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辰逸和魏國為晉國滅國一事憂心忡忡的時候,元洵倒是自在得很,如今他正值春風得意的時候,所以連帶著整個人剛從戰場上沖刷下來的戾氣都柔和了許多。
這日,訓練完兵將以后,元洵回到府中看著兵書,看著跟在自己身邊的張也,問道:“可是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張也淡淡的回問。
“不甘心同樣是到他國做細作,我做著將軍大搖大擺,你卻只能跟在我身邊效力,在戰場上得了軍功也不敢按功領賞,只能做著見不得光的暗衛,傳遞消息?!痹χf道。
“你與我有何不同?不過是位置不一樣些罷了,更何況,你現在雖比我品階高些,但是依舊受制于我,而且背叛主上的人是什么下場,我們都清楚,以前留在主上身邊執行任務的時候也不是沒處理過私自逃跑的暗衛?!睆堃材局粡埬槾鸬溃瑢Υ说仍捳Z完全不以為意。“他們的尸體連拼都拼不起來。”
“張也,你想要什么?”元洵放下兵書,直截了當的問道。
“心中無所想,自然無所求?!睆堃蔡故幋鸬?,“倒是你,如今有了在意的,才會被人掐住不能動彈?!?
元洵知道他在說誰,但是也不好搭這個話茬,遂接著問道:“既然如此,人固然有一死,不知你想怎么死呢?”
“既然是你先問,自然是你先答?!睆堃不貑?。
元洵狀似思考半晌,盯著張也倚著的身影,一字一句的說道:“大丈夫何懼生死,我要自己建功立業,揚名立萬。”
張也這才轉過頭來,直視著他說道:“你可想好了,這樣的路有多冒險?”
“自然冒險,不過不冒險,哪來的成功?”元洵自從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后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如今,也是時候下定決心了。
“你要我給主上傳遞假消息?這里可不是只有我一個探子,主上的計劃籌謀多年,暗衛一脈的探子遍布各國,如今又坐上了太子之位……”張也可不打算做冒險的事。
他做暗衛多年,雖然武功不及元洵得多,但是勝在人穩重,考慮事情比別人強百倍,所以這次看著元洵的任務才到了他的手里。
“不,我只是跟你打聲招呼,至于傳遞消息,你就做你該做的事就是。”元洵繼續看著兵書。
“不怕我告訴主上?”
“你不會?!?
楚國。
楚祁峰看著手中的三封信,都是趙國的細作傳回來的,看來楚泯南在趙國呆的可謂是如魚得水?。那俺弦步洺8约阂黄鹕蠎饒觯菚r候倒是沒發現他的軍事才能這么好。
那時候他的武藝高強,有萬夫難擋之勇,再加上做了暗衛多年,殺人的手藝更是勿需擔心,所以自己多數時候都是讓他做的前鋒。
不過就是謀略上到底是嫩了點兒,也罷,跟著自己的時候他年齡也不大,這幾年自己也不怎么上戰場了,他也沒處練習去。
如今娶了趙國公主,對自己而言也是助力,只是之前私逃的事楚祁峰想起來心里難免不舒服,不過看張也的消息,暫時楚泯南對自己還是言聽計從的,也就先放下不提了。
如果說周、楚兩國因為與他們不相上下的趙國相距甚遠,而且自身國力的強大也讓他們不會太過憂心,那么魏國,則是因為之前錯誤的判斷此刻焦頭爛額,畢竟原本就算趙國想要出兵攻打魏國,也苦于沒有借口,畢竟兩國多年來一直風平浪靜,又隔著晉國與徑河這兩道墻,可是如今,只有徑河這條河,這墻也未必堅固了。
魏王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早早地下了命令,做好了準備。
和其他三國的不停觀望不同,趙國如今剛打了勝仗,舉國上下正是一片歡騰祥和,不適宜聊太多殺伐之事。趙王于是也就下了命令,讓宮中把嫡公主的婚事務必辦得盛大無比,熱鬧非凡,借著機會可以與百姓同樂才好,并且特意吩咐下去,只要是與公主駙馬同日成婚的人(古時候成婚要合八字,提前定好日子,不能輕易改),都可以領到衣料,銀錁子等物。
至于統一北境稱王稱霸的事,則是元洵成婚以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