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凌沒有問問題，桂香就一直在沉默。

一直以來，她都沒有怎么去想過一些關于神教和圣教的問題。

剛剛齊凌的兩個問題，足以讓她思考極長的時間。

圣教教眾吸靈會入魔，神教教眾吸靈呢？會怎么樣？如果不會怎么，那豈不是說……神教吸靈反而有好處？要是真的有好處，那這些年來，神教都在干什么？殺人吸靈？

還有，世人的看法，重要嗎？不重要的話，世人討厭圣教怎么辦？如果真到世人對圣教都厭惡的那一天，圣教會怎么樣？被滅嗎？可現在世人確實幾乎都厭惡圣教，那圣教為什么還能存在？

突然，有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

桂香被嚇一跳，不過，她沒有感覺到危險。

她偏過頭看過去，又被嚇一跳。

此時，齊凌臉色極其的蒼白，而且雙眼通紅。

齊凌顫聲道：“有沒有什么辦法，讓那些靈……看不到我？”

桂香連忙從腰間錦囊處翻找出一枚草制指環，給齊凌戴上指環。

齊凌虛弱道：“謝謝……”

突然，他昏迷過去。

桂香眉頭微皺，看一眼庭院，再看一眼齊凌。

隨后，她抱起齊凌，帶著齊凌離開庭院。

在燈籠掛滿，燈光照得通明的街道上，她抬起頭看路。

將齊凌送回房間，她離開。

……

齊凌躺在床上睜開雙眼，窗戶沒關，外面仍是黑夜。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去關窗戶。

突然，他聽到他的身后有人在小聲說話。

在說什么，他沒有聽清，但那種熟悉的嘈雜感卻在他的腦中回蕩。

可是，他卻想不起耳邊的嘈雜那種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

齊凌轉過身，身后卻空無一人。

突然，有只手放在他的背后，碰著他的肩膀。

齊凌瞥一眼，看到那只手滿是鮮血，而當他下意識想要逃跑時，又有長劍搭到他另一邊的肩膀。

渾身冰冷，冷汗直冒，齊凌不敢動彈。

這時，他想起來自己還有修為，而且還是煉氣期二層。

他慌忙感應體內的靈氣，卻是發現，體內半點靈氣都沒有！

靈氣沒有，術法用不出來，劍身正在緩緩靠近他的頸脖，而搭在他的肩膀的手正在流著血，大量的血，染紅他的衣服。

咦——

他什么時候換上一身白衣？他記得他睡前穿著黑衣。

忽然，齊凌眼前一變。

他發現自己正跪在地上，身上被繩索死死綁住，動彈不得，而在他的前方有著大門。

這是……那處庭院？

突然，他聽到自己的身邊有人在哭泣，他偏過頭去。

在他的左右兩邊，都有三個面部模糊的身穿白衣的虛影在哭泣著，而且，他還發現，他的頭頂還有一道虛影。

救命！

突然，齊凌身上的繩索竟然消失不見，他下意識站起來跑。

推開大門跑，在街道上跑。

他每跑到一處地方，身后的燈籠必然全滅！

……

清晨時，齊凌躺在床上說著夢話，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

不久后，丫鬟走進齊凌的房間。

她看到齊凌身上穿著一身黑衣，而窗戶上的碎布消失不見，探頭到外面也看不到。

她沒有說話，只是將齊凌叫醒。

啊——

齊凌被嚇醒，醒來后，他發現他渾身都是汗。

呼吸，呼吸……

齊凌大口喘氣，剛剛，他夢到自己被抓住，真是被嚇得不輕。

好一會兒后，齊凌緩過來，看著丫鬟道：“天亮了？”

丫鬟道：“少爺，快起來吧，老爺和夫人在催呢！”

齊凌從床上爬起來，他看到自己還穿著黑衣，而丫鬟離開時，他可不是穿著黑衣。

說是黑衣，其實叫做夜行衣更為合適。

齊凌下意識瞥一眼窗戶，發現窗戶被打開。

“小柔，我……”

——齊凌的貼身丫鬟就叫柔，沒有姓。

若是她在齊府做得好，則會被賜姓。

她現在還只是少爺的貼身丫鬟，齊凌平時叫她就叫做小柔。

小柔微微一笑，道：“少爺，來，換一身衣服，今天你要穿什么衣服，要出門嗎？”

齊凌深吸一口氣，走到小柔身邊，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丫頭，明白我的意思嗎？”

小柔挑出一件衣服，在齊凌身上比劃一下后，微笑道：“少爺，我是你的丫鬟，貼身丫鬟！”

齊凌伸手摸一摸她的頭發，微笑道：“就這件吧。”

換上衣服，請安后，齊凌帶著小柔出門。

這次，齊凌來到另一處酒樓。

——酒樓消息來源較多，能打聽到的事情也多。

齊凌直接上二樓，上一次，他是不知道酒樓能不能打聽到他想要的消息，畢竟，世界不同，所以，他在一樓觀望一陣。

果然，那些酒客喝醉后什么都敢說。

無疑，小二知道的消息會很多。

來到二樓，小二走進房間。

齊凌早已經將銀票放在酒桌，他讓小柔先到一旁等待。

鑒于上次的事情，他還特意讓小柔離門口稍遠一點。

這次過來的小二好像有點愣，他過來后，問道：“客官，想要來什么？”

齊凌指著酒桌上的銀票，道：“我想打聽一些事情。”

小二一愣，道：“客官，這……”

齊凌微微皺眉，抬起頭看一眼小二，這小二長得有些……好吧，長相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小二看起來像是有些不開竅，呆呆地站著而且還挺直著腰。

“你是新來的？”

“是。”

“我想要打聽一些消息，你有消息嗎？”

“這……”

“沒有的話，那就不要浪費我們兩人的時間，換一個人來。”

小二看著木桌上的銀票，咬一咬牙，道：“客官想知道什么？”

齊凌略帶驚訝看他一眼。

小二回以一笑，只是笑得有些呆。

“晚上的事情。”

噔！

小二突然倒退一步。

齊凌看得出他的身體有些顫抖，他還想要離開，但他竟然沒有走，而是強忍著不轉身。

好一會兒后，小二強笑道：“客官……你真的要打聽這種事情？”

齊凌手指敲一敲桌面上的銀票，反問道：“這還能有假？”

緊接著，在齊凌“步步緊逼”的“嚴刑逼供”下，小二將他知道的事情全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