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這鬼天氣終于出了點太陽,暖烘烘的照在蘇沫的臉上。外面的枯枝經不住麻雀的重量,“咔嚓——”斷成了兩半,掉在地上,驚醒了睡夢中的蘇沫。
“啊——”蘇沫驚恐的大叫一聲。冰冷的汗水在蘇沫的頭頂滑落,忍不住雙手捂住了頭,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睜開一雙澄澈的眼睛,環視了一下屋子,才清楚了自己所處的環境。站起身來甩了甩胳膊,昨晚竟然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胳膊壓了一晚上,現在正處于麻木的時期。回過身后才發覺屋子里空無一人。
“爹,你在哪呢?”蘇沫跑出門外,目光一寸一寸的尋找,院子不大,看了幾眼連一個影子都沒看到,不由得有些急了。
剛跨出大門,就看見老人眼睛上札著黑色的布,蹣跚著往家門口的方向走來,手里拿著一個叵籮,上面有一些玉米面。
蘇沫瞬間紅了眼眶。走上前去扶著老人,那老人先是愣了愣,然后露出了一個笑容。
“龍啊,我今天去跟他們要了一些玉米面,咱們今天吃玉米糊糊,小時候你最喜歡了……”老人又絮絮叨叨的說著他兒子小時候的事情,蘇沫在一旁很安靜的聽著,沒說話。
“還有哦,我今天出了巷子,聽人說這幾天唐軍長在搜查一個小姑娘,我瞎了,看不到了,你可要留意一些啊。”
蘇沫安靜不很久,聽到這事,有些疑問的想這說的是不是自己。洛副官說的唐軍長讓她走的,那就不會是她了。想完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后。吃完飯后,老人坐在門口的石臺上,繼續彈奏著那只曲子。
“清風明月本無價,近水遙山皆有情。
睹物思親常入夢,訓言在耳尤在心
……”
一段唱詞,老人沙啞的清哼著,手上的二胡咿咿呀呀的彈著,久久未歇。聽得久了,蘇沫便也是會唱了,記下了曲子的譜子。進屋去收拾房間。
手疊著被子,輕輕的嘆了口氣。
過了今天,就走吧。
收拾完,拔下頭發上的簪子,也算是她身上唯一一個值錢的東西了,去街上當掉,換了一些錢回來。這簪子是哥哥在世時再艱苦也不能當掉的,這么做,他會生氣的吧。
出了當鋪店,蘇沫低著頭有些,沒找到當時找過去七拐八彎的巷子,其實一點都不偏僻,第一次人生地不熟,饒了好些彎路。
蘇沫就這么低頭走,看著腳下的路,想著許多雜雜碎碎的事情。一不小心不知道撞上了什么。蘇沫捂著頭往后退了幾步,抬頭看著眼前的人,穿著一身軍裝,抱著一把長桿的槍,捂著胸口疼的呲牙咧嘴。
好一會緩過神來,蘇沫忙低頭道對不起,連著說了好幾聲,驚覺前面的人聲都沒出,忍不住抬頭看他。
這不看還好,一看就看到那男人眼里冒出的光,揉著胸口的動作也靜止,嘴角掛著色咪咪的笑。看的蘇沫是心驚膽戰,直接拐個彎繞過他們,想匆匆而過。卻被那男人伸長手臂抓住肩膀帶到懷里,蘇沫一個沒站穩,險些摔倒在地上。
“怎么,你撞傷我還想這么容易就走了?”那人臉上又換上邪惡的笑容。
“你還想怎樣?”
“在這多不好啊,咱們去找個舒服的地方陪哥舒服舒服這事就算完,你說好不好啊?”
“變態。”
那人身后還站著三個男人,在一旁幸災樂禍,路邊的人看到這一幕皆是搖搖頭快步走過。無一人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