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思君
- 長歌策
- 莊琮
- 2006字
- 2019-03-20 12:00:00
“哥哥,不回嗎?”呂瑾站在那甘城門口,看著一身戎裝干凈利落,什么東西都沒帶的呂慈問道。
呂慈轉頭,往那大戎的方向看了一眼,微笑道,“不回了,我啊,還是適合在這邊城生活,那上京不適合我。”
他可以在這守衛大周,還可以見得心上人,上京有呂瑾幾人,他倒也可以自在一些。
他說著,掏出了一封信,說道,“阿瑾,你把這個帶給母親吧!母親會懂的。”
呂瑾接了過來,她點了點頭,“哥哥保重!”人各有志,活得自在最為重要。
說罷,轉身上了馬車。
一行車馬在呂慈的注視中越走越遠。
呂瑾靠在寬敞的馬車里,馬車中間立了那炭火,旁邊輔以軟絨作靠背,倒也落得自在。
“這個字念“齊”,就是你的名字!”阿芙靠在角落,一字一句的教著那阿齊識字。
阿齊蘸水,一筆一劃的學著。
“對了,阿齊,你姓什么?”呂瑾看這兩人的認真勁,突然出事問道。
“。。。?!卑R愣了愣,他不過五歲孩齡,那山村也還無教書先生,倒也沒人告訴他,他姓什么。
呂瑾一看他那錯愕的樣子,笑了,“那阿齊以后姓程,叫程齊,可好?”這程一認了這阿齊做干兒子,承了姓氏倒也順理。
“程齊。”程齊念了自己的名字,猛的點頭,姐姐說什么都對,當下纏著那阿芙教他寫自己的名字。
看著這迫不及待要學寫名字的小孩,都樂了起來。
而這笑聲傳了出去,在這寂靜的大道上顯得更為清晰。
“王爺,今夜只能在這安營扎寨了?!壁w寅站在車外,詢問著。這一路過來,前面已經沒有人家,這天黑得也早,便提了要在這扎營。
“嗯?!笔挸旱统恋穆曇繇懫稹?
“就地扎寨?!壁w寅得了命令,一溜煙跑了出去。
得了命令,所有人都開始停下來。
“小姐,停了,王爺說今夜在這過夜。”阿芙回了話。
“嗯,好。”呂瑾動了動眼皮,睜了眼睛,這一日的顛簸真是快把她顛得散架了。
當下,好不容易可以伸展下身體,掀開了厚重的車簾,跳了出去。
“啊,蕭王爺好啊!”正見那蕭澈也掀開了簾子,正要出來,她出聲喊道。
“嗯,不舒服嗎?”蕭澈看她在伸展身體,問道。
“還好?!?
蕭澈點點頭,他其實一直注意這馬車的動靜,他想時時刻刻都看著她。
蕭澈看著她,突然一聲奶聲奶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姐姐,今日有肉哦!”程齊跑了過來,喊道。他雖在那甘城池了幾日好肉,只是餓了多年的人,還是一時將食物,將肉看得特別重要。
呂瑾看這小孩迫不及待的過來喊自己,那嘴角甚至流了哈喇子,也忍著沒去偷吃。
摸著他的頭笑道,“阿齊,以后天天都有肉吃的。”
“好,以后我一定長得高高的,保護姐姐?!背听R點了頭,忙拉著那呂瑾往那食處走去。
呂瑾看那蕭澈一臉笑意的看著她,她回頭問道,“一起嗎?”
他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到了那搭出來的棚子,三人竄了進去,阿芙忙將那程齊拉了過去,塞去哪林二娘手里。
兩人坐在了簡陋的桌子旁,因那伙夫是那西北本地的廚子,那肉也是做得粗狂,一整個大團的肉在盤子里,阿芙正要過來給那呂瑾切肉,那蕭澈擺了擺手。
趙寅正要將那大團的肉撤下去,重新片好,只見他走在那門口,生生的頓了腳步。
他看著自家王爺正拿起旁邊的小刀,輕輕的為那呂瑾慢慢的片薄了肉,一點點的送了過去。
這情況,他不敢動了。
兩人慢慢的吃著,最后那一團肉已經被片到只剩一半,兩人才抹了嘴。
西北的夜,冷冷清清,倒也不動風,只是干冷。
呂瑾走了出去,步履輕盈,蕭澈走在他后面,看著那阿芙拿了雪白的披襖子過來。
揚了揚手,阿芙就將那披襖子遞了過去,他跨了一步,走在了呂瑾旁邊,將那襖子披在了她的身上。
呂瑾陡然感受到了肩上突然多了東西,轉頭望了過去。
“夜里涼,披著吧!”說罷,就轉到她面前,將那面前的系帶給系上。
呂瑾看著那將頭低下,眉頭高挑,一臉認真的在自己面前動作的男子。
她突然出聲問道,“蕭澈。你會吹笛子嗎?”
蕭澈猛的抬頭,一臉驚喜的看著她。
她記起來了嗎?
風揚起他的發帶,他定定的望著她,希冀的等待著她的下一句話。
呂瑾一看他這樣,啞然失笑,指著他腰間別著的短笛,“諾,這個!”
??!
他低頭看了看,明了。
“你想聽一曲嗎?”他低頭思忖半晌,摸著短笛問道。
“好。”
只聽到一聲聲清涼悠遠的笛音在這空曠的荒野之地揚起。
笛音婉轉縹緲,不絕如縷,宛若朱雀般輕鳴。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
道之云遠,曷云能來?”
只聽那笛聲飛揚中有一女聲傳來。
“百爾君子,不知德行?
不忮不求,何用不臧?”
。。。
。。。
兩聲相輔相成,交織著,一起一落。
那唱詩的女聲停了,接著那一曲終了,倒給那聽曲之人擾得了繞梁之感。
蕭澈放下了笛子,看著她,她輔的是那《詩經》中的思念之詩,她聽懂了他的相思意。
呂瑾看他又呆了去,走了過去,拍了肩頭,“蕭澈,你這情中得深啊!”呂瑾聽這蕭澈吹的絲絲相思意,便出聲說道。
蕭澈不說話,還是死死的盯住她,眼里飽含情意,他覺得她會懂。
可是他錯了。
呂瑾看他眼里滿溢的深情,以為這蕭澈莫不是將她記作了相思之人,她低笑,“摽有梅,頃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謂之,古人女子尚且如此主動,你念著那女子,又有什么不主動的呢?”
砰!
趙寅突然覺得有什么東西炸了,明人都看得出來他家王爺那對呂小姐的不同,怎地呂小姐就如此的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