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在那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走著,閉上眼睛深呼吸,悶熱的空氣,讓人心里也是悶悶的。華燈初上的天津惹人醉,路邊皆是賣小吃和餐點的。
“啊~”
“叫什么叫,乖乖跟大爺走吧……”
蘇沫聽著聲音尋過去,入眼就是被打翻的水果攤,蘋果什么的滾了一地。三個穿著軍服叼著煙的男人圍著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周圍圍著不少人,卻無人肯上前幫忙,怕是都怕惹禍上身吧。
蘇沫上前一腳踹在其中一人的小腿上,那人慘叫一聲,疼的單腿跪下,扭過頭來罵道“哪個瞎了眼的,敢他媽的打老子。兄弟們,給我好好的……”
聲音戛然而止,另外兩人看見蘇沫,也老實了許多。
“好好的,好好的怎樣?”蘇沫挑了挑眉,問道。
那被踹倒的人忍著疼站起來,一臉淫笑的看著蘇沫,“蘇副官也來了啊,怎么,有沒有興趣陪哥哥我玩玩兒?”
四周一片唏噓,蘇沫沒在多廢話,狠狠的一腳踹在那人的胸膛上,另外兩人也過來幫忙,被蘇沫翻身一扭胳膊,整個脫臼了,疼的冷汗直冒。
三人在地上疼的打滾,那為首的男人依舊是罵聲不斷,聽得蘇沫是一陣不耐煩。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扣動扳機,一槍打在那男人的腿上,頓時,喊叫聲就像泄了閘的水,一聲蓋過一聲。身旁的另外兩人也是被這一槍嚇怕了,從地上翻身爬起來,也不管疼不疼的了,轉(zhuǎn)身就跑。
四周的老百姓大聲的叫好,還有人鼓起了掌。蘇沫揮了揮手,讓周邊的人散了。轉(zhuǎn)身拉過身后的姑娘,那女孩抽抽搭搭的吸著鼻子,看著蘇沫。要不是蘇沫拉著她,她都要跪下了。
“謝謝姑娘,謝謝,謝謝……”
蘇沫沒應(yīng)聲,從兜里掏出幾塊大洋塞到她的手里,那女孩推阻著不要,被蘇沫強迫著收下。
那姑娘又紅了眼眶,豆大的淚珠劃過臉頰。
蘇沫看著眼前的女孩,好像看到了初到天津的自己,也是被那些警察欺負。女孩依舊哭的梨花帶雨。
“別哭了,女孩子也要堅強一點?!边@是蘇沫的哥哥告訴她的,蘇沫記了一輩子,再也沒留過眼淚。
那姑娘點了點,抹掉臉上的淚。
“回去吧,如果還有人騷擾你,就來軍政大樓找我,我叫蘇沫,唐軍長的副官?!?
“嗯,我知道了,謝謝。”
那姑娘走后,蘇沫依舊站在原地,就叫那被打傷了腿的男人也沒了蹤影,自己點起一根煙,很晚了。一個人按著原路返回,回了那楓葉居。
……
“聽說你昨天把給打了?”唐允忠吸了一口煙。坐在椅子上,不等蘇沫回答,又繼續(xù)說道“你還把人家的腿給打殘了?”
“那是他活該”蘇沫冷冷的說。
“你啊”唐允忠失笑,“這些年變化真大。”
“是啊,是個人都會變,你不是也變得冷血無情了嗎?”
唐允忠皺了皺眉,彈了彈手上的煙灰,“你什么意思?”
看著眼前的女孩越過桌子越走越近,莫名的空中有了些硝煙的味道。多年的經(jīng)驗告訴唐允忠她的接近絕對不是什么好事,可他就是推不開他。哪怕她是來殺他,他都沒辦法拒絕。
蘇沫身上獨屬于她自己的香氣沖進唐允忠的鼻子,還沒等唐軍長發(fā)應(yīng)過來,或許他早就知道了她的用意,依舊淡定的坐在椅子上。藏在袖子里的一把刀子直直插唐允忠的胸膛,像是閃電一樣。唐允忠還是慶幸的想,她幸好沒給他來一槍,不然這么近的距離,怕是葉韶華都救不活他。
唐允忠感受著身上要命的痛,手上煙掉在了地上,睜大眼睛看著蘇沫,眼里是還沒來得及凍結(jié)的溫情。
蘇沫猩紅了眼眶,“這一刀是還給夏茗的。”
猩紅的眼眸,淚珠被隱在瘋狂的后面。不知是為了誰,夏茗,還是唐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