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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慎王掛帥

  • 筠若磐石
  • 蝸牛寶貝1
  • 3001字
  • 2019-09-08 20:15:19

一條渾身烏青的蛇盤在昏迷不醒的蘇岑墨身旁,支著上身,朝他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胸口“滋滋”地吐著蛇信子。

莫邪手比腦快,一片銀光閃過,那青蛇已斷成兩截,蛇信子還沒來得及縮回口中,跟著蛇頭一起掉到了蘇岑墨的胸口。

莫邪上前先將彎刀撿起,掛回腰間的刀鞘中,又去撿那蛇頭,卻瞥見蘇岑墨搭在胸口上的左手微微泛黑。她忙蹲下擼起他的衣袖,只見整條胳膊都已經發黑,細細尋找,卻沒有毒蛇咬過的傷口。

解毒丸對他的傷根本沒有用!

果然,撕開了他胸口衣裳,那烏黑便是從傷口處蔓延開來。好在她剛才已點穴封住了他的心脈,那黑色暫時沒有爬到心口處,可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莫邪站在那洞口下,仰著頭嘴里發出了一串鳥鳴,她內力深厚,耳力也極好,可聲音發出半晌卻不曾聽見一絲回應。

柳眉微蹙,莫邪覺得目前的情形有些棘手。帶著蘇岑墨出這洞是不可能的,而且照當前毒發作的情形來看,他也撐不到自己求援歸來。莫邪在洞口灑下的陽光下踱了幾步,眼光瞥到了被扔在地上的蛇頭。

蘇岑墨恢復意識的時候,只覺得嘴里苦澀極了。他動彈不得,嘴里喊著“水,水”,莫邪卻只看到他嘴唇細細蠕動,聽不見半點聲音,提著的心卻終于放了下來。蛇膽能不能解他身上的毒,她一點把握也沒有,只不過是死馬當做活馬醫,現在看來是奏效了。

她起身到走到一處往外沁水的洞壁旁,用衣角吸飽了水,走回來擰到蘇岑墨嘴里。

就這么來回跑了幾趟,蘇岑墨干涸的嘴唇慢慢有了潤色。莫邪湊到水流處自己也喝了一些,轉身發現又有條蛇扭著身子朝著蘇岑墨爬去。

彎刀還放在蘇岑墨身旁,莫邪撿起地上一顆石子,灌了內力的小石準準地打在那蛇七寸處,蛇頭一頓,便軟綿綿的癱了下去。

沒一會兒,兩條毒蛇就變成香氣四溢的烤蛇肉。在蘇岑墨的四周,還躺著三條大小不一的死蛇。

這是進了蛇窩啊!莫邪邊吃邊思量著。她檢查過了,每一條都是毒蛇??磥碓谔K岑墨醒來或者死掉之前,自己是一步也別想離開了。好在這里的蛇傻,一個個全撲后繼地送糧又送藥,還不至于餓死。她先吃完一條烤蛇,才撕了一塊蛇肉塞到蘇岑墨嘴里,見他不嚼不咽也不強求,自己將剩下的都吃了個干凈。

接著莫邪又將一顆蛇膽膽汁喂進蘇岑墨口中,然后在他四周密密麻麻擺滿了小石子,才靠坐一邊閉目休憩。有蛇試圖靠近蘇岑墨,石子挪動的嘩嘩聲便是它們的催命符。

就這樣,靠著這些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源源不斷的蛇,洞口的光從明到暗,從暗到明,當陽光第六次從洞口灑進來時,蘇岑墨終于慢慢睜開了眼睛。

長時間的昏迷讓他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一個纖瘦的身影背對著他,晨曦的微光給這背影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銀色光圈。蘇岑墨本能地想出手襲擊,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

眼前的身影抬起一只手,扯去了束發的木簪,如瀑的長發傾泄而下,隨著那身影的輕輕晃動而搖曳著。蘇岑墨腦中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綿綿細雨時,寧陽府蘇家武館演武廳門口的那口大水缸里漂浮著的樹葉子。那是他總是喜歡用劍去挑那樹葉子,看著那葉子隨著劍尖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陽光被帶出的水珠濾成了五彩的斑斕,那么鮮活,那么美好!

他嘴唇輕輕動了動,從嗓子里擠出一個低啞又脆弱的音符:“娘”。

莫邪身子一抖,緩緩側過身來,蘇岑墨看清了眼前人,徹底清醒了過來。那英挺的鼻梁,上挑的眉梢,倔強的唇角,都不同于麗娘的溫柔婉約。蘇岑墨心底涌起一種不知是失落還是酸楚的情緒,撐坐了起來,強忍著喉頭的干辣苦澀開口,“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與洞中的平和安寧不同,洞外的世界正是風起云涌。

一道圣旨沿著宛江順流而下,宛江流域的各州府及駐防軍隊便亂成了一鍋粥,到處都是張貼尋人告示的士兵和衙役,每家每戶也都被搜查過一遍又一遍。老百姓從一開始的好奇八卦到最后人心惶惶,太子殿下仍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沒人會想到,蘇岑墨和莫邪竟順著河底的洞往上游去了。

