個字。:“殺了。”
濯染一動不動的,看著就像是被嚇傻了一樣。
馬車上,棲遲看著這一幕,眼眶紅紅的,說:“郎君,我們連累別人了。”
輪椅男子閉上了雙眼,安慰著棲遲:“時也,命也,不可逆也。”
自身難保,如何救助他人?可惜啊,白發人……
等了許久,輪椅男子都沒有等到自己遇到的聲音,倒是等來了棲遲的推搡。
“郎君!郎君!你看!你快看!”棲遲激動的哇哇大叫,是絕處逢生的喜悅。
輪椅男子自然是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自然是那個青青綠草上一灘灘鮮艷的紅以及那個“揮劍”的身影。
“郎君,剛剛……”
剛剛,手下抽刀就要將濯染給弄死。
恰在那時,電光火石之間,濯染抽出了藏在袖子里的韌條,一個轉身,用鐵條將大刀一挑。
手下虎口一麻,大刀不翼而飛,連人帶馬退了半步。
濯染再將鐵條往前一捅,一扭,手下的心臟就被攪了個稀巴爛。
鮮血就像泉水一樣冒了出來,他向后傾倒,砰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濯染握著韁繩一躍而上,雙腿緊緊的夾住了馬肚子,騎馬殺敵。
挽弓當挽強,擒賊先擒王。
濯染騎著馬爭取盡快縮近與領頭男子距離,這時那些人也反應過來了,將本來就在身后的男子更加擋得嚴嚴實實了。
“兩人,將目標帶回!”一聲令下,兩個步兵脫隊過去。
“擋路者,死!”濯染加快了手中的動作,鐵條一桶一挑之間,一個個漢子倒飛出去,鮮血噴射。
染紅了濯染身下馬兒的毛發,她衣服上更是開出了一朵朵妖艷至極的花。
遠遠看去就覺得滲人了,更不要說近距離的大漢們了。一個個嚇破了膽,不敢上前。本來就是魚龍混雜的一幫人,何時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一支箭矢攜著破空之聲襲來,直指濯染。
濯染抬手一擋,血珠順著手臂下滑,有一些飛濺了出去。咔嚓一聲,箭矢折成了兩半。
手一揮,再一拋,折斷的箭矢雙雙并進,有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命喪黃泉。
腳步如風,人影勉可覓。
踏馬,拉人,奪弓,反手拉,踩人,疾步退,行云流水,人頭落地。
不遠處傳來熟悉的馬嘶聲人已經到手了,那么該結束了。
挽弓,射箭,人亡。
三五支箭矢一并發射,每一只都輕而易舉的奪取了一條人命,有的甚至更多。
“叮叮叮,支線任務①:解救墨家巨子沈渥丹。(已完成)
獎勵:靈魂獎勵?10。”
幸好動用了一些手段,不然這次不死,也得重傷。
現在就讓我去見見這位讓我勞心勞身的墨家巨子,究竟長的是啥樣子?剛剛可沒這閑工夫去看,現在有了自然是要好好的看看。畢竟也算是我的戰利品吧。
濯染將鐵條一彎藏在了腰間。
出門在外,帶點武器還是很有必要的。方天戟畢竟太大了,出門可不方便,回去叫人再打些小巧的。
濯染稍稍擰了擰衣袖,再擦了擦手上冒出來的血,然后朝輪椅男子走過去。
娘看見了,肯定又要生氣了。
“這位娘子,謝謝你教了我二人一命。不知娘子如何稱呼,家住何方?還請告知。也好容在下來日登門拜訪,備些薄禮。”
輪椅男子朝著濯染拱了拱手,“我方才見你受傷了是嗎?這里有些秘制良藥,娘子可拿去一用。”
“河清郡謝氏。薄禮就不畢了,算欠我一個人情好了,也可以當做交了一個朋友。”濯染接過了棲遲拔出塞子,聞了聞,“味道倒是清淡,這下娘可聞不出來,謝啦!”
濯染翻身上馬。
“謝娘子,我方才聽你說你是天子試的考生。我們也去蘭陵郡參加天子試,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攜我二人一程?”
輪椅男子以為濯染要走了,他急了,開口喊道。
畢竟追兵有可能不止這么一波。萬一再來,我可擋不住了。河清郡謝氏,只有那么一族。
他們出門在外肯定會有兵力備著。而且河清謝氏各個從小習武。跟在他們隊伍里會很安全。若真是同意了,那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可以,我爹就在前方,跟我來吧,馬車還趕得動吧?”濯染詢問著,“如果不行的話,我叫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