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貴姓
- 長歌策
- 莊琮
- 2106字
- 2019-03-01 12:00:00
晉陽錯愕,這不應該這樣。雖然她總跟璃王后面跑,璃王最多只是瞥她一眼,更多的時候是無視,第一次她要被他扔了出去。
“砰”的一聲,晉陽郡主被扔了下去。不待她有更多的反應。
“這是哪家姑娘?”
“真是……”
“娘,她好臟啊……”
……
……
周圍的聲音嘰嘰喳喳,傳到晉陽郡主的耳中,因今日下雨,她一身泥濘,已是狼狽不堪,又聽周圍的聲音,更是氣憤。
“看什么看,小心挖了你們眼珠!”晉陽郡主沖人群嚷。
二樓,晉陽郡主帶的侍女、嬤嬤、侍衛被這一瞬間的事件嚇到,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啊……”反應過來后,看到是泥濘中,廢菜葉頂著的晉陽郡主。忙跑下去。
侍衛遣散了人群,只是還是有眼神偷望。
“蕭澈,我恨你,你怎么敢……”晉陽郡主跺腳對蕭澈哭喊道,腦羞成怒。
被人匆匆拉著,走了。
趙寅看一系列笑話的始作俑者面無表情的坐著。他知,他家王爺之前是不在意,任那些女人胡鬧,現在,不一樣了。
難道真是呂四小姐的原因?他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忙搖頭。
“帶他回去”蕭澈看著那已經醉成一灘泥的司徒鄴吩咐道。
蕭澈剛一回府。
便見張桐,在客廳打盹,剝了一地的瓜皮。衛文跳出來,踢了腳。
“什么賊人……”猛跳了起來,一臉張皇的看著東張西望。
看到衛文那嫌棄的樣子,再看到璃王爺凝神看他,忙整容道:“王爺,你可回來了”
他前幾日發現了右相跟西北王勾搭的蛛絲馬跡,只是剛開始查,開始有苗頭時,便又被人掐掉,斷了線。但是,他現下有了新的驚喜發現,便匆匆趕來。
張桐作為蕭澈的人,提到了明面上,倒也是利弊半分。
“右相用私權,壓了南方的稅收,輾轉幾次,到我們手里成了爛賬,長平府知府此黎秋明非彼黎秋明……”張桐沉思說道,他們都沒想到,西北王敢用這么明目張膽的法子換人,這話也不絕對,他也不確定這黎秋明是不是西北王的人。
“這黎秋明倒得好好查”蕭澈甩袖進書房,這黎秋明,還貍貓換太子,換了南方長平最富庶的地區當了父母官,長平,南方下轄區的三總府之一,他去南方查稅收案,到過了長平府,只是未見黎秋明,是府正接待的,說是黎秋明病重告假,回鄉修養。
當時,明治府的貪污腐敗更為腐朽,蕭澈便趕去了明治,長平倒成了漏網之魚。蕭澈想到這里,眼神一冷。
“讓衛文去長平好好查這黎秋明,本王要看看這人有幾分神通……”蕭澈說道。
趙寅聞言,暗想,這黎秋明是個人才,連他王爺都給糊弄過去了。
蕭澈擺擺手,張桐等人退了出去。
第二日。
淮河舫,戲院。
今日上的戲是,上京傳統戲劇《林山記》,城外林山書院,一女子女扮男裝千里迢迢進京求學,參加科舉,一生為國為民的的傳奇是事跡。
“……我考狀元不為把明顯……”
“……我為這萬千國土民生……”
……
……
朗朗戲腔,蕩氣回腸的唱來。
突然,二樓的包間的厚重的幕布被人掀起,一襲素衣宛若日月入懷的俊朗少年邁出門來,似有水珠落于油鍋,眾人側目吸氣。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女作男裝的呂瑾,她今日本打算與呂添一同去西呂書館,無奈,今日書館整修,便去不得了。當下,便來了戲舫聽戲,呂添上次聽戲被堵了,今日說什么也不來了。呂瑾便過來了,今日男裝倒也方便。
阿芙這一撩簾子,今日也不用幕離,這女裝不是驚人的呂瑾,略顯英氣深邃的五官,在男裝的襯托了,倒真是一個翩翩少年郎。
這下,正是戲曲落幕時,人也散場的高峰期,呂瑾也不甚在意那所謂的遮擋,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自知的美人美則美,卻刻意。
不自知的美人便是美得動人心魄。
呂瑾,便是后者。
眾人稱奇打量的目光中,韓楚弦的目光亦也在其中。他瞇起眼,定神看那走出來的貴公子。
他今日只是應邀,來聽戲,這戲舫平凡之極,斷不會出現什么人物。畢竟有財有權的人家,都家養了戲班,來這戲舫聽曲除了偶有流班來唱有轟動之外,其余時間便是尋常人家消遣。
最近這幾天,戲舫倒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他目盯那公子,下了樓。隨身侍女阿芙喚了戲班主人,耳語幾句,戲班主人便引人去了后臺。
韓楚弦略一思索看這人去了后臺,便抬步跟了進去??撮T的小廝,看來者是韓楚弦,倒也不為難,讓他進了。畢竟韓楚弦來聽一次戲,便給他們戲舫一次指點,琴師,樂師都對他多有尊敬,他也不敢造次,而因著這月的貴人,他更是恭敬。
待他進來時。呂瑾側身,向坐著的琴師請教著,那端坐的人,著一身飄逸的白色廣袖鍛服,知天命年紀,飄逸無比,輕拭琴身。他也邁步,選了方便偷聽的位置站好。
“先生,這是差一步啊!”呂瑾盯著那梁琴師撫的琴說道。
琴是把絕世好琴,焦尾琴。琴師也是絕世琴師,不是別人,正是各地爭相聘請的宋懷瑾,琴師第一人。
坐著的宋琴師聽這話,本來無色無波的他聽這女聲詢問,便抬了頭。他已是知天命的年級,早已是大師人物,只是如今遇到瓶頸,便每年入世三天尋求答,如今,已經是好幾年過去了,還是一無所獲。
他今日只是還一戲舫主人情,便來此撫三天的琴。今日,已經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日,今年入世未得答案,他便是已經失了希望。
猛一聽呂瑾的話,這人懂他,他的琴撫得好,他知道,多少慕名而來。只是無一人看出他差一步?,F下,這人問這句話,他便是懂了。
在旁邊聽著的韓楚弦亦是震驚,他也聽出宋琴師有一處郁結,只是他找不到原因,便未說出來,這下,他也好奇心大起,這個結有人解了。
他呼吸急促,死死盯著。
“請公子賜教?!彼吻賻熣酒饋恚ЧЬ淳醋饕?。
人生難得一知己,知音更是難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