對于蘇岑筠來說,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最初的慌亂和悲傷過后,她慢慢鎮定下來,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堅信蘇岑墨還活著。上次那種孤立無援的境地,蘇岑墨都能死里逃生,如今他身份地位都不同往日,身邊又有莫邪這高手保護,一定會脫離險境的。

與皇后瘋狂地派人尋找蘇岑墨不同,玄門的人只盯著慎王的動靜。慎王的人也不是擺設,很快就發現了異狀,只是不知道對方來路。慎王干脆不變應萬變,不遮不掩大張旗鼓派出人幫忙尋找太子,并且每天定時定點進宮向皇帝匯報自己找人的情況。

皇后從蘇岑墨出事后便不許蘇岑筠出宮,卻也不愿見她,只是派了身邊的大宮女挽霞住進了沁云殿,接替映月掌管著殿中大小事務。不僅如此,映月還發現沁云殿外巡邏的侍衛增加了數倍。戒備森嚴,顧少延自然是不能再出入皇宮了。

蘇岑墨失蹤的第四天夜里,撤退后一直圍在翟州城五十里外的北越大軍又一次發起了攻城,雖然很快便被魏家軍擊退,但在城墻上督戰的魏成卻拓跋爾玉一箭射中,軍醫了忙活了一夜才搶回一條命來。

北境苦寒,不宜療養,皇帝親自下旨召魏成回京養傷。魏子嵐雖也身經百戰,但畢竟年輕資歷淺,翟州守將老將居多,朝中又無人可用,皇帝為了主將人選是傷透了腦筋。

前線不可一日無將,雖然前線封鎖了魏成受傷回京的消息,但一旦被敵軍知道,后果不堪設想。

內監來傳皇帝宣召進宮的旨意時,慎王正在下棋。王府總管躬身相送傳話的公公,慎王坐回棋桌旁,對對面的姬妾道,“該你了?!?

那姬妾嫣然一笑,纖纖玉手捻起一粒黑子,輕輕落下,“王爺不是要進宮嗎?”

“不急,下完這盤?!鄙魍趼湎率种邪鬃?,慢條斯理地將陷入包圍一片黑子的一顆顆撿起,“本王這可是必贏之局?!?

第二日早朝,皇帝不僅上了朝,還頒了一道圣旨,封攝政慎親王蕭景恒為威武大將軍,十日后點一萬御林軍,出征北境,統領九州大軍,抵抗外敵。

此次出征歸期遙遙,慎親王本婚期在即,皇帝感念其為國為民,特著宗人府與禮部協同合作,兩日后為慎親王舉辦大婚。

蘇岑筠得到消息,急匆匆跑到乾元宮。

“父皇,皇兄還下落不明,怎能讓皇叔離京?”

皇帝親自上朝,又安排了這許多事,身體已有些吃力。他歪靠在榻上,看著面色憂急的女兒,“哦?你也和你母后一樣,認為墨兒是你皇叔所害嗎?”

蘇岑筠本不想在皇帝面前談論這些,可如今形勢所迫,她不得不說,“反正就他與皇兄利益關系最大,我不得不懷疑他?!?

皇帝沒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么,只打發蘇岑筠道,“君無戲言,今日朕已在朝堂之上親自下旨,斷沒有再改的可能,你回去吧?!?

蘇岑筠不甘心,“父皇,難道你就不擔心皇兄嗎?”

皇帝擺擺手,“下去吧,朕自有考量?!?

蘇岑筠回到沁云殿,魏子楓已經等在了殿內。

“聽說你去找皇上了,皇上怎么說?”

“他說君無戲言?!碧K岑筠有些泄氣,“父皇這是已經放棄哥哥了嗎?”

魏子楓卻是比他樂觀,“我倒覺得,皇上這么做其實是為了小墨?!?

“什么意思?”

“你想想,如果這事真是慎王所為,他圖的是什么?如今你哥生死不明,把他調到邊關,離京城越遠,你哥才越安全?!?

蘇岑筠恍然大悟,慎王如愿掌了兵權,無論蘇岑墨是否還活著,他都有籌碼進退攻守,又有帶兵的事牽扯精力,自是不會把全部精力放在蘇岑墨身上了。

其實魏子楓沒有告訴蘇岑筠的是,他覺得這次父親受傷頗有蹊蹺。魏成征戰多年,在戰場上大大小小的傷無數次,曾經有一次被一槍透胸,差點沒救過來,都不曾從前線退下。而且北越的軍隊從被趕出翟州城之后,一直沒有動作,為什么偏偏是現在攻城。

聯想到那日在房頂上偷聽的話,和關在別院的黑衣人逃走一事,會不會是慎王知道自己追殺蘇岑墨兄妹倆的事和通敵的事已敗露,于是兵行險招,殺了蘇岑墨再攬下兵權,就算最后被帝后知道那些事情,他也有恃無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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