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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宋尚書的把柄

  • 筠若磐石
  • 蝸牛寶貝1
  • 3337字
  • 2019-04-19 22:00:00

“我不認得,”魏子楓搖頭,只是在凌云峰時,聽師父說過,此人醫術高超,在江湖上頗有盛名,人稱江湖第一神醫。”

蘇岑筠一怔,“他果是名醫?我還道他誆我的。”

“此人不僅醫術高明,性子也極古怪,上門求醫之人任你磕破了頭他都不救,偏喜歡各地游逛,遇到棘手的病人便自己湊上去。故而烏道子雖名氣極大,卻幾乎沒人找他看診,只盼著能碰著運氣,在斷氣之前能被他撞見。”

蘇岑筠心念一轉,不由大喜,面上卻不敢顯露分毫,只聽魏子楓又問道,“烏道子行蹤不定,你是如何與他相識的?”

蘇岑筠知道蒙混不過,便將那日回宮碰巧遇到烏道子的事說了,隱去了自己套取丹磯子下落一節,只說想戲弄一下這老頭。自小蘇家武館的師兄弟便被她捉弄個遍,這話倒是容易讓魏子楓和蘇岑墨信服,便也不再追問。

三人回到宮中,蘇岑筠進了沁云殿,蘇岑墨便拽著魏子楓往東宮去。

奉茶的小內監退下,蘇岑墨端起茶喝了一口,看著魏子楓張了張嘴,又將手中的茶遞到嘴邊抿了一口,魏子楓看他難以啟齒,干脆先開了口,“你不用問了,我對小筠,就是你想的那樣。”

蘇岑墨此時情緒也已平復,只恨恨道,“我不瞎!你自小便寵她,她也粘你,我就說你們之間有貓膩,小筠還不承認,害我還跑去撮合你和武家小姐,不怪今天宋家小姐如此生氣,哎,你們真是……”

魏子楓端起茶遞到他手中,“這事與小筠無關。”

“怎會與她無關?”蘇岑墨說著抬起頭來,“你是說,小筠對你沒有意思?怎么可能?!”

魏子楓自嘲一笑,“我也曾這么認為。”

他平日里最善掩藏心事,可此刻他卻似乎找到了一個傾述的出口,語氣中的懊悔痛楚絲毫不加掩飾,“我總以為,她會一直是那個粘在我身邊的小師妹。在寧陽時,我惜她年幼,想著再等等,等她長大。舉家遷往京城時,我想著北境未平,家人在京為質,不愿她同來受苦,等父親凱旋歸來便上門求娶。后來你家遭逢變故,我四處尋她不著,心中暗下決心,若是找到她,便再也不會放開。可是再見面時她又搖身變成了公主,我又在等合適的時機,才能求你父皇母后將她賜婚于我。”

“即如此,昨日宴上你為何……”蘇岑墨此時已明白昨夜皇后賜婚的本意,更是疑惑不解。

“因為小筠告訴我,她已有了心儀之人,而那個人不是我。”

“是誰?”蘇岑墨乍聞此節,不由傾身問道。

“我也不知。”魏子楓搖了搖頭,自嘲一笑,“今日我問她和那人以后有何打算,你知道她怎么回答我的嗎?她說,以后得事以后再說。

我聽她這一句,惱意頓生,心想她對自己的終身大事便如此草率嗎?還有那個人,既然喜歡她,為什么不為兩個人的未來做打算?可我抬頭見她臉上歡喜的笑意,我當時如被雷劈中一般,忽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我自認向來做事妥帖,凡事必考慮周全。于婚姻一時,瞻前顧后,生怕委屈了小筠半分。如今才想明白,感情這回事,便是由心而發,不容算計,更是一刻也等不起。以后怎么辦?想這些何用?兩情相悅,便是一時一刻,也已經足夠了。心若不在了,便是謀劃得天衣無縫,又有何用!”

他說到后來,已是有些激動難抑。蘇岑墨眼中的大師兄向來沉穩有度,見他這個樣子,不禁生出幾分憐憫。他雖未經過情愛一事,可家破人亡,這種痛失所愛的心情,他也能體會一二。

魏子楓卻沖他一笑,“你不必憐我,我也沒打算自怨自艾。既然是我畏手畏腳把她弄丟了,那以后我便快馬加鞭把她追回來。你看可好?

魏子楓一番心事變遷蘇岑筠不得而知,她想了一路,終得令自己信服的結論:魏子楓著惱她先前將他和武瀾婧亂點鴛鴦譜,故意在武瀾婧面前作態,既絕了武瀾婧的情,又懲戒自己不要多管閑事。

昨夜一夜未睡,今日又在馬場策馬馳騁,蘇岑筠再是精力旺盛,也有些疲倦不濟了,回到沁云殿梳洗一番,便早早睡下。這一覺睡醒,已萬籟俱寂,夜沉如墨,她剛想喚門外當值侍女問是何時辰,忽然心念一動,悄聲坐起,下得床來推開窗戶。

今夜月如柳眉,掛在天邊也只照得自個四周攏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更何況萬里之外的人間大地了。紅色的宮燈掛在廊檐下,當值的小靠在走廊上打著盹,一陣風吹過,粉色的光影便在她的裙擺上劃過來又劃過去。蘇岑筠盯著那光影看了半晌,忽聽得院中“咔擦”一聲輕響,她心中一喜,抬頭看去,卻只見一個小小的黑影從院中跑過,雖看不分明,也能猜出是只出來覓食的小老鼠。

蘇岑筠輕嘆一聲,伸手將窗戶輕輕拉上,轉過身來,便撞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啊。”她輕呼一聲,立刻便反應了過來,退后一步輕輕捶了他胸口一下,“你怎么總是神出鬼沒的?”

