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荻笑看著蘇澤道:“你真想知道?”
蘇澤愕然地看著夏侯荻。
什么個意思,這個女子?
夏侯荻又問道:“問你話,你是不是真想知道?”
蘇澤回過神來,一臉認真道:“真的,真的非常想知道。”
“那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吧,小和尚。”夏侯荻背負著雙手,閉著眼睛,素面朝天道,“我告訴你原因,并且告訴你改進的辦法,你每天要給我做一首詩出來。”
“小姐,你也太高看他了!一天一首?就算東唐國的白學士也沒這個本事!”穎兒斜睥睨了蘇澤一眼,哼了一聲。
蘇澤原本對穎兒并沒有任何看法。
但是,她卻屢次三番懟自己,讓他心里隱隱不爽。
不待夏侯荻沉下臉來懟他,蘇澤直接道:“小丫頭片子,可不要做反派小嘍羅,張嘴就嘲諷人,那讓人厭惡!不就是一天一首詩嗎?我隨便說幾首,也夠你琢磨一輩子!”
夏侯荻睜開眼睛,美眸微微一亮。
穎兒急道:“你,你說誰是小丫頭片子?你個不正經的假和尚,竟然敢罵人,你們寒蟬古寺的待客之道呢?”
四周的香客見這邊吵了起來,紛紛圍觀了過來。
在寒蟬古寺,寒蟬古寺弟子和香客吵架這種事情,他們見都沒見過。
他們就想知道,寒蟬古寺弟子素來涵養很高,這次竟然和香客吵架,到底在吵什么?
不過,當他們圍起來的時候,竟然有人認出了蘇澤。
“咦,這位大師不是作出‘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的那個嗎?”
“這大師能夠做出如此詩句,絕對不會是什么小人。我們且聽聽,看什么個狀況?”
“如果誰敢故意欺負寒蟬古寺的大師,我絕對不輕饒他!”
穎兒見眾人竟然幫著蘇澤說話,氣得小臉通紅,幾乎哭了出來,一臉可憐巴巴地看向夏侯荻。
夏侯荻也有些惱怒,不理會她了。
這個貼身小丫頭,不讓她長長教訓,她總是亂插嘴!
蘇澤沉默了一陣,閉上眼睛,做出一副沉思狀。
腦海里,他搜索著一首首詩詞。
現在這狀況,總不能隨意拿出一句詩就說是自己寫的。
太不應景,也略顯難堪。
突然,幾聲鶴鳴傳入耳際。
蘇澤睜開眼睛看向鶴聲的方向,只見幾只白鶴正在極遠處的天空飛翔。
蘇澤淡淡一笑,指著遠處的白鶴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白鶴、詩情......妙!真是妙!”一個白衣青年走了出來,輕輕搖晃著手里的扇子,看向蘇澤的眼睛冒著星星。
“一秋一春,分明訴說著大師不為外物所改變自己的心境,這不就是說寒蟬古寺的大師們都心志高尚,不為世俗所動的證明嗎?大師這堅韌不拔的氣質,正是我輩之楷模!”一中年男子驚呼道。
圍觀的眾人紛紛附和。
蘇澤臉面有些火辣辣的。
如果他們知道,這首詩壓根不是自己所作,他們會作何感想?
夏侯荻死死地盯著蘇澤,美眸里盡是神采奕奕。
之前見到他的時候,就被他那首《夜宿山寺》所震撼,就料定他非普通人。
今日聽他再作詩一首,果然不同凡響!
穎兒聽著四周的人紛紛夸贊蘇澤“新作”的詩,發現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觀點,也沒有任何人幫自己說話,頓時蹲在地上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然而,她的哭聲被眾人的夸贊聲所掩蓋,根本聽不到。
只有夏侯荻聽得久了,有些心疼。
擠開人群,夏侯荻朝蘇澤抱了抱拳道:“小和尚,剛才的事情,的確是我這貼身小丫頭不對,我代她向你道歉。現在,能否請大家離開一下,我說話算話,告訴你剛才想知道的事情。”
雖然穎兒這小丫頭很讓蘇澤不爽,但是夏侯荻卻自始至終并沒有對自己表現任何惹人厭的地方,如今又主動道歉,蘇澤也不想為難她。
當然,這一切都是廢話。
蘇澤不趕走其他香客也不行,畢竟,他現在正在為如何得到那《達摩真經》想破了腦袋。
如今這夏侯荻能夠幫到自己,豈能放過機會?
臉上盡是笑容,蘇澤朝著四周的香客抱拳道:“各位施主,剛才只是一場誤會!”
眾香客見蘇澤這么一說,雖然都想繼續看蘇澤再作詩,此刻也不好意思了,紛紛行禮離開。
不一會兒,剛才人滿為患的四周,就都走光了。
空明仰著頭,一臉高興地看著蘇澤道:“先生,今天這首詩能教給我嗎?”
蘇澤揉了揉他的小光頭,笑道:“教!不過,是明天!”
“好呢!”空明笑得眼睛都瞇成了月牙兒。
夏侯荻見蘇澤和空明如此親昵,美眸間也多了一絲柔情。
一直到蘇澤喊了一聲“女施主”,她才回過神來。
一雙玉手輕輕撫了下白皙的臉龐,讓自己平靜下來,夏侯荻才看向蘇澤道:“小和尚,剛才我之所以說,你比空明小小和尚更厲害,是因為,對于剛才那套輕功,你比空明小小和尚領悟得更深,甚至找不到任何瑕疵!”
美眸里隱隱有著欽佩之色,夏侯荻道:“你明明只有上級武師修為,卻能將一套技能功法領悟到如此境地,實在是匪夷所思!你這種態度,注定你將來在武道上有一番大作為。”
蘇澤被夏侯荻夸得臉面火辣辣的,連耳根子都燒了起來。
自己領悟個什么鬼啊!
自己也就是靠著外掛的功能罷了!
要不是有復制技能外掛,自己也就是一個普通人!
夏侯荻見蘇澤臉色紅成這樣,更加覺得好玩,差點笑出了聲音。
然而,她終究是強忍了下來,繼續道:“那你肯定疑惑,你明明對這套輕功的領悟比空明小小和尚領悟得更深,可你施展起來的時候,為什么就不如空明小小和尚呢?”
蘇澤悚然一驚,想起自己前幾次的經歷,忙道:“我前面也有幾次經歷像今天一樣,明明覺得做得不錯,可施展起來的時候,卻心里隱隱有憋屈的感覺,像是無法發揮全部實力一般!”
夏侯荻詫異地看著蘇澤。
前面幾次經歷?
這個小和尚,難道是個武道天才?
不過,她沒有戳破。
寒蟬古寺位列天下八大正派之一,隱藏著一兩個這樣的武道天才不足為奇。
難得的是,這個小和尚文采也如此之高!
深呼吸了一口氣,夏侯荻組織了下語言,這才朝蘇澤勾了勾手指。
她決定,有必要提醒一下這個小和尚,免得他在成長的路上遭人陷害。
蘇澤疑惑地走近了一些。
夏侯荻附耳沉聲道:“小和尚,今天我和你說的話,你要牢記一輩子,以后,你會感謝我一輩子的。”
“你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你對那些技能功法領悟達到了恐怖的境地。但是,你的修為太低,無法發揮出你對那技能領悟出來的對應能力。”
“切記,以后不要再在別人面前將你全部能力施展出來,最好壓制起來。否則,你會惹來殺身之禍。”
頓了頓,夏侯荻又笑道:“至于那憋屈感,等你修為提升到足夠發揮出你領悟技能的那個高度,這種感覺就會隨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