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墨剛一進海棠閣就看到了瑾瑜傷心的樣子,眼淚不停的流,來到她面前,她也是沒有一絲表情,只是看著眼前的海棠花,靜靜的看著。一旁的小白無奈的低下頭走進了房間,淵墨將瑾瑜擁入懷中,輕撫著頭說道:“瑾瑜你還有我,你還有我……”
瑾瑜看著淵墨冷笑了笑,轉過頭又看向了眼前的海棠樹。
淵墨也隨著她一起看向前方,幾天前他從藥神那里出來,腦子里忽然有了一個想法,來到海棠閣的時候,將仙丹給瑾瑜喂下之后,見瑾瑜醒來,便對他說尹天由于受不了羽族的滅亡,在天牢里自盡了的話。瑾瑜怎么可能相信,極力的搖著頭,兩行熱淚流下,對著淵墨大吼道:“你騙我,不可能的,他明明答應我的。”淵墨也知道瑾瑜不會如此輕易相信,早就在之前拉住了小白,對小白說起了這個想法,起初小白是不同意的,可是當淵墨說起瑾瑜會受尹天的牽連,而且現在已經惹起天帝的不滿,又虛弱的躺在床上,怎能忍心見她如此?小白看著那個幾乎要丟掉命的瑾瑜心里很是難過,想想這段時日,自己的主人為了那個尹天,操了多少心,整個人都快垮了,便對著淵墨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想法。
淵墨見瑾瑜不相信,將小白拉到旁邊,指著他說:“不信你問小白,它是不會騙人的。”
瑾瑜拉起小白,眼睛緊緊的盯著它,仿佛它就是自己的希望,小心的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小白很是慚愧的將頭低下,它不敢去看那雙眼睛,那雙眼睛里充滿著懇求與希望,它不想她傷心,但是,它能做的只有讓她忘記尹天,重新開始,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的幸福,輕點了點,說道:“是的,太子殿下說的都是真的。”
“不……我不相信……怎么可能?”
淵墨一把將失望的快要發瘋的瑾瑜抱在懷里,安慰她道:“一切都會過去,都會過去的。”
“啊……為什么?”瑾瑜大聲的嘶吼著,心如刀割般的疼,記得父母死去的那一天,她的心也是如此,沒有一絲希望,寒冷將她緊緊包圍。自此后,她每天的事情就是坐在門前看海棠花落下,從早上到晚上,再從晚上到早上。
淵墨看著這樣的她,心里卻有了絲絲的內疚與難過,心里第一次有了個不確定的想法,自己做的是否是對的。
風吹起彩霞,花香環繞,卻無法令懷中的人感到快樂。
天牢內,尹天失望的靠在里面,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瞧瞧我們的尹天王子這是怎么了?”一個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
尹天尋著聲音在四周找了找,卻沒有發現一人,忽然一個黑影閃現,魔尊拍了拍尹天的肩,尹天猛回頭看到魔尊,很是疑惑的皺了皺眉說道:“是你?”
“怎么?”
“這里是天宮的天牢?你怎么會進來的?”
“天牢算什么?別說天牢了,就連天帝的宮殿我都能去,何況這一個小小天牢。”魔尊不屑的撇了撇嘴。
尹天看著魔尊,心里的怒火中燒,想起尹熙死前一定很痛苦,緊緊握起拳頭,向著的魔尊就打了過去,只是這一下卻被捆仙鎖牽住,自己的拳頭卻沒有打在魔尊身上。
魔尊看著他,仰天笑了笑,很是不屑的說道:“就憑你?你可是一個連仙身都已經毀掉的人,還想要殺我,哈哈,簡直是好笑。”
尹天看著魔尊的樣子,恨極了自己,自己為何會如此無用,就連給家人報仇的機會都沒有,那雙眼睛里掠出一絲冰冷緊緊的盯著魔尊。
魔尊看了看他,不由得搖了搖頭道:“我說尹天啊尹天,你可真是個可憐的人,為了一個女人毀了自己的仙身,現在,看看看你成什么樣子?人不人,仙不仙,就連這捆仙鎖都能將你制作,而你救的那個女人明天就與別人成婚了,你不覺得你就是個笑話嗎?”
“閉嘴,閉嘴……閉……閉嘴”尹天失望的跪在地上,身體已無力的喊了,這種失望真的是如死了一般難過,心痛如千萬條在咬,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抬起眼狠狠的看著前方,身體里竟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燃燒,紅色的光將他籠罩,魔尊看著他,眼里掠出一絲驚喜,嘴角微微上揚,說道:“對的,是他,果然是他,天書命選之人,哈哈……”魔尊開心的笑著,尹天已經掙脫開捆仙鎖來到他面前,正要將那似火燒著的拳頭打在他身上,他卻一下子跪在地上,說道:“參見主上。”
尹天驚訝的看著他,“你這是做什么?”
