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甜妮同樣應該好好休息。

鐘大娘說：“好。”

鐘小兵把鐘大娘，扶到吃飯的桌子前坐定。

他轉身去了廚房。

一會兒，他做的晚飯，端上了桌子。

鐘大娘和鐘小兵祖孫倆，簡單吃了晚餐。

吃過晚飯，鐘小兵服待鐘大娘，刷牙、洗臉、洗腳。

然后，他把老人送到她的臥室休息。

他自己，收拾了桌子，洗了鍋、碗、筷子。

他家的老房子，安裝有電熱水器。

電熱水器安在衛生間。

鐘大娘的衛生間，裝修十分簡易。

它不及鐘小兵新房子的衛生間美觀。

在一個小鄉村，擁有家用的淋浴設施，仍然是生活水平提高的表現。

鐘小兵洗了一個熱水澡。

一天的疲憊，漸漸消散。

為了明天有更充足的精力，去拜見光明鎮敬老院的鄭院長，他關閉了老屋的大門，進自己的房間，休息了。

臨近傍晚的時候，鐘甜妮像往常一樣，來老屋看望她的老母親。

鐘甜妮見到的是緊閉的門。

鐘甜妮打鐘小兵的手機。

鐘小兵仰鐘小兵躺著，沒有入睡。

他對著手機說：“姑姑，我和我奶奶已經吃過晚飯了，您回去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和你還要去鎮上呢。”

鐘甜妮明白了鐘小兵的意思。

她回答了一個字：“行。”

雙方掛斷了電話。

鐘甜妮只有回她的家。

鐘小兵接過電話，關閉了手機。

他使勁閉上眼睛，讓自己入睡。

第二天早晨，由于有要事在身，鐘小兵和鐘甜妮，都起了一個大早。

約摸七點半，他們從鐘家村出發，向光明鎮行進。

清晨的氣溫，還有一些涼意。

走在鄉村水泥道路上，鐘小兵的臉龐，被風吹得微微發冷。

他的心卻火熱火熱。

昨天，他們已經目睹過，光明鎮敬老院，鄭院長的尊容。

憑他的直覺，鐘小兵認為，鄭院長是一位和藹可親的大姐。

有一位這樣的院長做當家人，光明鎮敬老院管理得很好。

如果像鐘甜妮預料的那樣，萬一哪天需要將鐘大娘送進養老院，光明鎮敬老院是值得信賴的首選。

八點鐘，鐘小兵和鐘甜妮到達光明鎮敬老院。

敬老院的院門正好開著。

有一位門衛模樣的老人，正在門衛室外逗一條大黃狗玩。

還有一位坐輪椅的老大爺，自己滑動著輪椅，經過門衛室門外。

兩位老人互相打著招呼。

輪椅老人對門衛說：“我出去溜噠一圈。”

門衛說：“你仔細一點，不要磕碰到腿，一個小時內你要安全回來。”

輪椅老人得到了出大門的許可。

他的雙手，緊緊掌握著輪椅的扶手，從養老院的大門出去了。

鐘小兵與鐘甜妮，在大門一側站住。

他們讓輪椅老人出了門，才向大門內走去。

他們找到鄭院長的辦公室。

鄭院長正拿著一塊抹布，抹辦公桌上的灰塵。

看來，鄭院長剛剛上班。

鐘小兵向鄭院長說明來意。

鄭院長把抹布，掛到墻上的一顆釘子上。

她辦公前的清潔工作，操作完畢。

鐘小兵簡單講述了鐘大娘的情況。

總而言之，鐘大娘已屆八十歲高齡。

鐘大娘不喜歡到城市養老。

鐘大娘認為她的根在農村。

假如實在沒有辦法的話，把鐘大娘送進光明鎮敬老院，這個措施行否？

鄭院長說：“光明鎮敬老院，是政府興辦的養老院，原則上吸納無兒無女的孤寡老人，對于這些沒有后人的老年人，政府給他們進行養老，每個月，政府撥給每位孤寡老人生活費五百元，交由光明鎮敬老院代管。”

鐘甜妮一聽，有些傻眼。

鄭院長一席話，打亂了鐘甜妮原本清晰的思路。

也就是說，不像鐘甜妮先前想象的那樣，隨便什么老人，都有條件進這個養老院。

從嚴格意義上講，鐘大娘不是孤寡老人。

鐘大娘的兒子鐘貴強死亡。

可是，鐘大娘的親生女兒鐘甜妮健在。

生兒生女一個樣。

女兒與兒子，都對父母有贍養義務。

鐘甜妮對鄭院長說：“我當然希望把我媽養老送終，只是，我媽性格比較偏激，我怕她不跟我哇。”

鐘小兵在旁邊證實：“我姑姑說得對，我奶奶的性格，一向是奶奶說了算。”

鄭院長問他們：“你們家的老人，本人是否有進養老院的意愿？”

鐘小兵搖搖頭。

鐘甜妮說：“因為我等一段時間，要進城幫我兒子帶孩子，我媽又摔骨折了，在床上靜養，所以，我的想法是，萬一忙不過來的話，能否讓我媽來這里住一段時間。”

鐘甜妮的這個想法，鐘小兵明白。

鐘小兵仔細望著鄭院長的嘴巴，等待她說出下文。

鄭院長抿了一下嘴角。

鄭院長略作思考，答復道：“一般情況下，對于想到我院托管的非孤寡老人，原則上老人的生活能夠自理。”

鐘小兵和鐘甜妮面面相覷。

鐘小兵想，這一下，鐘大娘進光明鎮敬老院的希望，破滅了。

鐘甜妮陷入了沉思。

鐘小兵和鐘甜妮兩個人，表現出尷尬的神色。

鄭院長說：“我個人建議，你們可以把你們家的老人，交給私人養老公寓，我了解過情況，許多私人家庭養老公寓，收留癱瘓等無法自理的老人。”

“哦？”鐘甜妮眼睛一亮。

鐘小兵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消息。

與鄭院長一習談話，讓鐘小兵增長了見識。

鄭院長又說：“我可以幫你們登一個記，把你們的聯系方式記下來，如果你們不方便聯系私人養老公寓，我給你們推薦。”

說完，鄭院長拉開辦公桌中間的抽屜。

她從抽屜內拿出一疊紙和一支筆。

鐘小兵反應快。

他急忙說：“謝謝鄭院長！麻煩您了！”

鄭院長露出淺淺的笑。

她和言悅色對鐘小兵說：“不用謝，我的工作關系，與私人老年公寓有一些接觸，能夠為你們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很高興，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

話說到這個節骨眼上，鐘小兵哪里能夠不領鄭院長的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