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檢前一天，路媽又說明天要跟他們去醫院，結果又被路曼教育了一頓，路曼說如果路媽不乖乖聽話，過年他們就不回去了。

這招果然管用。

江濤豎起大拇指，“還是你厲害。”他也沒想到，路媽那性子，也有服閨女的一天。

第二天，江濤大早起五點多就去掛號了，路曼說要一起去，江濤讓她乖乖在家等著，等拿了號再回來接她。路曼同意了，老媽聽自己的，自己聽老公的，聽話的都是被關心的有福之人。

聽江濤出了門，路曼翻身倒下，繼續睡。

躺了半天也沒睡著，這孩子太勤快了，怎么就是不讓為娘的睡覺呢？每天起這么早干什么？

不能責怪，不然小東西會知道的，江大夫說了，胎兒能感知一切。

路曼躺到六點多，躺得實在難受，就起了床。

看看外面，黑漆漆的，路燈發出昏黃的光，照著街上聊聊幾個人。

大冷天的，雪還沒有完全化，也不到上學上班的時候，出去干嗎？街上沒人就對了。

樓下唯一空出的一個車位，是自己家那個，路曼笑了，二表姐說的對，江濤是個貼心懂事的男人。

餓了，肚子里都叫了。可路曼不敢吃東西，一會兒還得空腹驗血呢。

路曼把床鋪整理好，把自己收拾干凈，就開始收拾去醫院的東西，老媽昨天交待了，一定要帶吃的東西。上次忘了帶，還是江濤出去買的，這次路曼記住了。

今天是二十五號。

一想起二十五號，老媽家里那個圈著紅紅圓圈的日歷就會浮現在腦海里。

路曼翻了翻桌上的臺歷，哇，離春節就剩下十天了。

家里什么都收拾整潔了，江濤來電話了，說號掛好了，第十號，一會兒他就到家了。路曼問他想吃什么早飯，要不要吃煎雞蛋，江濤說用了，他一會兒在樓下買點兒吃的就行了。

路曼看著江濤把早飯吃完。

看時間差不多了，江濤說：“出發，帶媳婦和兒子做檢查去?！?

婦產醫院里，永遠是烏泱泱的人潮。

今天除了例行的檢查外，還有唐篩。

江濤和路曼心中都擔心過，昨天晚上路曼很長時間都在祈禱。

什么都需要排隊，什么都需要等，這是路曼明白了一年的道理。

排隊，檢查化驗，取結果；再排隊，再化驗，再等結果……

唐篩需要抽血，路曼伸出胳膊的時候，覺得心里抖了抖，是害怕？可能是，不過后來江濤說她是因為餓的。

篩查結果上午出不來，下午才能拿到。

江濤說他來拿就行了。路曼不同意，堅持要自己來拿。

路曼真的擔心，萬一有問題呢？她要自己第一時間知道。

江濤說：“我帶你一起來拿，你看結果的時候，我回避，行吧？”

上午查完，路曼就給老媽發了信息，說一切順利，都很好。但她自己心里卻很擔心，越到結果要出來的時候，她覺得心里越抖得慌。

手機上發來了信息，通知路曼結果出來了，至于是什么結果，信息上沒有說，只說讓她去拿篩查結果。

江濤這一天也不安心，在香港見到的那一幕給他的刺激太大了。

下午四點，江濤接上路曼前往醫院，路上兩上一句話也沒說。

到了醫院，路曼到窗口取結果，江濤等她。到了窗口，路曼回頭望了江濤好幾回。

從護士手里接那張紙的時候，路曼感覺自己十指冰涼，說是不怕，可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

路曼緊張地盯著上面的文字，江濤站在一旁他回避。

低風險！

啊——

路曼覺得全身的血液在剛剛那一刻都凝固了，此時才流淌開來。

路曼朝江濤笑笑。

江濤的一顆心落地了，他已經不用看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