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驚恐的看著齊凌。

他這時才意識到，齊凌特意選他做這個生意，絕對不是單純的想跟他做生意！

也許齊凌真的需要這些術法書本，但能隨手拿出來二十多萬兩銀票，每張都是一千面值的銀票的人，自身會沒有渠道嗎？自身會沒有手下嗎？

那么，為什么還特意要他來？

他回想到先前，他得罪過眼前這個戴面具的男人！

他剛才還以為，共同的利益可以讓兩人化干戈為玉帛。

但他忽然察覺到，這個男人，從剛才就一直在微笑。

雖然這個男人的笑容隱藏在面具之下，但他能感覺出來，這個男人就是在笑。

似是嘲笑，又似是譏諷。

剛剛，他被這個男人提出的豐厚報酬和取出的二十多萬銀票刺激得幾乎迷失心智。

但他的心底還殘留著一股理智沒有迷失。

這股理智及時提醒他，讓他意識到自己正在被齊凌控制著一步一步走向深淵。

齊凌提出的生意看似能讓他賺得盆滿缽滿，但實際上卻是齊凌的陷阱。

他只不過是一個沒有后臺靠山，沒有強大修為的修煉者。

——他雖是圣教教眾，但不管是圣教還是神教或者道教，都不會來管個人之間的恩怨。

若是他摻和到至少有上百萬銀兩的交易中，那么，他會落得什么下場？

死？

這怕是最好的下場吧！

攤主看著齊凌，心底瘋狂涌出恐懼。

這就是他得罪這個男人的下場嗎？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想反抗，但卻不敢反抗。

不是因為這個地方是夜市，而是這個男人的背后可能站著龐然大物。

但這只是可能，他還是抱著僥幸想要試探一下。

攤主顫抖著雙手，將手中的銀票遞到齊凌的面前，咬牙道：“小人有眼無珠，得罪大人，還請大人放過我！”

齊凌沉聲笑道：“上到我的賊船還想要下去？晚了?！?

攤主一愣，隨即，他將銀票放在齊凌的腳邊。

突然，他一改坐姿，朝齊凌跪下，連連磕頭。

嘭嘭嘭……

磕頭聲極響。

他的異樣舉動也被路人注意到，路人們紛紛停下來看看是怎么回事。

齊凌冷漠的看著攤主，眼中沒有半點憐憫。

他站起身，一腳狠狠踩住攤主的頭，讓攤主不能再磕頭。

齊凌察覺到，他沒有動用靈氣，所以，夜市的秩序維護者沒有盯住他。

隨即，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攤主，冷笑道：“你知道該怎么做，你也已經(jīng)猜到后果?！?

將話放下后，齊凌轉(zhuǎn)身離開。

他離開時，即便是在人擠人的術法區(qū)，路人也紛紛忌憚著讓開一條足夠數(shù)人行走的道路。

察覺到齊凌離開，攤主慌忙將地上的銀票收起來。

隨即，他望著齊凌離開的方向，眼中盡是恐懼。

不久后，他露出苦澀的笑容，笑容露出時沾到嘴角的鮮血。

從齊凌的反應，他判斷出來，齊凌真如他所想，是在安排他。

這也就是說，齊凌的背后真的存在著一個龐然大物。

再說了。

不是龐然大物的話，哪里需要那么多術法書本呢？！

所以，他若順著齊凌的心意做事，他還可能有活下來的機會。

如果不，他覺得自己會死得非常慘，甚至慘卻死不掉。

他慌忙收攤。

他得去收集術法書本了。

……

齊凌離開攤位時，他能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

不過，在他連換數(shù)次面具后，就沒有感覺到有人在跟蹤。

面具之下，齊凌露出微笑。

收集大量術法書本的問題，算是解決大半。

剩下的一小半，就看那個攤主的求生欲有多強了。

若是攤主將這件事情做得好，他就讓攤主活下來，繼續(xù)為他所用。

可要是做得不好，那就死吧。

本來，齊凌就一直在煩惱該怎么在短時間內(nèi)收集大量不同的術法書本。

靠他一個人，一個又一個攤位去買的話，效率太低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那位攤主自己撞上來。

僅僅只是撞上來，齊凌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齊凌頂多就只會利用攤主一次，讓攤主去幫他收集術法書本。

但是，攤主還想要傷害他！

若不是夜市的秩序維護者阻止，攤主含怒一拳下去，他是真的會死，而且死得很慘！

齊凌非常看重自己的小命，他想要活著回家。

所以，他絕對不能饒恕這種可能要掉他的小命的行為。

膽敢威脅到他的小命的，不管是人還是神，還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都要死！

不過，夜市中不能動手殺人。

再說，動手的話，齊凌也打不過。

還有，齊凌需要有個人來幫他收集術法書本，攤主對他來說還有利用價值。

考慮到攤主還有利用價值，他就讓攤主暫時活著。

不過，他要讓攤主感覺到恐懼，為他所用，直至攤主的最后一絲利用價值被壓榨干凈！

于是，齊凌就開始布局，安排攤主。

一開始遇到攤主時，攤主將頂多售賣三千兩的術法書本賣一萬兩。

齊凌以此判斷，攤主要么是缺錢，要么就是愛錢，貪心。

因此，齊凌就以談生意為開口，誘惑攤主邁開第一步。

當他承認他是在消遣戲弄攤主時，攤主當即憤怒地站起身，想要對他出手。

齊凌以此判斷，攤主易被情緒左右，特別是憤怒的情緒。

這一點，過于明顯。

但正因為過于明顯，所以，他沒有針對攤主這一點去下套。

不過，他通過這一點判斷出攤主在試探他。

試問一個容易憤怒的人，怎么會輕易就對低下頭，甚至跪下連連磕頭呢？！

還有，當攤主被夜市的秩序維護者的目光鎖定時，攤主瞬間就止住出手的動作。

齊凌通過此處判斷出，攤主雖然易被情緒左右，但在意識到自身可能處于危險時，攤主還是會冷靜下來。

正是知道攤主會冷靜，他才踩著攤主的頭說話。

攤主不敢反抗，也就意味著他成功一半。

哦，對了。

最后，他還需要齊家去警告一下攤主，他這個布局才算完美。

如果沒有齊家警告，攤主自然也會收集術法書本，但是那只是虛張聲勢，難保攤主不會為了活下去而犯險或者逃跑什么的，還是有一定風險。

齊家警告后，攤主若是敢逃跑或者其他什么不配合的事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