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難測
- 長歌策
- 莊琮
- 2276字
- 2019-02-26 12:00:00
帝王之心,自古難測。
蕭澈在上書房坐了許久,也不見元帝對他刺殺之事慰問一句,蕭澈被刺殺之事,早已有人將其呈到桌上,元帝不提,他作為臣子的也不會過問。
片刻,蕭澈退了下去。
上書房。
夜已黑。
元帝打開那折子,靜默,他又何嘗不心痛他的澈兒被如此暗殺,偏偏暗殺之人動不得。
”這澈兒該是寒了心”上書房,只余施公公一人。
這施公公是元帝位于皇子時先皇賜予他的,跟在元帝身邊多年。
“陛下,璃王爺會懂的!”施公公略一思索道。
元帝放下茶杯,站了起來,看著墻上掛著的一把上了年歲的寶劍,神色苦澀。
“也罷,也罷。倒是聽說好幾次都是左相那個未識面的呂四小姐給解的圍”元帝整了整了整容說道。
“呂四小姐是個福音”施公公說道。
元帝嗯了聲,便繼續批閱折子。
乾清宮。
大周帝后居所。
明皇的布置,無一不透露貴氣,雍容華貴的王皇后躺在貴妃椅上。
“這西北王越發的肆意了”王皇后對下面的七皇子沒什么情緒的說道。
蕭荇略思索道“南方在西北王手里,貓膩一直多,沒人明面出來,倒是皇兄直面出來,西北王這個出頭鳥是打定了”
“西北王……等他怎么著吧,你別插手這件事”王皇后不經意的說,隨意捻著手環,似乎這件事就不叫個事。這西北王敢動那個女人的孩子,也是不要命了。
“本宮乏了,你退下了吧”王皇后讓林嬤嬤過來按頭,閉目。
“兒臣告退!”蕭荇也是退了出去。看了眼西北方向,他這個母后對西北王有種奇怪的感覺,遇到西北王的事,她從來都是隔岸觀火。
璃王府。明明主人歸來,還是冷冷清清沒什么人氣。
在去年蕭澈行若冠禮后便封了王,出宮立府過活。
張桐趁夜色到了璃王府,剛進門口,衛文便跳了出來,死拉他的衣袖,拉他一起去吃酒。
“你這混子,我找王爺有要事,哪能隨意喝酒”張桐說罷,暗暗用力,便要去扯衛文手里攥著的衣袖。實在扯不開,他不介意跟這個武夫小子衛文割袍斷義。
“我剛回來,想先生了,想跟先生去喝酒!“衛文,衛武是兩兄弟,偏偏名字奇怪,人長得也奇怪,衛武重文,生的文弱。衛文重武,是一胡子拉碴的粗壯大漢,偏偏還愛撒嬌。
“……”張桐
“……”一旁的趙寅倒是習慣,含笑看這倆人。
“張桐,進來吧!”在屋內聽到他們說話的蕭澈抬頭喚道,衛文戀戀不舍的舍了張桐的衣袖,一副小姑娘模樣,只看得趙寅惡寒。
張桐推開虛掩的門進了去,書桌邊一堆書籍散開,屋里墨色生香。桌上剛擺上剛熱過的飯菜。
“說吧!”蕭澈坐于桌旁開始就吃,張桐則在旁邊說這次因南方稅收而牽扯的大案!
“王爺猜得沒錯,這次的稅收案戶部尚書齊臨撇得干干凈凈。倒是戶部侍郎宗正一人擔了下來。”張桐一想到,上次查南方稅收案,齊臨便開始一直養病,偏偏他那病還是從未來查案開始的,現在又打著孝道,在家侍養母親,便也崔不得。倒是宗正擔了下來。
這一糾倒糾出了幾個意想不到的人。
祈山郡王竟也參與,張太傅的兒子張叔涌也參與其中。打的是查稅務的旗號,背地里去收賄。當場,元帝氣得拂袖退朝。
“張叔涌倒是讓人沒想到,祈山郡王怕是個晃子,這次從右相入手”蕭澈略一沉思,便明白問題出在哪里了。張桐是自己的人,這個在朝中是人人都知,張太傅之子張叔涌參和出來,倒讓人奇怪了。
張桐一想,右相?
右相不是是皇上的人嗎?難道。
張桐略一思索,懂了。怪不得王爺從南方回京,一路暗殺是之前的幾倍。張太傅這個中庸之人,查出張叔涌,很容易讓人往岔了走。
張桐一出蕭澈門,衛文就開始扒拉上去。“你這混子,守株待兔呢”張桐問題有方向了,便也不嫌棄衛文了,勾肩搭背的去南城小桐巷喝酒去了。衛文偷偷朝趙寅使眼色,讓趙寅也去。
趙寅在門外,看著他們去的背影,心理真不是滋味,同樣失職。衛文領了軍棍,便繼續浪蕩,他領了,還一日日的看他家閻王爺的臉色。
室內,蕭澈沐浴出來,發絲輕拂,目色似冰。坐在書桌旁,書頁未動,心思先行。西城門那天冷漠疏離的眸子他記得清楚,罷了,罷了。
“趙寅,拿酒來”蕭澈自笑。夏夜蟬鳴。
左相府。
知洲院。
“阿瑾,今夜出去玩!”呂添只比呂瑾大兩歲,也只是個半大的小孩。之前沒有妹妹,便被林十二笑,現在有了妹妹,娘親又管得嚴,不讓他帶妹妹出門。呂添來磨呂瑾。
呂瑾,看他這個哥哥把頭蹭他手上,好笑。這么大個人了,還樂意出去玩。阿芙看她小姐都磨得快心軟了急說。
“三少爺,小姐今日出門太晚,你明日再來找小姐”
呂添一看這天色被他磨到了亥時了。
上京有夜禁,除節日外,夜晚子時便是夜禁。現今亥時過了三刻,從天街到淮河舫便是來回不停歇也是不夠得。他可不敢被禁衛軍捉到。
上次他跟林十二就過了亥時一點,被抓了。得虧林十三的父親工部尚書林西東給他倆拉出來了,不然,他爹的家法他是躲不過了。
呂添想到這事就怕,跟呂瑾道了安,就兔子似的跑了。
呂瑾看這跑得飛快的呂添,倒讓他想起了,如果說呂家誰跟呂老太爺相似,呂添才是十打十的似。
忽的,有些想呂老太爺。
“阿芙,跟三少爺說一下,我們去戲舫,他去不去”
阿芙,默了聲,出去。
第二日。
早早爬起來的呂添,去知洲院等呂瑾。在用早餐的呂夫人,以為呂添帶呂瑾去什么風月之地,待得知呂瑾帶呂添去了戲舫便哭笑不得。她的兒子是什么人,她還是很清楚的。戲舫,就是任何一個咿咿呀呀,慢慢吞吞的東西啊,他都堅持不了一刻。她的女兒果然妙啊,日后,呂添敢纏他,便去戲舫。
林十二聽到呂添約他戲舫見,他足足看了兩遍,那小子沒事吧!
聽戲!
林十二趕到戲舫時,看到呂添在老老實實的陪一個女子聽戲,戲臺咿咿呀呀的唱著。女子時而閉目,時而聽到呂添的話笑一番。
林十二走了過去,他認識的呂添雖愛玩,卻對女人耐心缺乏,今日的應是他的妹妹,呂瑾了!
“阿瑾,你晚上去不去淮河舫?”呂添全身心都在呂瑾身上,沒注意林十二走了進來。林十二看呂添這獻媚的樣子啊,真想給他踹下去。真真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