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濃烈的鮮血滴入濯染的唇中,他伸出手,將那顆藥丸子塞了進(jìn)去。
“主子,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我終究……還是悔了。如今藥解了,也……”
說完,他便一頭栽了下去。
濯染被重量給壓醒了,眨了眨眼睛,適應(yīng)了一下這刺眼的光線,再揉了揉自己疼痛的太陽穴。
“追月?!”
與此同時,那倒騎毛驢的老道士又走了過來,將那倒下的男子尸體往驢上一炮,準(zhǔn)備帶走。
“等下!你要把他帶哪里去?”濯染從地上爬了起來。
“回門,安葬。你的失憶藥是他下的吧?不是他背叛了你嘛?何必如此關(guān)心?!?
濯染聽了,面色確實(shí)是不好看。當(dāng)時卻時是追月將他擊入水中。但也是他……
“一碼歸一碼。他死了?”
“嗯。”
“算了,你帶走吧?!?
“步驚云,好心告訴你一句,你家哥哥死劫將至?!?
濯染一驚,想起如今是何日之后,立馬爬了起來,沖了幾步,又想到自己去了沒什么用之后,便將東西收拾好,再把自己整理一下,慢悠悠的上路了。
另一邊,步驚虎跪在地上,雙手捧著明黃色的軸卷,面色恭敬,眉眼間又帶了幾分激動。
“定不辱使命!”
奔到大門前,剛好呢那宣旨的太監(jiān)已經(jīng)走出來。癡名在外,無需行禮。他直接向偏僻的地方走去。
那守門的士兵見了熟悉的面孔,下意識將她攔了下來,告訴了一句:“將軍今日沒空。”
然后十分順手地將匣子接了過去。
濯染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走,那太監(jiān)都出來了,想必圣旨已經(jīng)接下了。此時進(jìn)取什么都挽救不了,如今之計也,只能到時候跟去了。
還得偷偷的跟去,如今步驚虎還在鬧別扭,還不能直接就跟去,只能你暗中一路護(hù)送。
濯染買了個點(diǎn)糕點(diǎn),就乖巧的回家地待著了。
然后隨意的玩耍了幾天,順便將東西都備好了。
時間很快就從手指縫里溜走了,步驚虎身披戎裝,浩浩蕩蕩地從北門出發(fā)。
等待大軍出發(fā)之后,京城里的將軍府卻起了慌亂。
原來是伺候二公子的奴婢,發(fā)現(xiàn)公子不見了,連忙派人去請主母。
步夫人來了之后,面上是不寒而顫的尖冰,把那奴婢給嚇得半死,跪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宋管家,去找牙婆子來。”
“是?!?
“好好搜搜看,少爺房間里缺了什么?”
好端端一個人,怎么會就會突然不見了。更別提那個人還是個心智不熟的孩童。
“主母,缺了幾件舊衣裳。”
“主母,少爺養(yǎng)的海東青也不見了。”
“主母,這里有少爺留下的一封信?!?
將軍夫人打開信一看,卻是那熟悉的字體,飄逸清秀:母親莫掛念,兒去尋大哥去,助他一臂之力。
步夫人這時才明白,原來自己兒子恢復(fù)記憶。幼年時候的步驚云可不會寫出這種字體,只有如今那翩翩少兒郎才能寫出。
知道了這一點(diǎn),步夫人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自家的兒子自家知道他的本領(lǐng)。既然恢復(fù)記憶了,去一趟邊疆到也無礙。
云兒會一點(diǎn)醫(yī)術(shù),到時候也可以幫上虎兒。
“行了,少爺屋中的人都去領(lǐng)二十棍。跟前伺候的四十棍?!?
小廝什么的面色還好,二十棍什么的對于一個習(xí)武之人算不了什么。至于那一些奴婢們則是臉色慘白,就如天上飄下來的大雪。
……
“哪里來的乞丐!快走開!別打擾我們做生意去旁邊蹲著?!?
出來開門侍從從被門前睡著的人給嚇了一跳,狠狠的踹了他一腳。
濯染這才從睡夢中醒過來,打了一個哈欠,老老實(shí)實(shí)的走開了。
昨日風(fēng)雪大作,甚是怪異。從家里出來的急,又沒有帶什么足夠的錢,無奈之下,只好在這家子門前將就了一晚。
如今已經(jīng)迫近邊疆地區(qū),人煙也越發(fā)的稀少起來。
往往過了許久,才能看見一個村落或者幾戶零散的人家。這里的人家也多以牧羊,牧牛為生。
人生的的是人高馬大,粗獷豪放。面對伊甸的騷擾,倒也不怕,抄起家伙,就是干。
大軍沿著兩國交界的處駐扎了下來,每日都有人上前罵陣。戰(zhàn)鼓動,斗將起。
“龜孫子!你秦爺爺來也!何人敢來領(lǐng)教你秦爺爺?shù)母哒???
今日出陣的乃是伊甸國十一殿勇士之一——秦望。
他生了就是五大三粗的模樣,身上的腱子肉一塊一塊的鼓的不像個真人。
底下的烏色馬匹活生生的被他壓進(jìn)了土地中。每次走動都會留下深深的痕跡。
手持一方天畫戟,身披黑色盔甲,腰系骷髏腰帶。
我方迎戰(zhàn)的乃是一白面小將,生的五官是極為好的。只是可惜面上有一條巨大的淡淡的傷痕,從眉骨一直滑到了嘴唇邊。
身披銀色盔甲,手持一把幾十斤的長纓槍。尖銳的槍頭閃著點(diǎn)點(diǎn)寒光,一看就知道是個神兵利器。
坐騎為一白色馬匹,這馬生的極為神異。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毛發(fā)光亮順滑,眉心有一塊祥云模樣的紅色印記。
四肢馬蹄周圍也圍了層淡淡的紅色,故取名為踏血,速度極其迅速,腳下不知踩過多少尸體。
“在下雪梅,愿與你一斗,必斬你于馬下!”
看見來人是誰之后,秦望的臉色變了變。
“一騎白馬出涼州,連攻六寨帶血?dú)w的雪梅?。『煤?!今日就叫你有來無回!”
秦望揚(yáng)起一抹笑容,手持方天畫戟,以勢如破竹之勢擊向雪梅。
雪梅微微瞇起了眼睛,不慌不忙地拔槍以槍身抵擋,身子向上向前壓住,然后手握長槍,順勢一捅。
秦望也不是吃素的,將方天畫戟一轉(zhuǎn),狠狠的將槍頭給擊了回去。
兩人的馬匹,頭對頭狠狠的碰撞著。
金屬碰撞的聲音,偶爾還傳來骨裂的聲音。震天動地的鼓聲接連不斷地響著,兩人交手了不下十來回。
眼見那秦望處于劣勢,伊甸伊甸的元帥伸手一揮,暗中準(zhǔn)備好的弓箭手立刻發(fā)射,萬箭齊發(fā),完全不顧秦望的死活。
秦望聽著耳邊的破空之聲,兩眼赤紅,手下的動作也快了幾分。
雪梅缺無意和秦望再戲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