“你是天書的命選之人,只要你拿到天書,這世間就是你的,沒人能阻止得了你。”
“天書命選之人?”
“是的,就連天帝也沒有想到,這天書有命選之人吧,哈哈……天書一旦由命選之人啟動,天族必滅,天上地下將會扭轉乾坤,所有的所有都將會改變,到那時你們羽族會有自己的自由,不會再受天族所制,所以主上我會拼死孝忠于你。”
“我不懂你說什么,我也根本不想啟動天書,我只要我的弟弟能活過來,我們羽族自由自在的活著,我與你更不會有什么聯系,你殺了我的弟弟,今天我就要為我的弟弟報仇。”尹天說著將拳頭狠狠的打在了魔尊的身上,而魔尊不但沒有躲避,卻還是那樣靜靜的跪在他面前紋絲不動,眼看拳頭就要打了上去,尹天卻又收了回去,問道:“你為什么不躲?”
“主上,我都說了我會拼死孝忠于你,我不會躲。”
尹天深深的嘆了嘆氣,冷冷的說道:“主上,主上,好陌生的稱呼。”可是心里怎么就如此舒心呢?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魔尊,才發現原來自己擁有這么強大的力量,這天上地下,能與魔尊抗衡的只有天帝,而魔尊卻跪在自己腳下,還有他體內的這股力量究竟是怎么回事?想到這里他的心里充滿著疑惑,對著魔尊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是天書命選之人?”
魔尊抬起頭看著尹天,那一身紅衣下的尹天如同艷陽般灼眼,卻也如同烈火般無情,淡淡的一笑說道:“天的書秘密。”
“天書的秘密?”
“是的,天書的秘密,天書乃盤古開天地第一本記載著天地初開所有事情的書,而當時記載這本書的人正是盤古的徒弟,他將自己的血肉靈魂都注入到了天書里,才使得天書擁有無盡的法力可以毀天滅地,更可以扭轉乾坤,所以天書只能傳予天族的世代帝王,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正是因為天書里有這個徒弟的血肉靈魂,所以他會尋找自己的命選之人,而這個命選之人和他有什么聯系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天書會將這個命選之人推上天帝的寶座,如果這個命選之人不是天族的,那么他一定是與眾不同,需要先死而后生,以往的命選之人要么就是天族之人,要么就是從未死,所以一直都沒有出現,而現在終于讓我給找到了,所以,主上我會幫助你登上天帝之位,給你應該有的榮耀。”
“榮耀”這個詞在尹天的心里隱藏了很久,好久都沒有去想這個詞了,自從自己的仙身被毀,自己就已經將這個詞深埋在心里,不想去碰,而現在,這個詞又重新出現,又勾起了他對榮耀的欲望,又怎會不去惦念,想想以往的種種,再看看魔尊,他動搖了,是的,他的心已經動搖了,或者可以說他的心從未有過平凡度過余生的想法,一把將魔尊拉起,眼里閃出一絲冰冷,冷冷的說道:“我應該去拿回屬于我的一切了。”說著向天牢外走去,趕來阻止的天兵,只他一揮便將那些個天兵打倒在地消失。
淵墨的寢殿內,看到眼前前來稟告的天兵,雙眉緊皺,有些疑惑的問道:“你確定那是尹天?”
“是,太子殿下,我確定,雖然他著一身紅衣,但的確是尹天,只是他的眼神太可怕,恐怕會對太子殿下不利。”
“哼,不利,不利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他尹天要對我怎樣,對了,海棠閣可有加派人手?”
“稟太子殿下,按照你的吩咐已經在海棠閣內外加派了將士。”
“那就好,只要瑾瑜沒事即可,如若有事,那尹天休想走出天宮半步,就算是走了天宮,找遍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他挫骨揚灰。”
海棠閣內,瑾瑜仍舊傷心的看著海棠花落,絲毫沒有注意身邊竟多了很多士兵,小白在她身邊走來走去,焦急的直看著門外,而瑾瑜卻一絲察覺都沒有,仍舊憂傷的看著前方。一陣風吹來,這陣風吹得有點大,將滿樹的海棠花吹落,由于風有些大,所有根本看不清眼前發生了什么,只是感覺這陣風很大,大的仿佛將整座宮殿都吹起來一般,待風停,人們睜開眼時,瑾瑜已經不見了,淵墨焦急的走進海棠閣內,見這里一片狼籍,一把位住小白問道:“瑾瑜呢?”
小白看都沒看指著海棠樹前說道:“在那里?”
“哪里,在哪里?”
聽著淵墨如此著急的口氣,小白抬起眼看向海棠花樹前,瞪大著雙眼說道:“剛……剛剛還在著……”