顧少延伸手將人又拉回了懷中,下巴擱在她頭頂,輕笑道,“難道剛才公主殿下不是在盼著我神出鬼沒嗎?”

蘇岑筠被她說中心事,頓時又羞又窘,只覺臉上瞬時便著了火。她掙脫他的懷抱,扭身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嘴里犟道,“我才沒有,你快走吧,被人發現就麻煩了。”

顧少延也跟著坐下,拉起她手攏在掌心,蘇岑筠輕輕一掙,便聽他溫言哄道,“是我想你了,所以神出鬼沒來見你。”

蘇岑筠心中甜蜜,卻仍端著架子不做聲,只是被他握著的手不再掙扎,任他握在手心。顧少延知道她面皮薄,也不以為意,只輕輕說道,“我要離開京城三、四日,若有急事讓章公公給我帶話。”

蘇岑筠一怔,反手握住了他,“你要去哪里?”

顧少延嘴角輕勾,聲音不自覺又柔了幾分,“我今日與宋尚書談了筆交易,我去幫他辦一件事,事成后他把丹磯子給我。”

“什么事?”蘇岑筠問道。

“幫他取一件東西,哽在他喉間二十年的東西。”顧少延見她已忘了羞惱,伸手將她攬在懷中,問道,“人人都說宋尚書剛正不阿,胸懷坦蕩,只得一女過于驕縱,恐受其累。殊不知人非圣賢,怎能一點錯處也無,宋尚書的禍根,二十年前便已種下。”

“什么禍根?”蘇岑筠好奇心起,仰頭問道。

“這事說來也湊巧,你還記得我門中的范先生嗎?”

蘇岑筠腦中略一回想,便將人與名字對上了號,“記得,先前在筠園見過幾次,范先生常穿一件灰色儒衫,言行氣質與其他人大大不同,所以我印象極深。聽茹歌說他中過舉人,是個不折不扣的讀書人呢。”

顧少延點點頭,慢慢講起范先生的故事。

范先生學富五車,年少中舉,本應是前程無量。二十年前與好友一同進京參加會試,偶遇一人血肉模糊倒在路中,二人將傷者抬到客棧,又請醫買藥,總算將人救活了下來。那人感念他們大恩,卻身無長物無以為報,求問二人家住何處,以圖來日報答。那好友家境寬裕,不甚在意,范先生卻是靠老母漿洗供養,一時發善掏了銀錢救人性命,過后雖不至于后悔,仍不免心疼老母血汗錢,厚著臉皮留了地址,只求那人能將藥錢奉還。兩人耽擱日久,與那人辭別后便匆匆趕往京城,考完放榜,范先生果然高中榜眼,那好友也名列二甲,本是可喜可賀之事,卻不想殿試前日,忽有官兵闖入客棧,將范先生綁了去。

范先生直到跪在京兆尹面前,才知道被自己所救那人竟是南宛的細作。他大驚之下,直呼冤枉,可當時兩國交戰甫休,正是談判言和敏感時期,京兆尹不敢大意,幾經查探審訊,范先生也在獄中受盡折磨,最終雖逃脫了叛國通敵的滅門大罪,卻還是被革了功名,驅逐回鄉。救人之事,他們從未向外人說過,范先生最初的慌亂之后便知道是自己的好友下的黑手。可他被攻不備,知道以對方心計出手必已將事情安排得天衣無縫,就算自己將他攀咬出來,也奈何不了他。豈料回鄉月余的一天深夜,竟有人從院外扔了一包東西進來,范先生人生遭挫,難以入眠,聽到聲音后起身撿回那包東西打開一看,竟是滿滿一包珠寶金器。范先生手顫心亂,半天才在這些寶貝底下發現了一封信,竟是那被救之人所寫。信中除感謝范先生及好友救命之恩,送上薄禮聊表心意以外,竟還托范先生追問好友,是否已幫忙將信送到,如收信之人點了頭,請將包裹中的木牌交到城西當鋪去當了。

范先生心頭一震,原來當初還有封信!他在包裹中翻找了一番,果然找到了一塊刻有奇怪圖案和文字的木牌。

范先生看著眼前這堆東西,只覺得老天有眼。他取出信和木牌,次日一早,將珠寶金銀交給老母親,便匆匆往京城趕去。誰知他那好友不知從何得到了消息,竟派人于途中追殺,范先生一路逃避,九死一生,后來被玄門中人所救才保住了一條命。

玄門當時還是顧少延的父親當家,當即派了人去范先生家鄉查探,竟得知范先生老母親被他那好友接去了京城自己府上,范先生知道對方追殺自己不成,這便是以老母親為質了。天時地利人和,自己一樣不占,這一仗是輸定了。從此心灰意冷,不再留戀世間權勢,留在玄門做了老顧門主的軍師,后來又一直輔佐顧少延,過起了逍遙自在的江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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