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恍然，少爺的生活他無法理解，所以，他也沒覺得齊凌說得有不妥。

在他想來，府邸那么好的地方，多得是丫鬟和侍女，還要出來做什么呢。

偷瞄一眼齊凌身邊的丫鬟，長得如此水靈，若是他得此佳人，家中又有錢財，那他也不愿從家中出來。

齊凌見小二眼睛亂瞄，輕咳一聲。

小二緩過神來，連忙賠笑道：“神教，一時半會也說不清，城中就有神廟，就在……”

這時，丫鬟打斷道：“少爺，我知道神廟在哪里。”

齊凌驚訝看一眼身邊的丫鬟，隨即，他轉頭對小二道：“好，你繼續說一下晚上的事情，你還知道些什么？”

小二低聲道：“聽說，不只有神教過來，道教，還有魔教也過來，搞得城中人心惶惶，連小店生意也變差了。”

神教，道教，魔教？

齊凌微微皺眉，這個世界的水，很深吶！

“還有呢？那些人的死狀如何？”

“死狀……那些人死前似是受到極大的驚嚇，雙眼睜大得像是眼珠要跳出來。”

丫鬟緊抓齊凌衣服不放，齊凌牽著丫鬟的手，湊近低聲安撫她。

見丫鬟緩過來，齊凌讓丫鬟去門口等他。

等丫鬟走到門口，齊凌再問道：“身上有受到什么傷嗎？有明顯的傷口嗎？”

小二搖頭道：“這我不知道。”

“死者中，有更夫嗎？”

小二連連點頭道：“有，這幾天的更夫都死了。”

“燈呢？滅了嗎？”

小二聽到這個問題，感覺身上一寒，他顫聲道：“全滅了，連街上的燈籠都滅了。”

全滅……

齊凌作勢要取出一張銀票，但他只是將手放在衣服中，他抬頭問道：“還知道什么？”

小二見此，雙眼一紅，他一咬牙，湊近道：“聽說那是……女鬼。”

突然，他看齊凌的臉一閃一閃，好似齊凌有兩張臉。

一張臉是齊凌原先的臉，另一張臉竟然像極女人，而且是披頭散發的女人。

突然，女人臉定格下來，還睜開雙眼，猩紅的眼睛緊緊盯著他。

蹬蹬蹬……

小二渾身顫抖著身體連連后退。

齊凌皺眉看著小二，站起身，問道：“你怎么了？”

“鬼啊——”

小二突然大叫一聲，推開丫鬟，奪門而逃。

丫鬟被小二大力推倒在地，齊凌連忙跑到丫鬟身邊，將丫鬟扶起來，道：“沒事吧？”

丫鬟顯然受到驚嚇，但她還是強笑道：“沒事。”

小二的尖叫聲還在一樓回蕩，酒樓管事就已經跑上來。

管事看到齊凌正在攙扶起丫鬟，他先是小心翼翼的打量一眼房間，確認沒事后，連忙湊上前來賠罪。

管事做主免掉兩人酒菜錢，他想要問一問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但齊凌不提，他也不好問，只是將齊凌好生送出酒樓。

齊凌帶著丫鬟回到齊府，回到他的小院。

院中有石桌石椅，齊凌扶著丫鬟，讓她坐在石椅上，然后親自倒杯水給她。

喝水前，丫鬟還不忘道：“謝謝少爺。”

齊凌道：“我先扶你回房間休息吧。”

“這怎么可以，我是少爺的貼身丫鬟，必須要……”

齊凌笑道：“我齊府丫鬟侍女那么多，你先去休息，醒來后再來找我，這是命令。”

丫鬟無奈，只得聽從。

送丫鬟回到房間后，齊凌招來一位侍女，他問道：“知道神教嗎？”

侍女一愣，隨即，她點頭道：“知道。”

“道教呢？”

“知道。”

“魔教呢？”

侍女臉色一變，忽然低下頭，不敢說話。

齊凌沉下臉，道：“我問你就說，實話實說！”

突然，侍女跪下來，顫聲道：“少爺饒命！”

齊凌眉頭一皺，道：“我沒想要你命，回答我的問題。”

侍女顫抖著身體，不敢說話。

見此，齊凌無奈道：“算了，你下去吧。”

緊接著，齊凌再喚來數位丫鬟和侍女，這些人都是同樣的反應。

——齊凌身為少爺，手下沒有男仆從，只有丫鬟跟侍女，全都是女孩。

就在齊凌詢問丫鬟和侍女的時候，一位被他問過的侍女跑到家主夫人，也就是齊凌母親的庭院。

家主夫人，齊凌的母親，齊呂氏，她得知此事后，來到家主書房。

——她本姓呂，嫁到齊家，所以稱為齊呂氏，一般被人稱為齊夫人。

齊呂氏三十有幾，卻保養得似二十歲較好少女，儀態端莊，舉止間有大家風范。

她的眉眼間有一絲緊張，但臉上卻還是帶著笑，一點不失禮儀。

來到書房，反手關門后，她看著齊守律，顫聲道：“家主，我兒凌兒他……他在打聽三教。”

齊守律抬起頭，放下手中書本。

他雖然只有三十幾歲，但看起來卻像是四十歲老人，臉上滿是胡渣。

雖然他看起來邋遢，不修邊幅，但他在齊家有著極大的威望，舉止間盡顯從容，好似天崩地裂在他的面前都不算什么大事，讓人看到他就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齊守律招來齊呂氏，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隨后說道：“這件事情，我知道。”

抱著齊守律，齊呂氏感覺自己稍稍安心下來，她冷靜下來后，問道：“我們該怎么辦？”

齊守律沉聲道：“我兒長大了。”

突然，齊呂氏渾身一顫，她帶著一絲哭腔，道：“可在我眼中，他還是個孩子……”

齊守律堅定地搖頭道：“你姓呂，我姓齊，從你嫁過來的那一天你就該知道，將來凌兒必將擔起我們齊呂兩家的大任。”

齊呂氏趴在齊守律身上，哭了。

齊守律想要安慰，但最終只是輕嘆一聲，道：“我們沒得選，沒得選……”

……

一早上的時間，齊凌幾乎將他院中的丫鬟和侍女問遍。

每次他一提到魔教，所有人都是同樣的反應，好似魔教是什么洪水猛獸般。

不過，他也不是全做無用功，他已經得知，神教，是“神”教，不是圣教。

神教和圣教不是同一個教。

至于圣教是什么，他沒問那些丫鬟和侍女，因為，小二沒有提。

吃過午餐，齊凌回到房間，并囑咐不讓任何人來到他的房間打攪他，連貼身丫鬟都不行。

齊凌盤坐在床上，繼續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